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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护花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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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花铃
2012-4-9 07:50 PM
part 28(2)


强叔叔“嗯”了一声,水刚好开了,他开始忙着张罗,似乎并不想继续话题。

“那事情究竟是如何一个情况?”大Q琢磨了半天才找到的开场,可不愿意就这样被错过。

强叔叔沉默着,烫杯、放茶叶、加水、再烫杯,加水。

停下来等待第一道茶出味的时候,强叔叔开口了,说:“叫你朋友别写这个案子了吧!”

大Q心里暗喜,表面却不解地问:“为什么?以前还不是一样问你要第一手资料吗?你也从没反对过啊。”

“这个不太合适。”强叔叔沉吟了两三秒,说。

大Q更加肯定有问题了,以往对了结的案件强叔叔从来不吝惜谈论。

他试探地问:“其实,并没有结案,是吧?”

“不,结了。”但强叔叔的语气并不斩钉截铁。

“是上头施加压力不让查了?”大Q继续试探,脑里飞快闪过大量美剧用滥的桥段。

强叔叔短促叹一口气,“即使身为重案组最高负责人,很多时候也身不由己。这个圈里,并不如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那么那个女人肯定来头不简单了。她是什么人?”

“好了,大Q,我不能透露更多了。”

“可是你什么都还没透露啊。”

“既然提前结案,你也应该想象得到它的敏感性。”

“我和森先生一直留意着这件案,好奇心一直被吊着,我们怎么受得了?那就问几个问题,你就挑最简单,用最简单的方式回答。怎样?”大Q恳切地提议,边想边说,“那女是政府部门的人?还是跟政府的人有不寻常关系?凶手是政府部门的人吗?是意外,还是蓄意?是单枪匹马干的,还是一个组织的作为——”

“不用继续问了,我就回答第一个,”强叔叔打断他,“她曾经是政府部门的人,但很多年前就不是了。”

“再挑两个吧!”大Q恳求。

“第一,这案本身就高敏感,我们被要求出了警察局后一个字也不能提——我已坏了规矩。第二,事情离真相还很远,很多地方我们自己也还没找到答案。所以就算我想回答,也无能为力。”

“但你们结案陈词是什么?写报告的时候你们多少要写几个字交代一下最终调查结果吧?总不能交白卷啊!”

“悬案,无法调查。”

“可是,就算要贴上悬案标签,也时辰未到啊!”大Q大声说,“案发才不到两个星期,起码要过个一年半载还破不了,才能贴标签吧!”

“那简单,”强叔叔看着大Q,淡漠地说:“将它置之不理一年半载就行了。”

大Q愣了愣,还想说什么。强叔叔一挥手截断了他。

“好了,我们别说这个了!你不要再问一个字,我也不会再说一个字!”这次说得非常斩钉截铁。
护花铃
2012-4-9 07:50 PM
part 29


PART29

森先生已经姿势不变一毫,目光不曾移开一厘地盯着自己手中的银行卡快十分钟了,而在这之前,他已将它拿在手中又翻又转又摇又晃又敲桌子超过半小时,期间也有过几次猛拍自己脑袋的举动。

但此时,房间里一切都是静止的,大开的床头柜抽屉,掉在地上的零星物件,凌乱的床铺,以及坐在床上的人——除了他的大脑还在“吱咯、吱咯”作最后的沉缓转动。之前他的目光还透出狂乱、困惑、咄咄逼人的灼热,但经过很长一段时间后,里面的热度已消耗殆尽、光彩尽退,只剩下两只呆滞的眼珠子。

突然,他向后重重倒下去,拿卡的手被猛的一撞,银行卡滑离手指,掉到地板上。但他所有的感知好像都已僵硬死去,毫不察觉。他四肢摊开,面朝着天花板,目光发直,死尸一般沉重地仰躺在床上。
护花铃
2012-4-9 07:50 PM
part 30


PART30

沉默像窗外的夜色一样浓厚,之前激动的陈述、分析一丁点痕迹也没留下。大Q、森先生、诺尔小姐三个人各自缩到一角落,形成一个静止的不规则长边三角形。只进行了一半工序的茶和茶具也孤零零在桌子中间缩成一堆,任由已泡得太久的茶叶继续苦涩下去。

