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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burberri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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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 流失在荒诞的时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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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urberries
2012-5-7 02:15 PM
第二十一章 文 / 三人行 (粉丝群)


我们到了香格里拉中甸的时候,已经是晚上11点钟左右。香格里拉一片萧条,天空中一片灰蒙蒙的,偶尔有一两朵雪花飘过。冬季的寒风一直往我们车玻璃上打。

“胖子,我们还是返还昆明了吧?这要冻死人的。”我裹紧了羽绒服跟胖子说。

“都下来了,你们就应该有所准备;在昆明的时候,你们就应当想像得到香格里拉的天气。现在就将就了;而且我都给人家约好了。到我一个叔叔家过年。”

“那你不早说,早知道就不来了。”张尚哲抱怨了一句。

“你哪有那么多废话,来了就安心的过年。”胖子皱着眉头说。

那天晚上,我们就留在了中甸。胖子在中甸的一家酒店开了四个房间;杨和他夫妇住一间,张尚哲与熊雅丽住一间,李霞和高兮云住一间,我跟胖子住一间。

“你应该留些空间给我们,我和李霞。”我试探性跟胖子说了一句,其实我是在问他跟高兮云到底是什么关系。“晚上要做做床上运动才能睡着。”

“赶紧睡觉吧!明天还要开车。”胖子打了一个哈欠说。

第二天七八点钟,胖子就开始打电话催人起床。

“你能不能消停一下,又不是赶着去投胎。”我在床上点了一根烟,顺手也扔给了胖子一根。

“要到那边去吃午饭。”他胖胖的脸挤成了一块。

我坐了起来,胡乱地收拾了一下,便跟着胖子下了酒店,去吃早点。等我和胖子吃完了早点回来后,他们几个人也都在大厅里面了等着了。

我看了一下人都到齐了,就问胖子他是怎么安排。

“这次是去我一个叔叔家过年。从中甸出去还有一百多公里的路程,你们要稍微忍耐一下。这次过年的所有费用都由我出。”

“哎,这句话我爱听。”我说。

我们从中甸出来,沿着一条冻结了的乡村公路小心翼翼地走着。李霞坐在我车的副驾驶座上已经睡着了。车窗外飘起了一朵朵白色的素雪。雪落在车窗玻璃上就融化成了一滴滴小水球,在汽车颠簸下,这些小水球沿着车窗玻璃不规律地扩散,形成一条条小溪;看着这些水流痕迹,让我想到了长江和黄河。

车开了两个小时之后,我们在一个村子口停了下来。胖子从他的车里面伸出手来,让我们停车。

“到了?”李霞睁开眼睛问我。

“嗯,好像是到了。”我点燃了一根烟。

“给我一支。”李霞伸过手来。

“你又不抽烟,给你干嘛?”我抽出一根递给了她,接着说,“浪费烟草。”

她把烟拿在手中,并没有吸;而是翻来覆去的认着地看。她的样子像一个寻宝者拿着一副藏宝图一样。

“至于吗?没见过啊?”我对她的看似很幼稚的行为很反感;看胖子他们下了车,我也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这就是我叔叔他们的村子,里面住的全部是藏族。”胖子说。

“我记得你不是藏族嘛?”我问胖子,“哪时侯冒出来一个藏族的叔叔了?”

“他跟我爸是结拜兄弟;以前在一起当兵的。现在他是这个村子里面村长。我跟你们说的那个喇嘛住在离这里不远的一座寺庙里面。”

正在这时,从村子里面走出了三四个戴着毡帽人来;为首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高高的汉子,穿着一件碎花的袍子;两边颧骨高高地凸了起来,眼睛特别亮;整个人看上去精气神特别足。其余几个都是年轻人,三十岁左右的样子。

胖子看他们走了过来之后,也迎着他们走了额过去;他向那群人躬身合什行礼,为首的汉子也向我们合什。

胖子和那几个人在一起攀谈了起来,寒冷的天气让我没有注意他们在说些什么。不一会儿,胖子就领着他们走了过来。

“这是我跟你们提到的我叔叔。”他向我们介绍了高高的汉子;其实我们都猜到了。

“叔叔好!”我和张尚哲异口同声地叫了一声;叫完之后,我们相对看了一眼,都感觉两个人挺傻的,这一声让我感觉我们像读小学二年级的学生,对着任何人不是“叔叔”就是“伯伯”的。我们都尴尬地笑了笑。

“这是林七贤,我从小玩到大的兄弟。”胖子首先介绍了我,再依次把众人都介绍了一下。介绍完了之后,高高的汉子便把我们领进村子里面。

我们提着行李跟着胖子的藏族叔叔进了村子。藏民的房屋都有些古典气息的木雕房屋。他领着我们来到一幢房子面前,这幢房子在外观上看是村子里面算最好的,也是最大的。我心想,要是在昆明有那么一套这样的房子,恐怕怎么也得值个千八万吧。

进入到房子里面之后,才感觉里面比我想象的还要宽敞。房子四周用木板搭起了一圈,制成了简易的木桌。

“你们来的不是时候。如果是五六月份过来的话,那时候人更多,还有藏民的姑娘们和小伙子们为客人唱歌跳舞。”胖子的藏族叔叔看着一周空荡荡的座位说。

“我早就想下来看您了;但是一直没时间。我爸也随时提到您。”,胖子的话让我感觉到时光的飞逝,以前胖子和我都是满嘴胡话的人。从我们的口中说出来的话,基本上都是愤世嫉俗的脏话。

胖子的藏族叔叔听了胖子的话也很受用的样子。“以前我听你爸爸说你是一个不成器的小子;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哈。”他操着一口很别扭的强调说着;特别是听他在说“爸爸”的时候,他并不是发“baba”音,而是发成“papa”。

胖子的藏族爸爸给我们每个人都安排了一间房间。我们把行李放在了房间之后,他又为我们安排了午餐。午餐是典型的藏民风味,牛肉羊肉占了一大半。

吃过饭之后,胖子就让我们都回房间休息,说下午带我们去听活佛讲经。

我回到房间便一下躺在了床上,闭紧了眼睛想是自己入睡;但是总是睡不着,一种不着力的空虚袭击着我。我正躺得迷迷糊糊的,一个电话打了进来。我看了下手机,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我便挂了电话。过了几分钟之后,这个号码又打了进来了。

我接了电话,是一个熟悉女人的声音;但是我一下子想不起来了。

“你是谁?”

“我是熊雅丽呀,怎么都忘记了吗?”

“你打错了电话了吧?你应该打给张尚哲,打给我干嘛?”我对熊雅丽打电话给我感到很惊讶。

“人家只是问问你干嘛吗?凶巴巴的干什么呀?你对每个女人是不是都那么凶啊?”

“你有什么就说什么吧,没有我就挂了。”说着我就把电话给挂断了。熊雅丽给我打电话只是表示了一种意思,那就是她对我有意思;而她所盘算的只是我口袋中的人民币,她所能给我的是她自己的肉体。
burberries
2012-5-7 02:17 PM
二十二章 文 / 三人行 (粉丝群)


在胖子的藏民叔叔的带领下,我们从他们村子的一条小路上了山。一路上的冰雪在我们的脚底下发出“咔咔”的声音。

“没多远,绕过去就是了。”胖子的藏民叔叔指了一下山脚下一座金碧辉煌的寺庙。“活佛都在寺里面的。”

“胖子,以后坚决反对你再干这种无聊且愚蠢的事情了。”我转过头,悄声对胖子说了一句。“好好的年被你什么洗涤灵魂给坏了,连昆明的太阳都照不到。”

“我是诚心皈依我佛了,让你们来听听也是有好处的。”胖子笑着对我说。

从村里面走了半个多小时,我们终于走到了胖子口中的

活佛在的寺庙。这座寺庙从近处看,有点苏州园林的味道,门口种了几个挺拔的青松。

“就是这里?”我问胖子,“怎么人影都没有一个?”

