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開槍打死了幾頭怪物,可是卻還是有大批怪物從四方八面湧過來。迫不很而之下我們只能戰略性地撒退。」潘達剛說的好聽,其實所謂的「戰略性撒退」就是落跑逃命,還真虧他能理直無壯、面不紅氣不喘地說出來。「大傢兒且戰且退,走了很久之後通過一個山洞之類的地方來到一個泥地。說也奇怪,來到那個平原之後那些妖怪就沒有追上來了。」
「是泥地?不是草原?」胡妮歪著頭問道。
「嗯,是個爛泥地。可是在那泥地中央的位置有一小塊草坪。」姓潘的回答。
「我來猜猜,你們中伏了?」亂言吾口中說著話,手中的槍卻始終瞄準著這個自稱為探索隊一員的陌生人。
「對,我們不知怎的,迷迷糊糊就走了過去,可是離那草坪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泥土裡忽然就冒出很多像觸手一樣的怪籐,被那些東西纏住的人不消一會就掛掉了!」潘達剛說完,兩隻眼睛往眾人身上望了又望,結結巴巴地說:「你們可以先給我點水和食物嗎?」
「…」「七號」從行李中取出一包乾糧和一樽蒸餾水,拋向那傢伙。
「唔…唔…啊!」狼吞虎嚥地吞下乾糧再灌下整瓶蒸餾水後,潘達剛的眼神中回復出生氣。
「繼續說。」「三號」冷冷地說。
「我們…我們部隊陷入了混亂,各人都四散逃亡,我和另外幾個人比較好運,走出了那泥地,來到了這裡…」這個姓潘的傢伙支支吾吾地說。
「那麼,其他生還者呢?」小吾以利刃般的眼神逼視著這人一些字一句地問道。
「我們穿過這峽壁後,發現前面竟是個由天然岩石和坑窯形成的迷宮。其他人說後有追兵,好歹也要一搏試試有沒有其他出路,只留下我一個人決定留在這峽口等待救援。想不到他們這一去就音訊全無,怕且已經兇多吉少…」潘達剛說完後重重嘆了口氣。
「那你這些時日是怎麼維生捱過去的?」小妮子忽然問道。
這潘達剛眼珠子轉了兩轉,苦著臉說:「我們當時身上都各自帶了少許乾糧和食水,我省吃儉用,撐了兩個星期。後來肚子真的餓得不得了,這泥巴地上卻已長出青草來,我就靠挖那些草根嚼著充饑。至於水嘛…」
「行了,不用說了。」大牛打住了他的說話。從這傢伙那張臘黃的臉已經能夠看的出,他已經中了毒。很明顯,單靠草裡邊的水份是不夠讓他挺上兩星期的;他必然是把自己的尿液喝掉來解渴了。這是個沒有辦法中的辦法,雖然能稍為讓他苟延殘喘多捱些日子,可是時間一久了,他還是會被那些尿液中的毒素給毒死的。這種事想起來就已經夠噁心了,就以大牛連忙阻止他再說下去。
「他說的話,你們信嗎?」古月言壓低聲線問座在後面的祺妙和胡妮。
「半點也不相信。」祺妙冷靜而又冷漠地眺望著這傢伙。
「呵呵。前半段應該是真的。至於後半段嘛…」小妮子吃吃笑道:「像他這種傢伙,為了食物,在其他生還者背後插一刀又算得上甚麼?如果你跟我說他把另外那些人幹掉,連屍體也吃掉了,我也不會奇怪的…」
「你的意思是…」月言說不到一半,已經要用手去掩住自己的嘴以防忍禁不住吐起來。人吃人這回事的確沒有太多人能接受的,何況跟據這情況,很可能是一宗「生吃」人肉的事件…
「你先別吐,那也只不過是我的推測了罷!當不得真。總之這傢伙很可疑就是了。」小妮子安慰著古月言。
「那麼…要趁現在做掉他嗎?」亂言吾的食指已經搭到機板上。
「別亂來。現在沒證沒據你就動他的話,說不定在見到那蚩尤前我們便先起內訌火拼起來。」月言把聲音壓得更低,唯恐被其他人聽見。的確,其他的特攻隊員發現了生還者,大都心情雀躍。又果在這個興頭上有誰要對他們剛救回來的人不利的話,反面是少不了的。看來在沒有其它選擇之下,只得帶上這可疑的傢伙同行了。
「快過來吧!」「八號」向姓潘的招手,讓他坐上「九號」空缺出來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