“被迫中断的凶杀案、前政府人员、丢失的婴儿帽子、假大学同学,真他妈乱糟糟的一个泥潭!里面陷有无数东西,但全是分散不成形的搅在里面!”森先生怒气冲冲地说,字一个比一个吐得有力。

“看来我们非要揪一个人出来问问,才可能有点眉目。”大Q有气无力。

“他们来无影去无踪,我们就被探照灯照射一样曝光在他们眼底下,我们上哪去找?”诺尔小姐把头转向窗外,无精打采地说。

大Q朝窗外抬抬下巴,说:“我们和他们的处境就像窗里窗外。我们在亮堂堂的窗内,他们对我们一目了然。而他们则大方站在黑暗的窗外,我们再怎么睁大眼睛,看来看去都只能看到自己的倒影。”他凑近窗边,眼睛贴紧玻璃,双手围合为眼睛创造更昏暗的环境,朝外张望,“就算这么近看,都有深深的黑暗帮他们作掩护,让我们看不清楚。”

森先生哼了一声。

“那我们只能像个羊羔乖乖坐在毡板让他们宰了?”诺尔小姐目光随着大Q观看的位置而移动。

森先生又哼了一声。

又是一阵沉默。大Q依然贴着玻璃向外张望着。诺尔小姐托着腮扭头看着自己映在玻璃上的影子。森先生也不再哼了,又想得入了神。

好一会,森先生才再开口,坚定的语气好像下命令:“不管他们的目的是什么,既然把我们赶进迷雾里了,就会有进一步的行动。等他们再次出手的时候,我们就紧紧抓住他们!”

“我们能抓住他们吗?”诺尔小姐与大Q面面相觑,表示怀疑。

“下次再见面的时候,不管是黑西装男人,红衣女人,还是别的什么人,如果满口胡言乱语的话,我们都要抓住他们,就算要敲晕他们也在所不惜!”

“如果他们不再出现了呢?”大Q问得底气不足。

“会的,会的!他们什么都还没从我们这里拿到。”森先生对此毫不怀疑。

“已经拿了一顶帽子。”诺尔小姐提醒说。

“那只是达到目的其中一步,如果光要一顶帽子,何需绕那么大一个圈?”字斟句酌地分析,声音铿锵有力,“他们一定还会找上门的,而且很快,不然费力偷去的帽子就显不出什么重要价值了!”
护花铃
2012-4-9 07:50 PM
part 31


PART31

“你已经连续几次没按时完成工作了……已经连续第三次出现差错,这次就更严重,一篇论文有十几处错误,还漏了一大段……你的精神状态不佳……或者再多休息一段日子更好……我会把你目前负责的项目转交给其他同事……我们以后还有合作机会的,只要你痊愈了,随时你欢迎来找我们……不过暂时还不适合……”

断断续续拼凑起来的谈话一直在诺尔小姐脑中重复重复再重复。自从公司出来后,她的意识就让刚才那些谈话完全占据了,任由双腿在条件反射下机械地带着自己走。

其实没什么,她安慰自己说,翻译的工作多的是,丢了这一份,不是世界末日……可是…怎么会那么大意呢,居然把有几个单词拼错了!多写一个字母,少写一个字母……真讨厌,明明是不发音的字母,为什么还要标出来啊,直接去掉不是省事吗?但是……啊,居然会漏掉一大段没翻译,那么大一段怎么就错过了呢?真不明白……自己一直以心细著称的,怎么就如此精神恍惚了……精神恍惚?是了,神秘电话没来,神秘人没出现,也再没有什么吓人的事情突然出现了……结束了吗?……森先生说才刚刚开始啊……他?他说的话可信吗?黑西装男人说什么也不要信……他究竟是谁?站在哪一方……啊,要抓住他们!