“走吧,到里面去。你就知道了。”说着胖子就把我拽进了了寺庙里面。

进入寺庙之后,是一个很宽敞的庭院;庭院打扫得干干净净的,一片落叶都没有。庭院中栽有许多我叫不上名字的常青树,这些树的叶子上都挂了一层厚厚的冰块。

我们进入庭院之后,就有一个喇嘛从一件房子里面走了出来,向我们合什,然后问我们是来干什么的。

胖子说了来因之后,这么喇嘛便领着我们进了一个大堂里面。大堂里面有四五十个喇嘛,还有一些藏民,应该是附近的村民。他们都在聚精会神地听坐在最前方一个喇嘛的谈话。

“这就是那位活佛了。”胖子在我的身后说。

“要不我先出去?”我征求一下胖子的意见,我看他听得津津有味的。

“再等一下就完了。”他说。听他这么说我也只好耐着性子坐了下来。

半个小时之后,那位活佛终于讲完了;他招手让我们过去。我们绕过盘坐在大堂上的喇嘛,走了过去;他带着我们一行人穿过一条下载的长长的走廊,进入了一间厢房里面,房间里面有一些垫子,他让我们坐了下来;我故意坐在一个不太起眼的位置上去。

“上次在昆明见到师父,听完师父的一番告诫;很有感触。”胖子低头跟活佛说着话,我从来没有看过胖子那么彬彬有礼过。

“檀那是个有心的人,如此宣扬佛法,必得善终。”活佛对胖子说。“佛渡有缘人,说明檀那跟佛是一个有缘分的人。”

“像那位檀那就是一位跟佛有缘的人。”他指着我说,“而且檀那是一个很有慧根的人。”

胖子他们都转过头来看着我,甚至胖子叔叔都带了些惊奇的目光看着我。我对着活佛行了一个礼,没有说任何话。

“檀那请上前来。”活佛向我点点头说。

我离开座位,走了过去,我走过胖子的身边时,看见他目光里面带了一些羡慕。我想活佛之所以点我,估计是我个子挺高的缘故,让我在这一群人中有一种鹤立鸡群的感觉。

“师父,你好。”我很现代地伸出手去想跟他握手,我是想通过这种方式坦白地告诉活佛,我对他的信仰并不感兴趣。

“嗯,不错;果然很有缘分。”他拉着我的手,摸来摸去的说。

“什么缘分?”我问活佛。

“缘分就是因果;佛祖也是因为看透世间的所有因果才得以证道。”

“什么是因果。”我感觉我的问题有点钻牛角尖的意味。

“世间万物皆是因果。一切因,一切果。一切因又变成了一切果,一切果又是一切因;。生生不息便成万物一切善因得一切善果;一切恶因得一切恶果。世人皆只看见果,没看到因;只要能看到因果便是佛了。”

“我也可以是佛吗?”我微笑着问活佛,我的笑里面带着对我自身的讽刺。

“人皆是佛,见性见佛。”

“我死的时候,你一定要超度我;让我进西方极乐世界。”从活佛那里出来后,张尚哲开着玩笑对我说。

“你的恶太重了,即使我成佛了;对你的罪孽也是不堪重负的。”我看着玩笑说。在说话的那一瞬间,我突然突然在想,世人罪孽那么多,那么重,是不是信佛之后,所有的罪恶都会烟消云散?就能得到宽恕,死后去西天极乐世界了呢?我不太肯定。

活佛的话好像也影响着了胖子的藏民叔叔;回来的路上他对我毕恭毕敬,生怕我有半点损失。他的行为让我感觉到很好笑,我想即使有一天我真的立地成佛了,我是否还会想起来有那么一个人都是未知的。

我们回到村子里面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钟了。回到村子里面之后,胖子的藏民叔叔好像跟村子里面的人说过了什么,所以村子里面的许多村民都过来向我行礼,我也是一一还礼。这么闹腾一晚上,等我们睡觉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了。

胖子在我睡觉的时候,进了我的房间。

“你知道我为什么叫你过来吗?是上一次活佛的吩咐,他算出你是一个有佛性的人。”

“屁,老子吃喝嫖赌,坑蒙拐骗,五毒俱全;哪时侯成为佛啊?等我死了之后再变好就可以了。”

胖子走了之后,我就睡觉了;正睡得迷迷糊糊的,熊雅丽又给我打了电话。

“我说美女,你这是勾引我犯罪啊;白天才有人说我有成佛的可能性,晚上你就来勾引我了,真以为我是什么正人君子什么的。”

“你敢吗?”她问我。

“怕个鸡枞,我开着门等你。”

我和熊雅丽做完爱之后,我从钱包里面抽出两千块钱丢给她。“这件事情到此为止;我不希望其他人知道;要不然你就不用在昆明出现了。”我威胁她说。

“你以为我那么笨,我说出去我们两都没有什么好处。”她边收钱,边说。“以后需要就叫我。
burberries
2012-5-7 02:18 PM
第二十三章 文 / 三人行 (粉丝群)


陪胖子听了十多天的经之后,年终于算过了。在香格里拉的十多天,我都感觉自己是在坐牢一般。过了农历初五,我就直接告诉胖子,说我要回昆明。

“要走就都一起走了。”他看我的态度很坚决的样子,也就没有在强留。走的时候,活佛送了我一串念珠留作纪念;而我给寺庙留下了一万块钱,也算作是对活佛对我宣扬佛法的工资。回来的时候,胖子一直找我要那串念珠。

“这串念珠是活佛开过光的。”胖子说,“我出五千块,你给我怎么样?”

“太少了;再加价我就会考虑了。”我对他说。我本来是跟他开开玩笑,没想到他当真了。

“一万?卖不卖,再加价就不划算了。”胖子苦着脸说。

“看吧,恢复了奸商的嘴脸了吧?早就看出来了,还装。”我指着他说。

“麻子,你说你这人真是的,你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放在心上过;任何事情都可以开玩笑的。”胖子莫名其妙地生了气,让我们都感觉有些奇怪。

“你是你,我是我。”我说,“你认真的事情不代表我就必须要严肃起来;这种逻辑我还没有听说过。”我们第一次站在了对立面。我认为胖子的话有点伤我的面子。

“别吵,别吵;多大的事情啊?”张尚哲看我们两的气氛有些不对。

“关你屁事。”我对张尚哲说,“你闭嘴。”

张尚哲也听我那么说,没说什么;不过他的脸色非常难看

回昆明的路上,我和李霞走在最前面。我故意把车开得很快,把他们都远远甩在了后面。

从丽江出来的时候,我们的前面排了长长的一线车。

“怎他妈又堵车了,还让不让人活啊。”我身边的李霞抱怨了一声。

“最近过年过节出来玩的人越来越多了;所以现在这个时段都有些堵。”她从她包里面找出了一个胶圈将她的头发扎了起来,摇下了车窗玻璃往外看。“估计一会半会通不了了。”

“我下去看看,你在车上等我。”说着我就下了车。

我沿着公路走了大概有一公里的路,还看不见有通车的迹象;在公路上,车上的人们丢的垃圾废品铺满了一地;我想他们也是等了好长一段时间了。

“前面出现了什么问题?”我向一个正在靠着一辆卡车抽烟的二十多岁的年轻人问了一声。

“前面两辆货车撞一起去了,死了三个人;估计要一两天才能通。”他回答我说,然后从包里面抽了一个烟递给我。

我接过那个年轻人的烟就往回走。

我回来的时候,李霞正在靠在车椅上睡觉。见我回来,她也就坐了起来。

“这车通不了了,怎么办?”我问她,对没有结果的等待让我感觉到有些恐慌。

我和李霞在车里面等了两个多小时,仍然没有半点可以通车的迹象。我在车里有点坐立不安,李霞看我非常急躁,就问我是不是有什么急事。

“也没有多大点事情;只是我家小猫和小狗这两天打了一架,我得回去看它们谁输谁赢了。”我对李霞开着玩笑说。

“那果然是大事啊,该回家一趟的。”她瞅瞅我说。

我们又在车里面枯坐了一个多小时;后来实在无法再等。我就下车问了一个在公路边上买鸡蛋的妇女,问这段路上有没有绕开这段路的其他路。

那妇女刚开始以为我是要跟她买鸡蛋,一个劲儿的说她的鸡蛋是早上才煮好的,是农村的土鸡蛋。我估计她没有听懂我的话,就慢慢的又问了她一遍。

这次她听懂了我说的话。

“有是有,怕难走得很哪!”她说,“从这里倒回去,大概有个十公里的地方,有个岔口,有一条山路;对,是山路,不好走,要多走几十公里。可以绕开这一段路。”那名妇女絮絮叨叨的说了大半天,终于让我听明白了她的意思。我盘算了一下,几十公里的话估计就一个小时就可以走过了。

“我们要改道,这边等下去也不是一回事。我看在等五个小时也不会通车。”我上车对李霞说,我看她睡眼朦胧的。

“嗯,那就走嘛。反正是你开车。”

我从这一线车中掉头出来,我的后面依然排了有两三公里的车;我并没有看到胖子他们的车,我想他们应该改道走了其他的路。人们都从车里面走了出来,站在公路上等着。看他们焦急的表情,我知道我的决定是对的。

我们开着车走了十多公里之后,果然找到了那个妇女所说的山路岔路口。

这条山路果然难走,一路上颠簸摇摆;让我感觉像在坐过山车一样。

“像**一样,上下左右。”我对李霞说,“我突然间就想**了。”

“你思想还真复杂。”

我们沿着山路一直走。路越来越崎岖。走着走着,我感觉我们好像是走错路了;因为我们走的路越来越阴森;路两边都是森林弥补。我越走越觉着我们是在往深山里面钻,心里面一阵阵发毛。

这时,李霞突然把身子靠了过来,把手放在我的大腿上。她的手在我的大腿内侧轻轻摩擦起来。

“别乱搞,你不要命,我还要呢!”我将她的手甩开,说,“现在也没心肠搞这些名堂,要玩到昆明再玩。”

“这不是你最爱做的事情吗?怎么现在假正经起来了?”她瞅了我一下,冷笑了一声。“我还以为你对什么事情都不放在心上;原来你还是要命的啊?”

