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只搶走了一半,如果我如他們所說的是正確的繼承人,那另外一半爲什麽不在我身上?
還有誰也是妖師一族?
想到這邊時候,我瞬間有種腦袋被炸開一樣的感覺,跟我有血緣關系的還有誰?
我父母、我家人,我唯一的姊姊褚冥玥!
腦袋一陣暈眩,我以爲這一切都不會跟他們有相關。
「自從你出現之後,這個記憶一直蠢蠢欲動,讓我們鎖定了你應該是妖師的繼承人,而你也不負所望啊,不斷出現記憶幹擾問題,我看連妖師的記憶都很想回到你身上,如果記憶順利傳承,你們那些人就再也不能否認這件事實了。」勾著笑,安地爾突然從嘴裏吐出一個小小的藍色珠子,那個珠子的顔色詭異的讓人有點害怕,帶著讓人光是看就完全不想觸碰的嫌惡感。
但是我的眼睛卻不由自主地一直往那個珠子看過去。
「你也很想知道是吧,這個裏面記錄了大半我到了精靈族之後所有看見的事情,那段友情遊戲,還有之後妖師一族爲我們獻力。」轉動著藍色的珠子,安地爾的聲音變得很輕又很慢。讓人有種暈昏的迷眩感:「褚冥漾,你到底跟妖師一族有多少關系呢……?」
有多少關系?
他問了一個連我都不知道的問題。
我在那個珠子裏面看見了很遠的自己的倒影,臉色蒼白、全身顫抖到連自己都沒有感覺。
曾幾何時我離真相只有一小步的距離,但是我卻突然不想知道了。
現在後悔還有用嗎?
手上突然有個細小的力量,下意識地我低下頭,對上了藍色的眼。
「安因?」愣了一下,我猛地把注意力給拉回來,馬上緊緊握住身邊黑袍的手:「你、你……」我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
他的眼睛是半閉的,只看到一線細微的藍,但是卻讓人安心下來。
「醒了嗎?天使一族的恢複力比我想象的還要快速。」把玩著珠子,安地爾瞄了安因一眼,已經沒有多少興趣在他身上了。
安因聽見多少?
有一瞬間,我突然很畏懼他,我怕他知道所有之後會跟後一樣,用那種眼神看我。
手中的力道又突然收緊了一些,安因咳了咳,有黑色的血絲從他唇角落下,他比我還了解現在的狀況是什麽。
「我、我……」我很想問他我應該怎麽辦,在這種地方、在這種情況,我已經不知道爲什麽所有的事情要發生成這樣。
藍色的眼睛抹上一層笑意,很熟悉、很溫柔的那種感覺。
安因開口說了話,聲音很細小,小到我得整個人靠過去才知道他在說什麽,帶著一點點血腥的味道。
「我……是黑袍見證人……在此見證……你們該有的過往……不管你身爲怎樣罪惡的種族……我都能見證……向神發誓……過往記憶不會帶來災厄……」
我擡起頭,錯愕地看著安因。
這段話代表什麽意思我不明白,我只是愣愣地看著他。
虛弱地握著我的手,安因擡起另外一手拍拍我的手背:「放心……不會有事……」
抓住安因的手,我突然覺得比較踏實了。
對面的安地爾露出種無趣的表情看我們,然後將珠子掐碎,整個藍色化成粉末飛散在空氣四周,轉著圈子朝我們這邊飄過來:「不用在那邊做公會誓言,知道過去之後誰是敵人誰是朋友還不曉得,你還想保證他會安全無虞嗎。」
我看著那片藍色的粉,它們很快的就在我和安因四周繞圈,一層一層的,幾乎快要把視線給遮蓋。
那些粉末當中帶著一個一個不同的景色。
有的是正在打仗的,有的是綠草、光、湖水,然後有著一張漂亮的面孔。
「沒錯,一切的事情都是這樣開始的。」安地爾的聲音變得很遙遠,我已經不確定我是聽見他的述說、還是看到那片藍色粉末。
是的,都是那樣開始的。
那天的天空非常晴朗,就像學院一樣,飄著淡淡的雲吹著輕柔的風。
一個人穿著畫中輕柔的衣服走過。
我知道他的名字。
正如有人開始呼喚他相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