诺尔小姐突然眼前黑影一晃,她忙定一定神,黑影快步走前面去了。

她停立原地,眯缝眼睛凝神盯着前面那快速行走的黑西装背影,心脏“突突突”加速起来。她反应过来, 大步冲上去,一把拽住黑西装的手臂。

动作之猛和用力程度将那人大吓一跳,他回过头来又惊又奇得看着她。

诺尔小姐马上困窘不已,连忙叠声道歉。

看着黑西装离开的背影迅速缩小,她脸上的躁红还没完全消退,喃喃的说:“太像了,背影太像了,黑西装……”

发了几秒呆,诺尔小姐才回过神来打量身处的环境。毫无意识地,双腿居然把她带到了尚医生的诊所门前。

她在门口踌躇了好一阵,最后上前推门走了进去。
护花铃
2012-4-9 07:52 PM
part 32(1)


PART32

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三天也快要过去,对方没有任何动静,一点新进展也没有。

午后三点时分,大Q踏进“茶道”,他习惯地环视一眼室内,接着目光就留在窗边一个位置上不动了。他几乎以跑的姿势冲过去。

座位上的人抬起头,似乎并不惊讶,友好轻松地跟他打了声招呼,并邀请他在对面坐下。

大Q侧身坐下,但眼睛一直离不开面前的人。

“你介绍的这里真很不错呢,我一直怀念,所以今天又来了。”对方在他面前放下一个杯,优雅斟上茶。

大Q喘口气,说:“我一直在等你出现。”

“你一直等我?”对方笑吟吟的问,满脸生辉。

“我有朋友想见见你。”

“那究竟是你想见我,还是你朋友想见?”

“都想。”大Q虽然表情严肃,但心里不得不赞赏这女人是个天生*,一笑一言,一个表情一个动作,都深深透露着迷人的女性魅力,叫人赏心悦目。她这次装束依然以红色为主。

“如果你不介意,我现在通知我朋友过来。”他边说边摸出手机。

红衣女人优雅地作一个请的动作。她一直都是微微含笑的神情,在大Q打电话的时候,她以同样的表情,一边端着茶杯浅啜慢品,一边漫不经心地看着他。

大Q拨了几通电话,最后神色阴沉,放好手机。

“怎样?”

“还没联系上,”大Q阴郁地说,“我们等等吧。等会我再打。”

红衣女人友善地表示可以等。她放下茶杯,说:“是森先生和诺尔小姐?”

“你都知道?你知道得真不少。”情况并不完全出乎意料,但大Q没料到她如此主动直接。

“这不正是你们要见我的原因吗?”她微微歪着头看他。

“那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大Q单枪直入。

“诺尔小姐抢了我的未婚夫……”

“换个别的说辞吧!”大Q冷冰冰地打断她。

“还把他可怜地弄死了,所以我找点事来报复一下。” 红衣女人丝毫不被影响,继续神情轻松说下去,“这比甩耳光扯头发有趣多了。”她的微笑加深了。

大Q瞪着那张笑盈盈的美脸。

红衣女人与他对视了一会,接着拧着嘴唇笑开了,“森先生是其中一个参与分子,他还收了参与费呢。五万英镑。”

大Q目瞪口呆,愣在当地,但随即就大笑出声来,他摇着头说:“你们这些骗子,什么都敢说。不,我什么也不会信,一句,一个字都不会信!”

红衣女人扬眉,迷人的笑容地继续挂在脸上,无所谓的样子。

“你可以去问他,他绝不敢否认。”她说。

大Q继续摇着头嘲笑着,“我相信他。”

她好像听到一个很不错的笑话,又俏皮地笑开了,好一会才停下来,含笑问:“你真的那么相信他吗?”她直看进他的双眼里,“即使是天天相处,来往了20年的朋友,就能相信吗?你能拍着胸口发誓,绝对信任他吗?”
护花铃
2012-4-9 07:52 PM
part 32(2)


“我相信他。”

红衣女人轻轻的摇摇头,说:“朋友,你没有,你的语气比一个被当场抓获的小偷的强不了多少。”

“但绝对不相信你!”大Q有点怒不可抑。

对大Q的不友善红衣服女人毫不在乎。她很快又话题一转,问:“那诺尔小姐呢?你又凭什么相信她?只不过是相识了几星期的人。”

“我想我不需要向你证明!”