“当然,没命了哪还能**?”我说。

隔了两三分钟之后,她的手又重新按在了我的大腿上。车正在弯道上。这时前面突然就出现了一个盘着帕子,穿着少数民族服装,背着箩筐的一个老头。我一慌神,根本来不及踩刹车,车子一下就撞在那个人的身上,他飞出去好远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我“啊”了一声一下就被吓蒙了,李霞也是一脸的惨白。等了好半天我才打开车门走下来;李霞也慌了,跟着我下了车。

我走近那人一看,是个四十来岁的人,一看他的服饰就知道是当地的少数民族。他嘴里还在不停地冒出暗红色的血来;我看见了这些血就有点头晕。

一会儿他就好像不动了,我凑近他摸摸那个人的鼻子,感觉不到呼吸;不过他的身体好像微微在动。

“好像没气了。怎么办?”我问李霞,在那一瞬间我有点六神无主的感觉。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要不我们报警吧?”她也有点不知所措,“以前我也没遇到过这种事情。”

“看样子是活不了,反正这没人,我们把他搬到林子里面去,赶紧走人吧!”我看着她说,“这深山老林的,只要你不说,我不说;这件事情就当没发生过。”

李霞犹豫了好一会,终于还是点了点头。

李霞和我七手八脚地把那人往丛林里面搬去。我抬着他的瞬间,忽然感觉原来人的生命就那么脆弱:一个活生生的人就在我手中过去了。我很害怕,我害怕我也会像这个人一样死得不明不白的;也怕这个男人的死会给我带来极大的麻烦。

一路上我和李霞一句话也没有说过。甚至到昆明她什么时候下的车我都忘记了。我只记得那人吐出来的暗红暗红的,那人的脸皱的像树皮一样。
burberries
2012-5-7 02:19 PM
第二十四章 文 / 三人行 (粉丝群)


从香格里拉回到昆明,我把李霞送到了我们经常打麻将的地方,就开车回我和陈娟住的地方。

我打开房门的时候,屋子里面的情况吓了我一跳。我老爸和老妈正在和陈娟坐着聊天。

“儿子,回来啦?”我们歪着头看了我一眼说。

“你们怎么过来了?”我问老妈。

“怎么来不得啊?”老妈对我的惊奇没有任何的解释,好像所有的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样子。

“爸妈说我一个人在家过年挺孤独的,就来陪我过年了。”陈娟有些担心地看着我说。

“我很累,要去睡觉了;你们就先聊着。”我直接进了卧室里面,脱了鞋子就爬上了床。那天的车祸,在我的脑海里面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我只想让我的神经能够稍微舒缓一下。我唯一能想起的就是那个人嘴里冒出的鲜血;那血似乎不是从那人的嘴里流出来的,而是在我的脑海里面根深蒂固的,它像一朵朵红色的鲜花一样在我的眼前盛开着。

我的害怕随着我的入睡进入了我的梦中。我在梦中感觉我被什么东西压着,动弹不得;可是我的脑袋却极其清醒。我想要找人救我;却什么也叫不出来。我感觉到了白天被我撞死的那个人从天花板上飞落下来,变成了一些不知名的螺旋。正在我不堪重负的时候,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也就从梦幻里面出来了。我睁开眼睛,我感觉到了陈娟的体温,她的手指在梳理着我的头发。

“被梦幻迷住了吧?”她问我。“我妈说过,这种梦主要是因为身子骨虚,才会出现的。”

“现在是几点?”

“马上就是两点了,我听你在身边说着胡话,就把你叫醒了。”她看了看表说。“他们都睡了。”

“我爸我妈怎么知道我住在这儿?”我问陈娟。我和陈娟住的地方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而且我们也从来不带其他人进来。

“是我告诉他们的。”陈娟怯生生的说,“你没有回家过年,你母亲给我打了电话,问是怎么回事。我都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我的电话的。”

“睡吧!”我对她说。在那一瞬间我突然感觉我的心安定了下来。

第二天一早,我还躺在床上就听见厨房里面乒乒乓乓的响声。我穿着睡衣走出卧室来,看见老妈在客厅里面看书;老爸正在厨房里面忙活着。

“您们还真打算在我这边长治久安了?”我问老妈。

“小的时候是我养着你;现在你长大了,也应该尽一下赡养义务吧?”我老妈头也不抬地说。

“您那么有钱,不用儿子照顾您了吧?您可以请个十个八个保姆来服侍您,而且每个都必须是漂亮的。”我跟我老妈开着玩笑。“年已经过了;而且我和我老爸的关系您又不是不知道,那就是水火不相容啊。”

“怎么啦?想赶我们走啊?麻子直接说出来就行了。我和你爸马上搬走。”我老妈有点气愤地说。

“哪敢啊?说正经的,我有点事情想向您请教。”我转换了一下话题。我把李天遥约我入伙的事情告诉了我老妈,让她帮我拿一下主意。

“李天遥这个人我认识;虽然没有正式的结交过,但是听人些说这个人的水很深,还有些黑道背景,你要小心一点。”我老妈似乎并不赞同我跟李天遥做这笔生意。

“当然这笔生意,听你说来是可以赚钱的;但是一下子投资那么多,恐怕你的资金是一个问题。”老妈担心不能一下子拿出那么多钱来。其实她不知道的是,我在跟她开房地产经纪公司的时候,自己就买了好几套房子放在手上;这几年也一直没有动过。而且昆明房产价一路飙升,我也因此赚了不少的钱,万一不行,我就把这些房子给套现了。再加上每个月从汽车店的分红,虽然达不到李天遥说的一千万,但是也差不了多少。

“嗯,”我点了点头,“你说的这些问题都是存在的;但是高利润就意味着高风险。”我发现我是一个一意孤行的人,我找老妈商量这件事情其实毫无意义;因为我自己已经提前做好了决定。所以不管老妈赞成与否,我都会按照我的思路来走。

跟老妈商量完之后,我就打电话给李天遥;让他把合约寄给我一份,说我要看看。他听了之后,非常高兴,很快就发了一份传真给我。

我拿到了李天遥发过来的传真,便打电话给原来房地产经纪公司的律师,让他帮我看看。他让我等两天的时间,他看了之后给我答复。

中午的时候,胖子给我打电话。

“怎么一个人在前面就走了。我还说去打理看看去,结果就没赶上你们。”他说。

“堵了一大半天的车,就是没看见你们。”我说,这是那个被撞的人的头像又跳入了我的脑海之中来,我便住口不说。“你们哪时侯回来的?”我问胖子。

“刚到,希云让我约你们一起吃饭。我就打电话给你了。这顿饭得你请,谁让你一个人提前走了的。”

“行,晚上嘛。你约一下他们;我给李霞打电话。”

挂了胖子的电话,我就跟老妈说晚上不能在家吃饭了。

“又是怎么回事了?”她问我,“怎么刚回来一听又要到外面去飘去了?”

