流苏在他旁边安静地看着。
无聊的时候,她便打开电视看看新闻,她自己的房间是没有电视的,如果不是夏橙告知他的父亲在找她的消息,她都没意识到自己几乎和外界脱节了。
新闻里还是像往常一样放着警察抓小偷,食品变质等亘古不变的话题。
还好,那则寻找她的新闻不会放到找到她才停。
她换了许多台,闪过的屏幕显示的都是肥皂剧。
记得以前在家的时候她是多么热衷于看肥皂剧,看着电视里的帅哥美女,她也心神荡漾过。
猛然发觉现在都对这些没有感觉了,或许人只有在安逸的时候才有闲心去欣赏和享受风花雪月,而她现在面临着最现实的问题—生存。
她不计后果的来到丽江,然后迷迷糊糊地面对着命运给她的诸多考验。
关于白均雨,那个上天赐给他的保护神,轻轻地地来过她的生命,然后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走了。
幸好她还年轻,还不知道爱情是个什么东西。
如果付出了真心,必定会受到伤害。
而她现在只需要时间来淡忘。
当车队那边问这里几个人的时候,杨翼说两个人,流苏赶忙抢过电话说是三个人。
杨翼就一脸茫然的盯着流苏。
流苏笑着和车队挂完电话后才把手机还给杨翼。
三个人,哪来的三个人啊。杨翼以为流苏脑子烧坏了,他冲着流苏气急败坏的叫道。
我姐姐也要和我去呢。她早料到杨翼会这样反应。
你来这多久啊,怎么又冒出来个姐姐,要不是均雨—杨翼说到白均雨的时候停住了,他感觉自己不该提到这个名字。
说啊。流苏盯着杨翼,眼神倔强。
没什么,好了好了,就三个人嘛,你早些跟我说不就得了,搞得我刚才不知道什么状况。杨翼不由得降下气焰。
他对她,好像越来越仁慈了。
流苏表面还是装的气势汹汹,但此刻内心早已笑开了花,原来他也不是那么难搞定的。
确定一切都安排好只等出发后,流苏才给夏橙打电话告知她一切已经妥当。
夏橙听到后便在电话那头咯咯地笑。
她说这么点小事,我早知道流苏会办好的,那么周末早上我就过来咯。
流苏说我有一个要求。
你说说看,夏橙饶有兴趣。
不要再威胁我为你做任何事,到此为止。流苏语气坚决。
呵呵。夏橙继续咯咯地笑着,透过电话,流苏甚至能想象到她妖娆的模样。
流苏,我是个讲信用的人,但前提是你不能碰到我的死穴。夏橙说。
夏橙说完流苏就把电话挂了,她和她无话可说。
流苏不知道,夏橙口里的死穴,正是杨翼。
出发去泸沽湖那天天气一如既往的阳光明媚。
阴雨天气在丽江其实是极少的。
杨翼早早将行李打包好便来到流苏房门前,如果她准备好了,他们再一起跟老板娘辞行。
他敲门的时候流苏还在睡觉。
她蓬头散发,睡眼惺忪的站在他面前。
这让杨翼既吃惊又无语。
你----杨翼用手指着流苏气得说不出话来。
怎么了,大清早的有什么事吗,我还在做梦呢。流苏还一脸郁闷。
杨翼拼命抑制燃烧中的怒火,他试图用最平静的语气提醒道,或许,今天是个去泸沽湖的好日子。
听到泸沽湖流苏猛的大惊,她慌忙跟杨翼道歉并马上转身回房间收拾,因为惊慌,她连门都没有关。
杨翼就看着她在卫生间与床之间跑来跑去,乱成一团。
不过,她的速度倒是快的惊人,几个哈欠的功夫她就把一切搞定了。
她依旧背着她的那个黑色小背包,穿着浅蓝色的齐膝裙。
不过这次脚上穿了杨翼给他买的那双布鞋。
杨翼开始还有点小生气,她竟然可以忘记去泸沽湖的事,亏自己还满腔热忱的。
但当他看到她穿着那双布鞋出现在自己面前时,心里的火气竟然莫名其妙的就消失了。
你就这么点东西?杨翼指着她的小黑包,惊讶的说道。
我来丽江时就带了这么点。流苏不好意思的说。
杨翼摇了摇头,又说道,那现在我们去跟老板娘告个别。
流苏点点头走在他后面。
沈苏听说他们要去泸沽湖,便从一个柜子的抽屉里翻了张地图出来交给他们。