“看来,大Q,你对美丽的女人都比较宽容,嗯?但我认为本人比她,要更胜一筹呀,你怎么偏偏对我过分严厉呢?”她脸现不满,毫不犹豫向大Q凑近去,大Q马上向后一退,但她身上一种非常怡人的淡淡香水味还是成功钻进鼻孔,他不由自主深呼了一口气。

她继续整个上身撑在桌子中间,“你觉得她比我更像那场纠纷里的受害者吗?哈,人们总喜欢把同情过多分配给弱者。但强者弱者,好人坏人,你们都只是从表面判断啊。都是认识短短时间,完全不清楚来历,单单凭着几句话,你们就急急拉拢、排斥,不会太草率了吗?”

大Q一句话也不说,由她主讲。

“关于人们互相信任的问题,我一直都弄不太清楚,究竟如何才能在初次见面时获得最高信任呢。就好比一个推销员,怎样给第一次见面的客户成功推销商品呢?仪容、态度、说话的语气,等等,都非常关键,可以决定成败。但如果就靠这些的话,那么在这上面猛下苦工,表现得异常出色,那会不会说很多成功的推销员,其实都可能是假货、坏货推销专家呢?在我们日常生活中,经常听到“外表老实”的评价,但不是有“人不可貌相”,“人心隔肚皮”,“口蜜腹剑”的精辟言论吗?那么我们到底要靠什么去为一个初次见面的人下判断呢?”

红衣女人停下来,静静看着大Q,等他回应。但后者完全表现得像听着一场不太感兴趣的演讲,懒得作评论。

空等了十几秒,她似乎大失所望,靠回椅背,说:“真没意思,难道就要我一个人在这里说个不停耗费时间,而且是为了等你的朋友吗?”

大Q这才醒悟过来,勉强笑笑表示歉意,掏出手机又打了几通,但还是失望了,说再等等。

红衣女人看看手表,似乎考虑了一下,说,“关于诺尔小姐的秘密,我也透*吧,”她略略凑近,降低了声音,“她精神有问题。现在你找不到她,说不定她正在接受心理治疗呢。”

大Q盯着她看了几秒,然后长叹一口气,说:“你知道真多叫人吃惊的秘密啊。不过那刚好,等会我们几个碰了面,可以一次过全说出来,不用担心到时没话说了。”

“可是怎么办呢?我在这里呆了两个小时,喝了几壶茶,疯子似的自言自语一个小时,不能在这里再等下去了。”红衣女人完全没有之前笑吟吟的样子,仿佛突然情绪低落起来,她语气平静冷淡,定定瞅着大Q。

大Q紧张起来。

“我一刻也等不下去了。”她不等他来得及说一句,就一扭腰站起来,挽着手袋,向结帐台走去。

大Q连忙跟上去。
护花铃
2012-4-9 07:53 PM
part 32(3)


两个人站在门口。大Q建议再去别的什么地方坐坐,或者散散步。

“不了,我累了。”她的语气更显冷淡,脸上满是厌倦。接着她强打起精神一般,口气缓和了点,解释说:“对不起。我这人一觉无聊,就心情不好,心情不好就会觉得累,累了就会变得无礼。你体谅一下。”

“那现在……”

“我要回旅馆休息一下。”

“我们再等一会……”

“要不上你家?或者森先生的家,诺尔小姐的家,都无所谓,有个地方好好休息一下就行。反正本来我们就是要见面的,去家里等更省事。”她一口气说完,想也不用想。

大Q呆了呆。红衣女人一转身就走。他又跟上去,心想不管她去哪里,跟在一起就没所谓。

一路上,女人不再说话,似乎在“茶道”里都说完了。大Q看着她拒人千里的表情,也没说什么,觉得让她安静一会可能不错。

二十分钟后,两人走进一间旅馆。上楼,穿过过道,开门,进去。女人一直表现得若无旁人,好像大Q只是空气中一部分,任由他跟进房间。

“随便坐。”女人随手把手袋扔向一张沙发,冷淡的说了一句,好像现在才记得大Q的存在。然后她又自顾自地换鞋,走进洗手间,在里面呆了足足有十几分钟之久。之后又面无表情走出来,满满倒上一杯水,可只喝了小小一口就放在一边了,然后在小几另一边的沙发坐下,曲起双膝,打开电视看了起来。

大Q趁她上洗手间的时候又拨打了两次电话,但依然一个没人接听,一个关机。满腹的牢骚与疑惑,可又不好发作出来。

电视上播着一个沉闷的综艺节目,但红衣女人似乎相当聚精会神,对着屏幕目不转睛。

大Q踌躇着,最后觉得这样拖着时间等另外两人毫无意义,于是打破沉默,说:“我有件事情想问你。你去找过诺尔小姐小时候住的福利院吗?”

