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扬起眉,与君御邪对视一眼,“门外说话的人是谁?”
“是朕安排在史府外的亲信护卫。”君御邪回了我的话,神色沉凝地问门外的护卫,“只见血凤出史府,不见她入?”
“是的,皇上。”
“那,朕问你,稍早的时候,府外可有骚动?”
“回皇上,有的,有几名叫花子在一家店铺内捣乱,不过,一下就走了。”
“好了,朕知道了,你先退下吧,继续观察史府周遭有何异动,有事再来禀报。”
“遵命。”
门外护卫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我神色紧崩地盯着君御邪,“想不到血凤刚刚居然在史府!皇上您派的护卫只看到她出,没看到她入的话,定然,那几名捣乱的叫花子一定是血凤安排的,意在引开护卫的注意力,潜入史府。”
“萱萱真聪明。府外朕跟二弟三弟派出来盯梢的护卫实在太多,血凤纵然武功再高强,逃得过十双眼,也难逃百双眼。是以,她必需安排些小动乱吸众人的注意力,好达到掩人耳目、潜入史府的目的。需知,她人在府内,若府中人与府外的人来个里应外合,她双拳难敌四掌。是以,她必需悄悄入府。至于,血凤出府时,她有恃无恐,即便被盯梢的护卫看见,她也逃得掉。”
我一脸的凝重,“不知血凤有没有听到我们一行人刚才在院中的对话?”
君御邪点点头,“极有可能。”
我黛眉一挑,“那,三天后史名花与江离竹的婚礼,天罗地网的部署还需要吗?”“朕估计血凤不会来了,但部署依然需要,朕在史府的消息一旦传出,难免有些图谋不轨的人妄图加害朕或者婚宴上的什么人,万全的准备依然是需要的。”君御邪沉吟了一下,“萱,等麟洲的事告一段落,你就随朕回皇宫,好吗?朕乃一国之君,离宫太久,终究不妥。”
“皇上真是个好皇帝,不管何时何地,都没忘了国家大事。回宫的事,以后再说吧。”我淡淡一笑,“臣妾现在想问皇上一个老问题,江山跟美人,对皇上而言,孰重孰轻?”
“朕是祥龙国的帝王,拥有大好河山,无上皇权,你是朕名正言顺的皇后,朕爱你。”君御邪毫不思索地回话,“江山跟美人,对朕而言,都重要。”
我嘴角露出一抹苦涩,“若只让皇上择其一,皇上会选择哪样?”
君御邪不悦地凝起眉头,“朕是天生的帝王,朕若失去江山,假使拥有美人,也不会快乐,朕这么说,你明白吗?”
我脸色惨白,“我懂了,皇上您选择的是江山。”
君御邪见我惨淡的神色,他满脸心疼地将我紧拥入怀,“萱,为何?你老要这么逼朕!江山跟你,朕明明可以同时拥有,为何你非要逼朕择其一?你这样,朕好痛苦……”
“我这么问,是因为我只是个平凡的女人,我只想知道江山跟美人对你来说,哪个重要,我不问,又怎么知道呢?”我叹了口气,“为什么你不骗我,说我比你的江山重?为什么你连欺骗我都不愿意?”
君御邪深情的眸光定定地望着我,“因为朕是真心的爱你,所以,朕才不想骗你。”
短暂的交谈,我跟君御邪便息灯上床歇息,在床上,君御邪将我压在身下,狠狠地爱抚我的身体,他的男根深深埋在我体内,一下比一下重,一下比一下快地撞击着我的身体,我半推半就地配合着他需索无度的求欢,直到天明时,我被他折腾得险些昏迷,他才作罢。
君御邪起床起得很早,我感觉我才小眯了一会,他就起床了,而我,当然是继续呼呼大睡。
恍惚间,一阵敲门声把我吵醒,我咕哝着出声,“谁啊?”
“回皇后娘娘,是奴婢,绿儿。”
“绿儿?”这不是史名花的贴身丫环吗?我懒懒地说道,“进来吧。”
绿儿推开房门走了进来,房门一开一合间,我看见门外不知何站了两名丫环,应该是君御邪派来侍侯我的。
绿儿站在我床边,“奴婢给皇后娘娘请安!”
“有什么事快说吧,本宫还要睡觉。”
“娘娘,我家小姐有孕在身,不方便来向娘娘您请安,特别派奴婢来问候娘娘您一声。”
“就这么点破事,你大清早的吵我好梦?”我脸色不佳地一挥手,“好了,你退下吧。”
“是,娘娘,奴婢告退。”
房门大开着,可以清晰地看到门口站着的那两个丫环盯着房内我跟绿儿的一举一动,敢情这两个丫环不仅是要侍候我,还要盯着我,我最讨厌被人盯的感觉了。
绿儿转身时,装作不小心摔了一跤,我反射性地走下床将她抚起来,我刚触摸到绿儿的手,绿儿便将一张小纸条不着痕迹地塞到我手里,然后道了声,“谢谢娘娘。”就走了。
我神色微变,将手中的纸条悄悄收入袖袋中,走到房门口,对两名守门的丫环叱呵,“你们是干什么的?谁派你们来的?”