“晚上胖子他们几个人约了在一起吃饭。”我说,“他们也是刚回来,总要去聊聊。”我说这话的时候,我看见陈娟在旁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晚上吃饭的时候,下香格里拉的几个人都在场了;我有意和李霞坐离开来,因为看见了她,我就看到了自己的罪恶。

这天的晚餐吃得很沉闷,除了杨和他们夫妇之外,在座的每一个人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无意间我看见熊雅丽一直在看着我,我皱了一下眉头;而她这种很直白的眼神好像被张尚哲给看见了。

“雅丽,去敬麻子哥的酒。”张尚哲对熊雅丽扬了一下下颚。

“嗯”,熊雅丽听了张尚哲的话果然端着酒杯走了过来,“麻子哥,以后多多关照。”说完她把酒杯一送。

我装着没有看见的样子,把杯子里面的酒就喝完了。喝完之后,我说:“熊雅丽,你和张尚哲应该喝一杯啊?都躺在一张床上去了。”

熊雅丽又端上了酒杯去跟张尚哲喝酒。我看见张尚哲在与熊雅丽喝酒的时候看着我们笑,他的笑容很空洞,就像我们这群人一样。

不知不觉间,我们就喝了很多酒,而且都是高度酒。

“还是麻子哥牛逼。”胖子端着酒杯有意无意地说。“从小到大,什么事情都是围着他转的。”

我虽然喝了酒;但是意识非常清楚。我不太明白胖子说这话的意思;而且说着话的时候,他不像开玩笑的样子。他说完之后,所有的人都看着了他。

“胖子,你有什么不爽就直接说出来。”我把酒杯往桌子上一放,有些生气地说。

“人家不是有一个好爹好娘;生了一副好鸟。”张尚哲也搭腔了。

“你娘,两个傻B;今天约好了不是。”我骂了一句。“有什么话不能直说,阴腔阳调的,欺负老子没文化啊?”

“都是兄弟,都是兄弟。”杨和站了起来,阻止了我们,这那一瞬间我们都保持了沉默。但是我知道我和胖子他们之间的关系似乎不再像从前一样;我们之间存在了某些利益上的交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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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5-7 02:20 PM
第二十五章 文 / 三人行 (粉丝群)


老妈问我什么时候和陈娟结婚。“麻子,你年纪也不小了;该收心了。你不能这么一直拖着人家陈娟吧?”她当着陈娟的面说。

“这个问题我不太想谈。”我说。其实我自己都不太清楚我是否爱着陈娟。我和她的交往之间已经形成了墨守成规的协议;这种协议虽然没有形式上的表现。但是我们其实都在一直遵守着,我每个月给陈娟四千块钱,买她滞留在我的身边。时间长了之后,我习惯了她在我身边,她也习惯了我在他身边。至于结婚的问题,我还没有到“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高尚境界;而且我清楚地知道。倘若我们结婚了,我们之间的关系通常也只是维系在一种平淡如水的生活之中。反而让双方的激情都给消磨了。

有时我会陷入深刻的自我谴责之中;我认为我和陈娟这种关系是在耗费陈娟的时间。所以许多次,我都告诉她,让她离开我。

“麻子,你是不是就没有爱过我?”她问我。

“你相信爱的存在吗?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在哪儿去找呢?”我对陈娟说,“这个字太难测了。”

陈娟不是让我能够刻骨铭心的女人,我在她身上只有一种安心的感觉。我想估计是我和她之间原本就存在的协议。

有时我会问自己,我爱过别人没有?还是我的爱只留下了给我自己?在我思考这些问题的时候,一个人身影就这样突兀地跳进了我的脑海之中。她的名字叫刘熙。

高中考大学选专业的时候,我老妈极其关心我选专业的问题。

“儿子,你要报考什么专业?”她问我,“我听说现在选一个好的专业比读一所好的学校更重要。”

“我对我考上大学没抱什么希望,反正也考不上。所以什么专业对我来说都一样。”我有点漫不经心地说。

“儿子,就读英语专业吧,等大学毕业之后老妈送你出国留学去。到以后当外交官”我妈给我画了一个大饼,虽然我知道自己是什么货色,考个大学对我而言就像一个实力很差的运动员拿冠军一样难。但是听了老妈的话,仍然给了我很多信心。

“肯定开不上,填了也是白填;还不如给那些好学生留些机会。”我给自己找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不怕,儿子;即使你没有考上,妈也送你去。”我老妈总是会给我很多希望;不管这些希望是否真的现实。

听了她的话之后,我就像狂躁症的病人吃了吃了安定药一样。于是我在选专业那一栏全部是与英语有关的专业;于是高中填报完志愿之后,我拉着胖子疯狂地看书,做题。

后来拿到大学通知书之后。把我老妈高兴惨了;她请了好多人到我们家为我庆祝。我原本以为自己肯定会落榜的,没想到居然拿到云南大学的通知书,着实让我高兴了一阵。

大学开学的时候,老妈不顾老爸的反对;非要开车送我去学校。那时候我记得我妈开的是一张白色的宝马;不像现在一样,在昆明是很少见到的。

老妈载着我进我妈学校的那一瞬间,我看到好多人的目光都盯着我妈的车看;然后才是看我。

我和老妈找到了我们的学院的新生接待处,在一群人中,我们找到了我们专业的新生接待处。我看见几个男女学生在那边忙活着;其中一个扎着马尾的女孩引起了我的注意,她在和旁边的一个学生说话。她的头发很黑,脸颊消瘦,眼睛也很黑,像两颗宝石一样闪亮。

“同学,这个也是你们专业的新同学,能不能安排一个同学带他去宿舍?”老妈拉着我走了过去。我对着他们微笑着点点头。

“哦,是男生;你叫什么名字?”那个扎着马尾的女孩问我。

我说了我的名字之后,她在一张表上找到了我的名字。她抬头看着我,对我微笑。她的眼神很干净,像春天的天空一样纯净;而正是因为她的这个眼神留给我以后岁月中无尽的迷恋。

“林七贤就是你啊?”她问我,“你是来的第五个男生;以后我们班的女生都要你照顾了。”

她叫了身边的一个男生带我去宿舍。那同学领着我们在学校里面转来转去之后,终于找到了学校给我安排的宿舍。

我推开门进去之后 ,一阵馊臭味就扑面而来,中间还夹杂了些灰尘的味道。当时一个男生坐在一张创生正在收拾被子,见我进来之后,他向我招招手;这个男生便是后来的鸭子。

“好臭,这怎么还能住人啊?我不住了,我要回家住去。”我皱了一下鼻子,对老妈说。

“这种环境哪能住人?”老妈也在旁边说,“我去找你们班主任问问,看能不能把宿舍退了;回家去住。”

“同学,我们怎么找我们的班主任啊?”我问那个带我们过来的学生。

“同学你是哪个专业的?”鸭子在床上问了我一句。我装着没有听见,没有回答他。

“那个叫你们过来的那个女老师就是你们的班主任。”那个带我们过来的学生说,“我是大二的学生,以后有什么事情可以找我。”我没想到那个有着黑宝石一样的女孩就是我们班主任。

我们在校门口找到了刘熙。我老妈把我将学校安排宿舍退了,搬回家去住的想法告诉了她。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想在宿舍里面住;不过人总要长大,要独立的。”她对我微笑着说,“而且我们班的男生本来就少,你在走了,连凑一个篮球队都成问题。”

我看着她的眼睛,突然有种不想拒绝她的感觉。我想留给她一个好的印象。

“那我就住学校得了。”我对老妈说,“有时间我也可以回家住。”我对老妈说。

我听我们班同学说,刘熙是从国外留学回来的;是学校老师中公认的美女。

我还清晰地记得我上大学第一天的场景。那是一个星期一,也是老妈回去的第二天。鸭子通知我说,老师让我们开班会。那时候的鸭子还没有秃顶,戴了副眼镜,斯斯文文的。他是班上的活跃分子;我估计他是因为比我们更早到学校,所以他有一种先入为主的观念。

那天,我是临近开班会的时间才去教室的。我进教室的时候,刘熙正要开门进去。

“麻烦你留下门,好让我也进去。”我从她身后说。

她回头看是是我,对我微微一笑,说:“以后可要快一点啦,别迟到。”

我冲她做了一下鬼脸,然后冲进了教室里面。进入教室里面,我发现一个特别异常的情况。我看见几个男生孤零零地坐在一大群女生当中,看起来如此势单力薄。我看见鸭子在人群中向我招招手,示意我过去;我才确信我没有走错教室。
burberries
2012-5-7 02:21 PM
租车司机。她没有说话,只是把头往我的怀里钻。

我打了一出租,就在昆都附近找了一家酒店住了下来。我抱着她进了房间,她忽然一下吻上了我。我知道这很疯狂,但是我却不由自主地回应她;她满嘴的酒气往我的鼻子里面散去。我不得不推开了她。她看着我,我看着她;她漆黑的眼眸让我很迷恋,看上去如此深沉和纯净。在那一瞬间,她好像清醒了过来。