女人似乎全投入到沉闷的电视节目上了,充耳不闻,一动也不动。

“听说你拿了她小时候的一顶帽子。”大Q继续说。

前一刻她还保持着定格姿势,后一秒突然毫无征兆的趴在膝盖上哭了起来。

大Q吓了一跳,一时不知所措地看着她,半晌才不安地问她怎么了。

她完全沉浸在失常的悲伤里,嘤嘤的哭了好一会,才抬起头。粗鲁的用手掌抹了抹脸,扭头看着大Q,难受地说:“我这个人是不是很讨厌?总是噼里啪啦说个不停,态度咄咄逼人,非常情绪化,又骄傲,又倔强,做错事也从不肯承认,以前可能尹炀就是——因为这个最后选择了她。你说句老实话,我这个人是不是非常不讨人喜欢?”

大Q花了好几秒才想起尹炀是谁。

看着她还留有泪痕的脸,他不由自主地安慰道:“你非常美丽动人。”

“除了这个就没别的可取之处了?”她丝毫高兴不起来。

“除了这个,男人还会期待其他的吗?”大Q装作轻松地说。

她破涕为笑,但依然不满意,“还应该聪明、温柔、善解人意、能干之余又不能太有攻击力,懂得巧妙地撒娇,诸如此类一大堆。”

“但没了美丽动人的外表,这一切都大为失色啊。”大Q由衷的说。

红衣女人情绪基本稳定下来,她静静的看了大Q一会,然后轻轻说:“你真会安慰人,我们此刻感觉有点像一对老恋人啦。”她勉强挤出一个微笑,朝他微扬起美丽的脸庞,上面还带着点点泪光,像一个恳求大人温柔安慰的小女孩,“你能给我一个礼貌又纯洁的拥抱吗?每次哭过之后,我总希望有人抱抱。”

夕阳映在她后面不远的窗上,将她的头部和脸部圈出一层淡淡的金黄,使她整张脸显得动人无比。大Q心里涌起了一股温柔,他站起来走了过去,在她面前蹲下,轻轻把她的头抱入怀中。

她把头放在他肩膀上,伸手紧紧抱住他。

满鼻都是香气,似淡又浓,但毫无疑问是怡人心神。大Q深深的呼吸着,不禁闭上了双眼,模糊地想,她去洗手间时补了香水吗?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但在失去意识的前一刻,大Q听到她幽幽叹口气,说了句:“我总是不知道自己做得对还是错。”
护花铃
2012-4-9 07:53 PM
part 33


PART33

什么在响,叮铃铃铃,震耳欲聋。人声鼎沸,人影幢幢,大家在急奔疾走,互相推搡碰撞。很热,越来越热,似乎还有火光,烟雾也越来越浓。空气中的氧气似乎不够了,呼吸变得困难……火……好像是火警……热得透不过气,呼吸不了,开始头晕目眩,胸口像要爆炸开来!