其中一名丫环恭谨地回道,“回娘娘话,奴婢们是皇上派来侍候娘娘梳洗更衣的。”
我挥挥手,“本宫不需要你们侍候,你们先退下吧。”
“是,娘娘。”
我看着两名丫环越走越远的背影,差点没掉了下巴,这两个丫头这么好打发?莫非是我太小人,冤枉君御邪了?人家君御邪真的只是好心地叫人来服侍我,我却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认为他派人监视我,我真是不应该!
我关上房门,将刚才绿儿偷偷给我的字条从袖中取出,摊开一看,几行黑色的俊秀字迹使我睡意全消,精神变得亢奋期待。
我认得字条上的熟悉字体,那是御医穆佐扬的亲笔字迹,他约我一个时辰,也就是两个小时后,麟洲城西街的华兴客栈见。
想来,穆佐扬也真够聪明的,史名花的丫环绿儿经常出入史府,史府外盯梢的人不会注意,穆佐扬买通绿儿给我送信确实比他本人要潜入史府见我来得容易。
皇帝派遣在史府外盯梢的人若发现穆佐扬的踪迹,我想,穆佐扬轻则被囚禁,重则……我实在猜不出皇帝君御邪的想法,君御邪霸道邪气,从来都那么让人难以捉摸。
我赶紧梳洗一翻,穿上一身华丽的白色男装,手执一柄折扇,唤来君御邪找到服侍我的婢女,问道,“皇上哪去了?怎么不见人?”
“回娘娘,皇上他离开皇宫多日,累积了不少奏折没批阅,皇上一早就上驿站处理公文去了。”
我扬起秀眉,“奏折不是应该在汴京皇宫吗?怎么跑到麟洲的驿站别馆里了?”
“回娘娘,是皇上命人快马加鞭送来的。”
“哦,”我点点头,“怎么不见祁王跟靖王?”
“皇上说了,奏折繁多,有些决策需要两位王爷的意见作为参考,皇上特地请两位王爷一同上驿站。
哼,什么需要祁王靖王的意见作参考?君御邪摆明了是怕祁王、靖王留在史府,会跟我暗通款曲(也确实会),因此,君御邪干脆把祁王靖王都带去处理公文。
不过,君御邪真的是个好皇帝。
呵呵,现在老天都在帮我,君氏三兄弟没在,我换个人偷情。
我支退丫环,往史府的大门外走去,离开史府,很顺利。估计君御邪怕我翻脸,没让人公然拦着我不让我出门。
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虽然史府盯梢的人没有拦我,可是,我总觉得在我身后,有人盯着我,我突然一回首,大街上平平常常,来往行人甚多,似乎没有异样。
走了一段距离,我又是一回首,这回,我注意到有个穿着普通粗布麻衣的男人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的表情,随即,他装作若无其事的从我身边走过。
谅你装得再自然,还是被我发现了,因为,我前一次回首,也看到了这个男人,他在跟踪我!
我快速闪身赶往旁边的一条小胡同,七拐八弯地,我以为我甩掉了身后的跟屁虫,可是,我的目光在四处搜索,又发现了那只跟屁虫的痕迹。
我不禁眯起眼,仔细看了下那跟屁虫的脸,有点印象,跟着我的这个人是大内高手,皇帝君御邪的亲信,我以前在汴京皇宫里见过的。
君御邪是派人跟踪我,不知他是想保护我,还是防止我偷人?我估计两样都有。
偷人,更具体来说,是偷帅哥,是我张颖萱人生的一大乐事and追求,就是我在现代的爸妈追到古代来叫我别偷人,我还是要偷!
我在现代时,贵为张氏集团董事长千金,为防止歹人绑架勒索,家人为了保护我的安全,时时都派保镖跟在我身后,我最反感的就是被人跟踪。
我的轻功再好,估计,这大内高手也不吃素,凭硬本事甩掉他,肯定很难,若直接命令他不许跟着我,更不可能。他明明知道我是皇后,还敢跟踪我,那么,肯定是君御邪下的令,皇帝跟皇后的命令,他自然会选择前者。
我瞟了眼大街左侧的一家布店,店铺内有个身材跟我差不多的年轻男人正在买布匹,我狡黠一笑,大步走入布店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