“带我去屋顶。”她命令着我。

“你要自杀就你自己去,别拉上我;我可不愿意当间接的侩子手。”我说,我看她连站起来都有些困难。我突然有种想抱着她的冲动,我抓起了她是双手,狠狠地抱着了她。她在我的怀里像一只受惊的野兔一样挣扎着,她使劲推我。我依然没有放手,这是我感觉自己的脖子传来一阵疼痛,我松开了她,用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感觉满手是血。

“你怎么就咬人了?”我盯着她问。

“谁叫你不规不矩的。”她用手小心地抚摸着我的伤口,生怕弄疼了我。“你带我去屋顶,我要去看群星闪耀。”

我弯下了腰,背着她爬上了酒店的顶楼。上面空荡荡的,只有几个太阳能摆在了上面。我从酒店的楼上看下去,看见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的。远处的灯火是如此的寂静。我紧紧挨着刘熙坐下来,生怕她一时想不开,从楼上跳了下去。

“你相信一生一世的爱情吗?”她突然间问我。她的问题有些突兀,让我有点不知所措。

“我不知道。”在那一瞬间我是真的不知道的。因为刘熙的话让我想起了我老爸和我老妈,我老爸曾经有一段时间背叛过全家,所以让我回答这个问题,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答。“我相信。正如我对你一样,我这一辈子都在心里守候着你的眼睛。”我看着她的眼睛又补了一句。我说完之后,她笑了,她笑得很肆无忌惮,也有些嘲讽。

“幼稚得令人发笑。”她呵呵地笑着说。她的笑声让我有些愤怒,甚至很多年后我还憎恨着这种笑容。

“你要相信我。”我挺起了胸膛对她说,我的行为连我自己都感觉到很幼稚。“天太凉了,才刚喝了酒,我带你下去吧。”我不管她是否愿意,把她背着就下了屋顶。

我将刘熙放在了酒店的床上,就去洗手间清理被她吐了一身的衣服。等我走出来的时候,她正在脱衣服。

“你在干嘛?”我问她。

“给你需要的,我把我自己送给你,你要吗?”她挑逗性地看着我。

这时我注意到她平坦的小腹上有一条想蜈蚣一样的褐色的疤;让我触目惊心。那条疤到目前为止还一直印在了我的脑海之中。

“人流留下的。”她看我注意到了她的肚子。

“你喝醉了,赶紧睡觉吧。明天就会好了。”我走上前把被子给她盖上,她**着身子搂着我直哭。

那天晚上,我静静看着刘熙睡着之后就离开了。直到现在我也没有后悔那天晚上我什么也没有做。我想即使时间重来,我还是会就那么离开的。

后来上课的时候,我和她之间都当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没过多久,就听说她离婚了。再后来,就听说了她在学校里面与某个领导风言风语,我当时听说这件事情之后,我感觉异常愤怒。我有好几次想当面责问她,却连跟她说话的勇气都失去了。因为我发现自己没有那种资格去责问刘熙。

我们毕业的时候,她请了我吃饭。那天我们同样喝了很多酒。

她告诉我,等我们毕业之后;她就要离开中国。

“如果你留我,我就留下来。”她说,“我在中国失去了我自己,失去了我的心;我想在这里找回来。”

我没有回答,在那一瞬间,我表现得像一个懦夫。她黑色得像宝石的眼睛已经在我的眼中失去了光彩;但是我心中其实还是挺挂念着她;我所不能接受的是她肚子上的伤疤。如果是现在,我想我无论如何都会留下她。

从那以后,我就对自己说,你所相信的爱情已经灰飞烟灭了,说再见,我的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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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5-7 02:21 PM
第二十七章 文 / 三人行 (粉丝群)


我跟李天遥他们公司签合同的时候,我把鸭子给叫上了,让他当我们的见证人。李天遥对我的这种做法似乎有些不耐烦。

“林兄弟还真是谨慎啊?难道还信不过哥哥吗?”李天遥看着我微笑着说。

“如果我不相信你,我就没必要跟你做生意了。”我也笑呵呵地对他说,其实我心里是在盘算着这笔生意我能赚多少钱。李天遥也非常清楚我的目的。只是我们都心照不宣而已。

“你都在说些什么呢?这么高深我听不懂。”鸭子插了一句,“今天的晚上谁请,得说好了。”

“你是领导,林兄弟比我小;当然是我请了,吃过饭之后一条龙服务。”李天遥说完之后,对鸭子轻微的躬了一下身子;他做了一个我们都懂的表情,整个脸都皱成了一块。

“李总的妹妹总是很多的,所以这种事情我们也不敢专前。”我对鸭子说。“随便叫出来一个都是国色天香级别的;所以今天的安排我听安排。”

“赶紧把正事办完。”李天遥从包里面掏出了一支笔来递给我;我在合约上签上了我的名字。

吃过饭之后,我听着李天遥和鸭子在饭桌上侃着一些无关痛痒的话题;都是一些那个国家领导人跟哪个人是什么什么亲戚等等什么话题,或者就是国际形势。这些话我一句也听不进去,也插不上嘴;只能干坐着。正在我感觉到对他们的话题感觉到很乏味的时候,一个电话打了进来,我一看是李霞的;就对着他们两个人做了一个出去接电话的动作。鸭子点点头说:“你去吧,早点回来!”我笑着指了一下他,走出了餐厅。

“都好久没见你了。”我接通了李霞的电话说。“我还以为你失踪了,我差点就登一个寻人启事了。”

我和李霞从香格里拉回来之后,有意无意间就疏离了;这种疏离也许是双方面的,也许是单方面。我想我们都害怕一条鲜活的生命丧失在我们手上的这种事实;我们之间的联系不得不让我们又重新面对这一个事实。

“你还有心思开玩笑。”她对我的玩笑一点都不感冒,让我感觉到有些失望。“你没感觉到怕吗?我现在每天晚上都睡不着觉,我每天做梦都看见我们撞死的那个人,我看见他朝我扑了过来,要我为他偿命。”

我听着李霞说完了之后,就把电话挂断了。其实这两天我也一直都在做着噩梦,那张皱得想核桃一样的脸随时都会出现在我的梦幻之中,折磨着我的神经。

挂断了李霞的电话之后,我没有立即就进餐厅,而是站在路边看着街边人来人往。我从来没有像此刻一样,我把自己置身在一个旁观者的角色去看这些人;接到的灯光打在路上,把公路上的行人的影子留下了。我看着一个拉长了影子变得越来越短,越来越短,又逐渐被拉长了。我突然为这一简单的现象笑了,我发现此时灯火辉煌的宁静让我感到很舒服,没有太多的束缚,只为了一个简单的事实。几个从我身边的人都绕开了我,我想他们肯定以为我就是一个疯子,一个人独自傻笑。

我重新回到餐厅的时候,鸭子和李天遥已经喝得差不多了。

“晚上怎么安排的。”鸭子看我走了进来,就问李天遥。

“你们跟我走就行了。”他把披在座椅后面的衣服拿起,站起身来;胖子也跟着他站了起来。

“你们说好了?”我笑着问胖子一句,“对伊拉克与美国的形式得出什么号的结论没有?”

“说你是一个俗人,你还不相信。”鸭子鄙视了我一眼,“我们这叫关心时事,眼光要放远了。你这人就是没有什么追求,这一点很不好。”我听到鸭子那么说了之后,感觉到有些自嘲;我想起了我在门前看行人影子的那一刻。

他的话也让我陷入回忆沉思之中,我想这种沉思大概预示着我已经在逐渐衰老。我想他说的其实听有道理的,我这一辈子其实就没有过任何追求;我的生活只对我自己是有意义的,对其他人完全就是路人甲;我甚至都不敢坚持自己喜欢的东西。

我的生活是许多人一辈子追求的结果,我看见许多从山村出来的年轻人骑着自行车往我的车边经过的时候;我是无动于衷的。其实回想一下,我并没有任何特殊的,人长得不帅,又没有必要的才华。但是我占据了先天的资源,这些资源是别人花百倍的时间去寻找的,而我轻易变得到了。

“你发什么呆啊?”鸭子用脚蹭了我的小腿一下。

“我正在考虑一个很艰深的哲学问题,这个问题可能解决人类几千年来一直寻思的宇宙的起源问题。”我说。

“别那么傻B了;走吧。”