大Q挣扎地醒过来。满头大汗,急促喘气,右手紧紧攥住被子。他的意识慢慢恢复,焦距也慢慢集中,然后他看见了在黑暗中显得灰白的天花板。

叮铃铃铃,还在响个不停。

他辗转扭着头,发现原来是床头柜上的手机在发出嘈杂的铃声和震动声。他慢慢转动着发胀的眼睛,借着壁灯的柔弱光线四处打量着。

电视机、窗帘、单人沙发,空白的脑袋开始清晰起来。当意识到自己正躺在红衣女人宾馆的床上时,大Q吓得一个打挺坐起来。被子无声滑落,曝露出*的上身。还没完全清醒过来的脑袋嗡的一声又变得几乎空白,下一秒,他本能地以雷霆万钧的速度一把抓起还盖着下身的被子,就那么十分之一秒的一瞥,就让他化成了石雕。

脑子里似有曝光灯闪着,白茫茫一片,这个画面还没来得及看清楚,曝光灯又闪了一下。他们拥抱在一起,香气令人舒适无比,她好像吻了他,她帮他*服……然后……然后……一个曝光……她在哭……她叹气,她说不知是错是对……强烈的曝光……

房间里没有起他人。

大Q抹一把脸,探身拧亮台灯,在地板上找到衣服,沉重又快速穿好。坐在床沿发了一阵呆,然后去洗手间洗了一个很长时间的冷水脸。出来后,额头附近的头发湿漉漉的,脸上的水直往下滴。他打开房间的主灯,房间刹时亮堂一片,但照不出她留下的任何痕迹,手袋、鞋、帽,全都没有。她又消失了。

手机又猛烈震动和喧闹起来。

大Q走去,伸手拿手机的时候,他看到一张照片。是那种立拍得相机拍的照片,就压在手机下面。他拿起来。照片上的他光着上身在床上熟睡的特写占了大半画面,旁边还有半个穿毛巾浴衣的身体,看不到脸,只照到一个线条柔和的下巴。但下巴的主人并不需费脑筋去猜。照片下方空白处,写着两行字:或许你暂时不要我和他们碰面,过段时间我再找你。

大Q拿着照片一动也不动,只有腮边一下一下的鼓动才看得出里面牙齿咬得正紧。最后他把照片撕得粉碎,扔到马桶里,冲得无影无踪。

他重回到房间灌了一大杯水,然后坐在沙发上沉思了很久,将这次与红衣女人见面时她说过的每一句话都反复思索了好几遍,最后被森先生的来电打断了,挂断后,诺尔小姐的来电马上接入。

大Q去前台交还房间钥匙的时候,被告知该房间已办好退房手续,房费也提前付清了。他对此并不感意外。最后他问前台服务员要该房间登记入住人的姓名。服务员用深谙个中缘由,又毫不掩饰的目光打量了他约莫两秒,才客客气气给了他想要的名字。

在去“茶道”与森先生、诺尔小姐碰面的路上,大Q心里一直默念着一个名字:甄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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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4-9 07:53 PM
part 34(1)


PART34

绝无先例,三人约会居然是大Q最后一个出现,森先生与诺尔小姐似乎一早等得不耐烦了。从大Q一踏进大门开始,那两人就一直伸着头望着他,确切来说是搜寻另一个可能在他身边的人。他刚走近卡座,森先生就急切地问:“怎么就你一个人,那女人呢?”

大Q耸耸肩,“走了。”

“走了?!”森先生简直气急败坏。

“怎么回事?你不是留言说一起碰面的吗?”诺尔小姐像被愚弄了般不快。

“就是走了。”大Q淡漠的说,扫了一眼空荡荡的桌面,举手叫雅子过来,“两份芝士三文治。”

森先生与诺尔小姐对望一眼。

“不是说好再见到他们,一定要紧紧抓住的吗?你怎么把她放走了?”森先生压抑着没发作出来,“而且我打了那么多次电话给你,一直没人接!”

大Q始终平板着脸,分别瞟了那两人一眼,依然用平平静静的语调说:“从下午三点多开始,我就开始打电话给你们,直到5点几,共打了三次,每一次都是关机或无人接听。虽然我清清楚楚留言给你们,告诉你们目标人物出现了,让你们尽快给我回电话。可是直到8点37分才有第一通回电。我们不是警察,不能随便扣留人——就算是警察也不能无证无据就能扣留嫌疑人。那女人随时可以离开,我没权阻止。何况,我已经留着她超过四个小时。她有义务一直干等下去吗?”

三文治上来了。他伸手就拿一块,咬了一口,朝走了几步的雅子大声说:“雅子,再给我拿杯茶,我平时喝开的乌龙。”接着又大口吃起来。

森先生鼻子发出一个很响的声音,靠在椅背上看着他吃。

诺尔小姐略微吃惊地问:“你这是替她说话吗?”