是泸沽湖的地图,沈苏第一次去的时候买的。
她说去那边看看也好,那里的山水干净透明,摩梭族人也简单纯洁,比丽江安静。
她又问记不记得客栈的号码,万一遇到什么困难可以随时联系到她。
杨翼就说记在手机里了的。
就你们两个人吗?老板娘笑着问道,显然,她觉得他们两个人关系非同一般。
不,还有我姐姐。流苏赶忙解释道,她最怕别人误会,而且是跟一个八辈子都打不到一竿子上去的人。
杨翼看她那着急解释的样子,不由得好笑。
我说你至于吗,跟我有什么就让你这么丢脸吗,你不知道多少人想和我扯上关系呢。杨翼高傲地说。
是吗,我可不稀罕,你爱和谁扯就和谁扯去,我这一辈子都不想和你扯上关系。流苏同样傲慢。
你是不是火星来的啊?杨翼没好气的说。
怎么,不喜欢你的人就不是地球人了。流苏死死地瞪着杨翼。
两个人就在那旁若无人的吵着,完全忽略了在一旁抿着嘴笑的沈苏。
直到客栈的座机开始响起铃声,他们才不约而同的停止争执。
流苏抢过电话说你到哪里了。
果然是夏橙。
她悠闲地说我已经到你们客栈门口了。
流苏说好,我们马上出来。
说完便利索地挂断了电话。
老板娘,我们走了。流苏边催促杨翼动身边笑着挥手跟沈苏告别。
杨翼故意慢悠悠地边走边说急个什么。
流苏就回头狠狠地抛了个大白眼给他。
你姐姐---杨翼还准备开流苏的玩笑,当看到站在门口穿着一身灰色休闲装背着个行李袋的夏橙时他顿时愣住了。
他手里的行李袋都掉到了地上。
杨翼,或许,我们可以重新认识一下。夏橙灿烂的笑着。
杨翼看了看流苏,他感觉整个人都被流苏背叛了。
流苏将身体往夏橙身后移,她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她着实不敢面对杨翼,包括他的名字,都是她讲给夏橙听的。
可是她也是被迫的。
没有办法,只能让他做点小牺牲,何况,这还不能称之为牺牲。
就当夏橙没有威胁过她,就当这是杨翼自己对夏橙的补偿,流苏转念一想便心安理得了。
杨翼就盯着夏橙不说话。
流苏决定站出来打破僵局。
走吧,再不走车队都走了。流苏催杨翼。
原来这就是你姐姐啊。杨翼对着流苏冷笑道,语气夹杂着几丝嘲讽。
就是啊,怎么了,你答应我的要反悔么?流苏质问道。
如果承诺可以喂狗的话,我允许你反悔。流苏生气地说。
杨翼见流苏脸色不对,又听她说到承诺喂狗的话,便拎起掉在地上的行李包,极不乐意地说走吧。
以后绝不轻易许诺别人,杨翼走的时候就想。
七个小时的车程。
在旅游大巴上,杨翼与一群陌生人坐在最后排,流苏和夏橙坐在第二排,流苏靠窗。
她就一直侧着头看窗外的风景,丽江的房屋建筑在眼前一次一次的飞逝而过,最后完全消失不见。
大约过了两三个小时,疲倦感便开始袭来.流苏便合上眼靠在车窗边小憩。
夏橙拿出MP3塞上耳机听音乐。
喋喋不休的游客在杨翼耳边高谈阔论,杨翼感到厌烦但又无可奈何,七个小时的车程,对他而言,简直就是种难以忍受的煎熬。
流苏一觉醒来的时候,外面已经是茫茫无际的草野和高低起伏的山峰。
纯白的云和深蓝色的天像要往她们压下来。
人烟稀少。
看到这些,流苏觉得心里很舒服。
夏橙取下耳机对她说你以前听说过泸沽湖没有?
流苏摇摇头。
泸沽湖有座走婚桥,被誉为天下第一爱情鹊桥,这里的人们就是通过这座桥相爱的,是不是很浪漫?夏橙眼神里透着一丝丝憧憬。
可见她还满怀懵懂的少女情怀。
流苏就笑了,那你们两个多在那座桥上走几次,看能不能把你那绝望的爱情走出个死灰复燃。
这可不好说。夏橙回头看了看正在打瞌睡的杨翼,自信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