我们跟上了李天遥,李天遥这天晚上并没有告诉我们要去什么地方;而是简单地告诉我们,“去了你们就知道了。”这更让我们感到好奇。我们开着车紧紧地跟上了他。

在车上,我有意跟那两个女孩搭讪;但是那两个女孩很麻木对着我。

“怎么啦,出来玩,还有那么拽的?你们李总怎么教你们的啊?”我对他们的态度感到很愤怒。她们没有说话,我只有沉默了下来。

他带着我们左转右转的往城里面走了去。走到一个小区的门口,李天遥停了车,走了下来。我们也跟着他下了车。

“你们等一下。”他朝我们挥挥手,拿出了电话拨了几个电话,不一会儿的工夫,便从小区的门口走出了五六个衣着光鲜有很暴露的女孩来。李天遥跟那几个女孩交代了几句,其中有两个女孩就朝我走了过来,与其说是朝我走过来,不如说是朝我的车走了过来。她们没有跟我说话,而是直接拉开我的车门坐了进去。

我不太清楚李天遥到底有什么打算,就走了过去问他。

“李总,你这是要带我去什么地方,不是送我们两个美女吧?那兄弟就接下了。”我说。

“还没有到,待会儿你们就知道了;跟着我走吧。”

我和鸭子开着车又跟了李天遥一截路,走到一个别墅区的时候,他直接把车开了进去,我们也跟着他开进了别墅区。

他带着我们和女几个女孩,走到一个幢别墅门前,他按了一下门铃,过了有半分钟的时间之后,他又按了一次,这么连续按了三次之后,别墅的门终于开了。开门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袒露着上身。

“进来吧。”他开门引我们进了屋子。

“欢迎来到**俱乐部。”李天遥张开双手,对我们俩说,“这里面的女人随便你们挑;筹码就是你们带的女人。这个**俱乐部是南京的一个教授搞起来的,才传到昆明两个月;挺新鲜吧?”李天遥笑着对鸭子说,一副邀功请赏的样子。

“好玩,好玩。”鸭子四处张望,搜寻自己的目标。

“不过这里面有个规矩,如果对方不换,就不能勉强;毕竟大家都是文明人,闹翻了可不好看。”

我在别墅里面转了一圈,女人身上的香水味和男人嘴里的酒精味充斥着整个空间;让我一阵反胃。

“我出去走走。”我点了一根烟,对鸭子说。我看他搂着两个女孩,在跟一个女孩耳语;他好像也没有注意我在说些什么。我出了别墅,站在一片草坪之中,感受到了内心的孤独;孤独和绝望一样,都让我的灵魂沉沦在了其中,无法自拔。
burberries
2012-5-7 02:21 PM
第二十八章 文 / 三人行 (粉丝群)


我们从那幢别墅出来的时候,李天遥为我挑选了两个年轻女孩;他们也分别带着两个。

出来之后,鸭子就带着那两个女的急不可耐的上了车。我也在附近找了一家酒店住了下来。我在酒店开房的时候,前台的服务员一脸好奇地看着我问我要开几间房间。

“当然是一间了,大惊小怪的。”我瞪了那个服务员一眼。

躺在酒店里,我看着那个女的一直在玩弄我**的那玩意儿;但是它就是不争气。一直软软的竖不起来。在那一瞬间我突然感觉很沮丧;我想我应该在老了。我想起我二十多岁的时候,只要看见一个女人稍微衣着暴露一点,我都会有生理反应;但是现在看着两女人**裸的我都毫无兴趣。

我从那两个女的的严重看到了严重的鄙夷;这种鄙夷严重伤到了我的自尊。我从包里面抽出一把钱丢在了散落地丢在了地上,做出了一个“给你们”的表情。我在看着那两个女的在捡我丢在地上的钱的时候,我的心里平衡了很多。我感觉我和他们之间扯平了。

她们拿走了我丢在地板上的钱之后,用眼神问了我一下,是否还要继续。

“出去的时候把门带上了。”我点燃了一根烟后,扬扬下巴对她们说。

等那两个女人走了之后,我坐了起来,看着手中的烟上的烟头上一点红光在不经意地往上蔓延;而时间却在那一瞬间就得到了停止,至少对我而言是这样的。

我决定回去,我不知道是一时的冲动;还是熬不住内心的寂寞。

我回到家的时候,都是凌晨一点多了;陈娟我老爸老妈都已经睡了,所以整个屋子里面都黑漆漆的。我小心翼翼的穿过客厅,借着平时的记忆和城市里面散发的一点微弱的灯光。我想不弄出半点声响惊动老爸老妈。但是还是不小心碰了一下客厅;老爸老妈卧室的灯立刻就亮了起来。老爸打开了门,他穿着睡衣站在了门口。

“回来啦?怎么回来得那么晚?”他问我。

“嗯。”我看已经把他们吵醒了之后,就干脆打开了客厅的灯。老爸还想要说些什么;但是看我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也就打住了。我看他把卧室门关起来的那一瞬间,心里着实松了一口气。

我走进卧室的时候,陈娟已经睡下了。她看见我进来之后,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我想是因为以前我从来都不会在凌晨一点钟回来。要么我就不回来了,要么就回来得很早。

我躺下之后,她翻过身来搂着我,身体跟我的身体摩擦着。

“睡觉吧!”我平淡地说了一句,躺下之后留给她一个背脊。

“你不觉得许多时候,你应该给我一个解释吗?”她从我身上翻了过来,面对着我说。

“哎,你怎么那么烦呢?还让不让人睡觉了?”我坐了起来看,瞪着她说。“况且你觉得我需要向你解释什么东西?”

“你认为我们这种关系还有存在的必要吗?”她的眼睛有些发红,好像要哭的样子。

“哎,别搞得那么悲悲戚戚的好不好?我说现在社会不存在陈世美,也不再有有孟姜女;眼泪也卖不了几个钱。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已经讲好了的。这么多年我一直按照我的协议执行,没有迟到,也没早退过。”说着我便就身子转向另一边。

“我需要一份稳定的关系;我不想像塑料袋一样,被人用了就扔了。”

“那你要怎么样?”

“我要结婚,我都三十出头了,现在我的心却是空牢牢的。”

“我们当时说的时候并没有提到过结婚这件事情。或者你认为我在耽搁你的青春,浪费你的生命;那你可以离开,请随意。”

“你不想跟我结婚,你为什么还要给我买房子?”她以为我为她买了房子就是想跟她结婚的标志。

“我买房子给你便不是想跟你结婚;赶紧睡觉了,我很累。”我把被子蒙住了我的脑袋,不再理睬她。我听见她哭了好半天,在她的呜咽声中我睡着了。

第二天中午的时候,老爸把午饭做好了之后陈娟就进卧室里面叫我起来吃饭。

吃过午饭之后,我正准备要出去;老妈叫住了我。

“儿子,你先等下,我有话跟你说。”她正坐在客厅看着一本杂志。

“嗯?哪样事情?”我问老妈,我看着老爸和陈娟都好像有意回避的样子,老爸钻进了厨房;陈娟听我老妈说了之后也拿着帮着老爸打下手。

“不是又搞政治教育了吧;上纲上线的真不习惯。”我有些无奈地坐了下来。

“你和陈娟的事情要推倒哪时候?”老妈问我。我突然意识到陈娟为什么会向我提这个问题,敢情是有老妈撑腰了。

“我都那么大的人了,我自己的事情还是我自己出来好了。”

“不是,你这么一直拖着也不是一件好事。每个年龄段有每个年龄段该做的事情。”她说,“而且你这么拖着对陈娟也是不公平的;你等得起,人家可等不起。”

“老妈也真是的,我们的事情也自己的解决办法;您就别参合了。况且这个社会就没有公平过。如果有,我还没有见过。”我有点漫不经心地说。

“而且我这么多年也对得起她了。从她的穿的,住的;都是我的钱买的。”我这么说的意思只想告诉老妈我跟陈娟之间的关系是公平的。

“我跟你爸爸都希望你们能够有个小孩;我们也想抱孙子了。这个才是你这个阶段的人该做的事情。”

听完老妈的话,我感觉很好笑。

“我还没有任何准备接受一个孩子。而且我也不希望作为你们传宗接代的工具存在着;我也不想我的生活继续重蹈你们的覆辙。”

“你怎么跟老妈说话的?”我老妈听话之后又一些生气。“我很生气;这么多年教你的东西你都学到狗的身上去了。你尊重一些人好不好;难道你所有的一切都明码标价了。这个不是公平,公平是心安理得的。我们做生意都讲究一个底线,也是良心。你很不成功。”