大Q吃完第一块三文治的时候,茶端了上来,他喝了很大一口,拿起第二块接着吃。很快他就吃完了,再喝了口茶,然后用手抹抹嘴。

诺尔小姐看着他完成了一举一动,开声问:“现在吃饱喝足了,可以开始了吗?”

“我下午在这里碰见了她,然后邀请她在这里等你们,于是我和她就一起等了快两个小时,之后她不肯再等下去了,”大Q咽了口唾液,“说累了要休息一下,于是回旅馆了,我没办法,只能跟她一起回去。在旅馆我们随便又聊了会,然后她就休息了,我在等的过程中也睡着了。醒来之后她就没人影了。”他喝一口茶,“在这段漫长的等待时间里,你们都去哪里了呢?”

“我——当时在会客,关机比较好。”诺尔小姐说。

“我这几天一直想着这件事,一直失眠。于是就下午就吃了点安眠药,没想到睡得太死了,听不到你电话。”森先生解释道,末了又喃喃加一句,“看来以后还是少碰这玩意,药力太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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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4-9 07:53 PM
part 34(2)


“可是也不能就这样……”诺尔小姐咕哝着,“不知下次又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了。”

森先生则不满地大声叹口气,问:“那你有没有弄到她的一些信息?你们聊了那么长时间,说了什么?”

“甄真。她入住旅馆用的名字,可以查查。”大Q看向诺尔小姐,“她说你抢了她未婚夫,还将他可怜的弄死了,所以要报复你。”

诺尔小姐定定看着他,呼吸粗重,半晌才从牙缝挤出一句话:“那恶毒的女人……”

大Q转头看着森先生,说:“她说你参与了她的报复行动,并收了五万英镑参与费。”

周围好像被魔法师大喝一声“停”的静止了下来,一切的声音、动作全部定格在空气中。

森先生和诺尔小姐都倒抽了一口气。森先生瞪视着大Q的眼睛,而诺尔小姐全身心的力量都凝聚在注视着森先生的双眼上了。然后森先生嘴角慢慢上扬,最后裂开嘴哈哈的大声笑起来。

“真是一个爱搬弄是非的女人——我现在完全体会到你的感受了,”他朝诺尔小姐投去同情的一瞥,又望向大Q,“真是个超级厉害的女人,听着这些天方夜谭的故事,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又哈哈的笑了好几声。

“喏,在几小时里,就说了一堆诸如此类的事。”大Q挂上一抹嘲讽的笑,低头端详自己放在桌面上手指。

他突然抬起头,看着诺尔小姐的眼睛,说:“诺尔小姐,有件事我想确认一下。你有过精神病史吗?或者说现在正接受相关的治疗吗?”

她回瞪着他,嘴巴张开又合上,好半晌才问:“又是那女人说的吗?”

“是的。”他继续盯紧她震惊的眼眸,像个有经验的猎人紧紧盯着快进圈套的猎物,“有吗?”

她的眼眸里似乎有东西流过,她睫毛轻颤,说:“没有。”语气坚定。

大Q“哦”了一声,又低头继续端详手指,心不在焉地说:“似乎那女人不捏造点事就根本没话说了。”

诺尔小姐恼怒地、狠狠地嘟嚷:“恶毒,无耻,让我看到她……让我看到她就……”

“还有其他吗?”森先生饶有兴趣地问。

“诸如此类,翻来覆去。”大Q头也不抬。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诺尔小姐寒着一张脸,似乎努力压抑着,“再碰上的话又联系不上人怎么办?”

“就直接像警察扣押嫌疑犯一样等着大家碰面吧!万一真的扭到警察局去也可以告他们诽谤,我们不理亏。”大Q说。

森先生裂嘴一笑,拍拍他肩膀,说:“高招!”

诺尔小姐闷哼一声。

“那么,”大Q朗声说,“我们各自都查查那个女人的资料吧。甄别的甄,真假的真,就叫甄真。”

“名字起得还真具讽刺色彩。”诺尔小姐嘲讽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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