“我没有您高尚;我是一个生意人,对我来说生意比什么都重要。”在那一瞬间老妈的话让我很愤怒。我一直都以为我是一个很成功的人,至少在别人看来是这样;但是这一瞬间,老妈把我给否定了。我很害怕这种感觉。

“说了你还顶嘴;你翅膀真是硬了。”

“我们都过了在教室里面好好呆着接受政治教育的年纪;所以我有我自己的想法。可能您不会接受的我想法;但是您并不能阻止我。”说完之后我便摔门而出。
burberries
2012-5-7 02:22 PM
第二十九章 文 / 三人行 (粉丝群)


我最近的脾气越来越暴躁,动不动就在发脾气。我跟老妈吵完之后,我感觉很后悔;我三番五次都想打电话回去,给老妈道个歉;但是我的虚荣心和恐惧心理去阻止了我。

我躺在车里,点燃了一支烟。我的思绪被我不由自主地迁回到了一些我快忘记的年纪里面去;那段时间我似乎年龄很小,小得只简单地把人分为好人和坏人。而我老爸在我印象之中一直充当着坏人的角色。

我老爸和老妈是在文革的时候认识的;他们都是下乡知青,又在同一个知青队里面。老妈当时是老爸所在的知青队的队长。事情似乎很明了,老爸和老妈就好上了;直接的结果就是导致老妈怀上了我。后面的事情就不那么简单了。老妈在怀上了我之后,想方设法的掩饰;老爸在得知老妈怀孕之后,三番五次告诉老妈把我做了,所以我的生命对我老爸来说完全就是一个单纯的意外,这个意外没有任何感**彩。她后来告诉我说,她又好几次都听信了我老爸的话想把我做了;但是最终还是下不了这种狠心,她说她无论如何都要将我生下来。

我老妈在怀上了五六个月之后,终于还是藏不住;她在乡下受到了人们的普遍鄙视。这件事是外公出面才得到解决的。那时候,外公在解放军部队里面是个不大不小的官儿;具体什么官衔我也不太清楚。我外公在听说老妈怀孕了之后,就通过一定的关系,把老妈接回到了昆明。就这样,在一系列的因缘之下,我出生了。老妈从知青队里面退出来之后;我外公就安排我老爸入了伍;进了解放军队伍。

我小时候对我老爸的记忆是比较单薄而且模糊的;就像漂浮在湖面上的倒影一样,在微风的波动中支离破碎。

老爸去了部队之后,基本上都不回家。一年也就回来两三次;而且每次回来也只是呆上个两三天的样子。我对老爸怀有深刻的抵触情绪;甚至他每次来的时候,我都不知道应该怎么称呼他。他每次回到家之后,都要对我指手画脚一番,让我该怎么怎么做;甚至有时还使用武力使我屈服于他。所以我很不喜欢和他呆在一起。所以相对于其他人来说,我老爸对我是聊胜于无的存在。

我四五岁的光景,越南自卫反击战就打响了。我老爸所在的部队刚好就驻扎在了云南与越南的交界处;于是他们就成了第一批进入战场的部队。

我从来没有听我老爸提起过那场战争,只是后来从别人的口中只言片语地了解到那场战争似乎非常残酷。许多年轻的中国军人都把生命留在了那片土地上。那段时间,老妈非常担心老爸的安慰,总是隔三差五的就找人了解老爸的情况。战争持续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就结束了。后来老爸退伍回到了家里;我们家里的战争就从那时候开始爆发了。

老爸退伍回来之后,在家里滞留了一段时间;就又要走了。我记得那段时间老妈和老爸似乎在为一些问题一直争吵;当时我并不是特别清楚他们争吵些什么,因为他们争吵的时候总是有意地回避着我。我老妈每次一和我老爸吵完架之后,总喜欢抱着我哭。刚开始几次我小心,我以为是因为我的原因才导致老妈的哭泣;后来我知道并不是我的原因之后,便憎恨上了老爸。我老爸成了坏人的象征。那段时间,我总期盼着自己能够很快长大,然后揍我老爸一顿,在力量上战胜老爸。

后来,老爸还是离开了家;留下了我和老妈相依为命的好多年。那时候,我开始懂得一些东西,开始在意别人看我的眼光。我害怕别人提及到我的家庭,因为我感觉别人对我投来的目光中含有极端的同情,一种对残缺不全的同情。

老爸在这几年中也回家过几次。在这几次里,他和老妈的关系已经僵硬。这种僵硬引起了他们对他们这种婚姻关系存在性的考虑。我听见过老妈和老爸为这件事情争吵过许多次;但是每一次都是不了了之,得不到一个很明确的结果。

我当时并不太清楚老爸那些年要离开。后来,我无意中翻看了我老爸的日记本之后才知道他离开的原因。

我一直以为我老爸参加了战争,便是英勇无畏的英雄。但是当我偷看了他的日志之后,才发现他并不像我想象的那样。

“我不知道我哪时候会死亡;我看着我身边的人都那么莫名其妙地倒在了战场上。我很害怕,我害怕有一天我就那么死亡了,而我身体却留在了这个陌生的地方。以后注定没人会记得我。我看着我的战友被地雷炸的粉身碎骨的,我自己的心也逐渐硬了起来,遇见了拿枪的越南人我也会毫不犹豫地用刀割断他的脖子;拿着枪往他们身上扫射。”

“死亡其实对我来说,其本身并不可怕;我害怕的是死亡之后的未知。”他这么写道。

我老爸的日志里面提到了我。他说,他不知道他死亡之后我会过着怎样的生活,会不会遭受社会的不公正待遇。当我想到我爸写的这些的时候,我就感觉很讽刺,我的生活其实都是给了别人不公正的待遇。我活着就是为他人在创造地狱,而我老爸却担心他人给我制造了地狱。

“战争让我铁石心肠;因为我知道可能每一个人都是我们的敌人。我们在越南的境内遭到了越南人民的强烈反击,有几次我们的同志跟几个越南人讨了一碗水喝,结果那几个同志就这么牺牲了;因为他们全中了毒我讨厌战争,我讨厌无休止的争斗和不知道敌人的战斗。”

“我现在很害怕死亡。我每天都在提心吊胆的过着。我总是祈祷我能够平平安安的回家,陪着我的妻子和我的儿子。”

我老爸一直担心的问题还是发生了,一颗手榴弹在他是身旁爆了开来。当他从医院醒来的时候,他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原来那颗手榴弹在爆炸的时候,他的指导员就在他的身边,在爆炸的瞬间,那名指导员一下就把他扑倒在了身下。我老爸侥幸地活了下来;而他的指导员把命留在了那块土地上。

战争结束之后,我老爸回到了昆明。我外公托人为他安排了一份工作,让他在省军区里面任职;他工作了一段时间之后就辞去了工作。一个人背着行李离开了昆明。

“我这一辈子总觉着我欠了别人什么东西。后来我知道了,我欠了别人一条命。把命留在越南的人应该是我,结果现在我活了下来;我希望用我自己来补偿。”

我老爸选择离开了他的妻子和儿子;就是因为他想报答那家人;他不知道他的行为给我老妈和我留下了怎样的创伤。其实小孩的思想是特别单纯的,他们甚至都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爱和恨。一群小孩子在一起,除了炫耀自己的父母怎样怎样厉害之外,不会有其他更多的聊天内容。

那时候,每当别人提起自己的父母有多厉害的时候;我总会一个人远远的避开来。我这种简单的回避使我有点特立独行。从那时候我开始学会了打架,刚开始,我总是吃亏;后来越来越有经验;以至于后来胖子他们都以我为头。

每次老妈看我打架回来,都很心疼;但是她有鼓励我打架。那时候她还在省政府工作,也没有太多的时间照看我;所以她告诉我,只许我去打别人,不能让别人打我。

每天晚上,我总是会看见我老妈抚摸着他们的结婚证在发呆;有时甚至将他们卧室里面的东西全扔在地上。我趴在窗外看着她摔东西,很害怕,也很心痛。我不知道我怎样才能安慰她。

我老妈在我老爸离开后的第三年,她就从省政府辞职出来做生意。我不知道她这么一个女人是怎么撑了下来的;但是我知道她那段时间很难。她每天晚上都喝醉酒回家。两三年之后,我老妈的公司进入了正轨之后,她也有了更多的时间来照顾我。那时候,凡是我喜欢的东西,她都买给我,我开始充当上了富家子弟的角色。

我老爸在那个小山村呆了有五六年的时间,在这五六年中,有好多不好的言语传到了我们的耳中。有人告诉我妈,说我老爸在山村里面跟一个村妇好上了。刚开始有人那么说的时候,我老妈对这种流言总是能够坐到充耳不闻

我老爸每回一次家,总会与我老妈超一架。他们就像进入了一个无休止的死循环中,这让我想起了在电脑程序中的一个循环语句。我老爸每次一吵架,总是提离婚的事情。我老妈一听到这个话题,就停止那里,让后退避开来。我有好几次告诉我老妈,都过不下去了,不如就离了吧!

“如果你真正去尝试爱着一个人,吵架其实也是中幸福。最怕的就是你爱着的人不在你身边。”她是这么回答我的。后来我就再没有跟我老妈离婚的事情。

他找到了那个指导员的家人。那家人只剩下了一个女人和一个女孩两个。我老爸去到那家之后就当但起一家之主的责任;将那母女俩都照顾得很好。

我从老爸日志的字里行间得到了一些信息,就是那个女人喜欢上老爸。其实男人和女人之间的感情是最容易误解的,接着还有那个女孩也喜欢上了我老爸。事情就是那样的戏剧化。我老爸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回来了昆明;我猜想他回来的原因多半是因为受不了那里的流言蜚语。

这就是我老爸的故事,是一个只有开始没有结束的故事。我知道那个女孩现在还没有结婚,我估算了一下她的年纪,估计将近四十岁了。她后来去了美国,她一直恋恋不忘的还是我老爸。她一直认为我老爸就是她眼中的白马王子,然后每个星期总会准时给我老爸写一封信。

那个女人已经去世了,是死于癌症。死的时候,她还一直念念不忘我老爸,

我读完我老爸的日志之后,我感觉很忐忑。

“我一直相信爱情是神圣的;我的心里面也装不下其他的人。但是当别人爱上我的时候,我却无法拒绝这种诱惑。”他在日志里面写道。

我是一个不相信爱情存在的人,我认为坚贞不渝的爱情只是人们在标榜自己而已;所以我宁愿相信爱是建立在性之上的。所以我并不太了解我老爸的行为。我不敢肯定我老爸的“报恩”行为是否正确。他这样做是为了什么;但是我知道他去让两个家庭都陷入了无可救药的漩涡之中。而我和老妈也因为老爸的离去,相依为命多年。
burberries
2012-5-7 02:23 PM
第三十章 文 / 三人行 (粉丝群)


由于和老妈吵架的缘故,我有好几天都没有回去。

凌晨两点,我像一个孤魂野鬼一样,游荡在这个城市的最深处;尽管身边人来人往。却不能是我找到一片归宿。我开车围着昆明绕了一圈。这个城市在白天的日晒下染上了一层灰,看上去一切都发旧;现在却被垃圾充斥着,街上大大小小的纸屑、塑料袋装饰着城市的大街小巷。我想此时此刻有多少人像我一样,活在了孤独之中呢?我想大部分醒过来都有这种感觉。

我拿起了电话,看着电话录上的名字一个个翻了下去;想找一个能打出去的电话。一个名字跳入了我眼睛里面:熊雅丽。自从上一次在一起吃饭之后,我们就断了联系。

我给张尚哲打了一个电话,他没有接。我再打过去,他在睡梦中接通了电话。

“你在干什么啊?我都睡着了。”他迷迷糊糊地说说。

“你在哪儿?要不要出来玩?”我问他,然后很仔细听他的身旁有没有什么动静。

“深更半夜的,还出来玩什么啊?你还真有心肠。”

“你在哪儿啊?赶紧过来吧!我在昆都。”

“我在家里,太晚了就不出来了;你们玩吧。”说着他便把电话给挂断了。

等他挂断了电话之后;我回想了一下他那边的动静。我确认熊雅丽并没有和他在一起。

我给熊雅丽发了一个短信。

“我现在一个人,要出来吗?”

“你在哪儿?”她发过来一条短信问我。我把我的地址告诉了她。

“行,那你等一下过来找你。”

我在关上找了一家酒店住了下来,等着熊雅丽过来。过了半个小时之后,她敲开了我的房门。

“怎么那么晚了还让我出来。”她对我抱怨着说。

“这是给你的,你陪我今天晚上;这些钱都是你的。”我掏出了两千块钱放在了酒店的床上。

“那来吧,你还等什么?”说着她便解开了自己的上衣。

“你都没有让我说我要让你干什么,就那么急着把自己给卖了?”我冷冷地看着她,有些嘲笑地说。

“把衣服穿起来吧,我今天并不想和你上床。”

“那你让我这么晚出来干什么?总不会就让我陪你说说话就给我两千块钱。”她对我的话感到很吃惊。我想她应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

“我只是想要一个认单纯的陪陪我,从现在开始你可以不说话;因为我也不想让你说话。”我顿了顿,接着说:“如果可以的话,你给我找些刺激也行。”

“还真是奇怪了,我第一次见到了不吃鱼的猫。”她想了想,说:“你想找刺激?什么样的刺激你才满意?”

“随便,反正能消遣时光的那种。你们女人不是都讲浪漫吗?你想象的最浪漫的事情,你带我去做。”

“那行,你跟着我走;我保证你今天晚上过得很充实。”她整理了一下衣服对我说。我穿好了衣服也跟着她下了酒店。

在电梯里面的时候,我问她:“你想带我去干什么?你别把我今天的时间给浪费了。”

“K歌去,我找一群女人陪你,怎样?”她有些神秘第看着我说。

我们开车到了关上。我按照她的安排找到了一家“**国际KTV”的地方;里面还是灯火辉煌的样子。尽管市凌晨两点,但是里面依然传出来一些嘶哑的歌声。在那一瞬间,我在想这个城市孤独的认并不是只有我一个人。

下车之后,熊雅丽拿出了电话打了几个电话。

“走吧,上去。我已经在上面订了一间包房。”

“我说,你不是让我来唱歌吧?那也太无趣了。”我对偏着脑袋看着她,我认为她的这种安排无聊且乏味。

我跟着她上楼之后,一下簇拥出来好四五个女孩,都是二十岁左右的样子,厚厚的胭脂掩盖了他们原来的模样。

一个女孩打开了一件KTV的包房,熊雅丽她们把我推进了房子里面。包间的桌子上面摆满了酒,推开门的那个女孩把

“今天我们都是你的。”一个女孩在我的耳朵旁边说了一句;“只要你想要,谁都行。”

我进了包间之后,就把自己放在了一个偏僻的角落里面。我看着那几个女孩对着话筒歇斯底里的吼着我听不清楚的歌的时候,我就后悔打电话给熊雅丽了。我想现在我一个人的孤独变成了一群人的狂欢。

包间里面陆陆续续的进来了几个人,有男的也有女的,都是那几个女孩叫过来。包间里面逐渐热闹了起来。我在街道上转悠的时候,街道上根本看不到几个人影,冷冷清清的;而现在KTV包房里面挤满了人。包间里面的人拿着电话不时的进出,以显得自己很匆忙的样子。

那几个女孩看出了我的不高兴;就走了过来向我敬酒。其中有一个女孩给了我一支烟;然后帮我点上了。我吸了一口之后,感觉烟的味道跟我以前抽过的并不是一个味儿;有点咸咸的味道,抽了之后全身一阵放松;飘飘忽忽让我感觉自己要飞了起来。我把烟拿在嘴里看了一下,是平常那种我们随时都在抽的那种。

“你这个烟是在哪儿买的?味道怎么那么怪。”我问那个女孩。“以前我抽的烟并不是这个味。”

“这是我让朋友从烟草公司里面带出来的,很正宗。就是焦油含量高了点。”她说完之后,把烟放在了嘴里猛吸了几口,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我也学着她的样子,抽了几口;烟从我的嘴里进入了我的身体。我突然感觉很满足,这种满足的感觉就像是小孩千辛万苦想要得到一颗糖,在拿到了这颗糖的那一瞬间的喜悦。我甚至在心理面有些感动。我全身一阵痉挛,脑袋里面出现了许多我一直都让我喜悦的画面。

在那一瞬间,我突然觉悟到我抽的烟为什么味道不对;这绝对不是香烟的味道。而是人们一直在说的一种东西:毒品。我狠狠的盯了那女人一眼,然后偏偏倒到地走出了那间包房。熊雅丽来扶我的时候,我一下甩开了她的手,我在此刻知道她所说的刺激的是什么东西了。

“你害我?”我指着她说。然后一下就软了下去。以后的记忆就模糊了,只记得有人拉着我下了楼,楼道的灯光在我的眼睛里面闪来闪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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