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帝文带着两名全副武装的守卫打开大门,走进了死亡走廊。
这是一个好机会。我悄悄地跟在他们的后面,也潜入了走廊。他们并没有发现我,或许是因为即将面对的敌人很可怕,他们甚至连我悄悄地溜进了一间无人的地牢也没有发现。
我把自己藏在黑暗中。隐隐约约地,我似乎听见了什么东西在细微地响动着。忽然之间,我有一种莫名的不祥预感。
“吼!”一声巨大的吼声从最深处的地牢响了起来,把我吓了一跳。接下来是什么东西撞在栏杆上的哗啦哗啦的声音。这里的地牢栅栏的金属做的,似乎很坚固的样子。
“你这个恶魔!”李晓悠的声音从那个方向传来。“你对他做了些什么?”
“冷静,冷静。冲动是魔鬼,美丽的小姐。”史帝文轻松地说道。“趁你的朋友现在还残留着一点人类的意识,我建议你最好记录下他的遗言,或许还来得及替他完成最后一个心愿?别紧张,今天我不是来看望你们的。”
声音移到了离我稍近一点的位置。“今天你感觉如何,我的朋友?”
“战汝娘亲。”
如果我现在不是把自己缩在角落里,而是以普通的姿态站着的话,我肯定会一头栽倒在地上爬不起来。这个声音我再熟悉不过了,它的主人就是引发失踪案件的罪魁祸首,著名的FC秀和!
“看起来你的精神还不错嘛。”史帝文的声音不带一丝波澜。
“砰!”枪声!
“嗷嗷!”秀和的叫声!
“住手啊!”李晓悠的叫声!
“咕噜……”我肚子的叫声。好象我又饿了。
“很好!仅仅四十二秒,贯穿的伤口就痊愈了。比以前又进步了两秒呀。看来可以再把药量加大。”史帝文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惊喜。“很好,明天这个时候我会再来看你的,再见。”
那三个人从我面前走过的时候,我尽量不去看他们。否则,我担心我会忍不住暴起把这个变态撕成碎片。不过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迟早有一天我会连本带利讨回来的!
确定了三个人都离开了死亡走廊我才放心地从地牢里钻了出来,第一眼就看到秀和那个家伙只穿了条裤衩,正垂头丧气地躺在地板上发呆。
“HELLO!帅哥,要不要特殊服务啊?”我抓住被锁住的铁门,轻松地将它拆了下来。
“老周!你怎么会在这里?”秀和惊讶地叫了一声。那边的李晓悠也被惊动了,警察御姐冲到栅栏前面拼命地摇着门。
“小周!真的是你吗?你是来救我们出去的吗?”
我真想说我只是路过,不过估计这样说的话出去以后会被打成人肉年糕。不过我刚把她放出来,她做的第一件事不是拥抱我(虽然我对只穿着睡衣一般长袍的美女拥抱我很期待的),而是跑到最里面一间的牢房。
“张忱!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要坚持住!”
李晓悠的声音里带着哭腔。我忽然记起这里关着三个人,还有那声咆哮。我走过去,就看到地板上趴着一个像是人的东西。
说它像是人,是因为它和人类一样有四肢有头颅。但是,那种肌肉虬结的四肢看上去倒和某游戏中的变异怪物很是相似,还有锋利如刀一般的手指,无论如何也不像是人类可以自然生长出来的。
似乎是感觉到了我的出现,怪物抬起了头。那是一张平滑无比的脸,那脸上,没有长眼睛,取而代之的是一条细细长长的,,闪着鲜红光芒的细缝。
也没有鼻子,也没有嘴巴。
更没有什么表情。完完全全地,没有任何的表情。
但是我却很明显地从上面读出了悲哀。
“坚持住,张忱!小周,赶快把他救出来呀!”李警官已经失去了日常的冷静,拼命地催促我。在我拆掉了铁门之后,她首先钻了进去,将怪物抱了起来。
“被抓来的警察一共有四个,他是最后一个活着的了。”秀和走到我的身边说道。他的身上到处都是血迹,虽然没有伤口,可看起来也知道估计被人打了十几枪。“被注射了那种药品之后,会在四十八个小时之后变成这个样子,然后失去意识,无差别攻击看到的所有人。前几个都是被史帝文带人杀掉以后把尸体带走的,看样子他也快了。”
“小周,你有什么办法可以救他吗?”李晓悠问道。
“我没有办法。”我很老实里说道,“我也是才被弄进来不久,能找到你们已经是RP超常了。”
“前天的时候,有个警察也是这个样子。后来他把那个笼子抓了个大洞跑出来,被外面的守卫乱枪击杀了。”秀和指了指对面的牢房。果然,上面的栅栏被什么锋利的东西砍了个大口子,上面居然挂着几丝沾满了血迹的破布。我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简直是人间凶器啊!
也许是听到了秀和刚才说的话,就在这个时候,躺在李晓悠怀里的怪物忽然睁开了那两条或许还可以算得上眼睛的细缝。他折断了自己的一根手指,在地上用鲜血写起字来。
“杀了我。”
不得不说我很佩服这个叫做张忱的兄弟,听说他是个老警察了,干刑侦这行已经超过了十五年。我将三张铁门融化之后做成了一把匕首,交给了李晓悠。李警官比划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下手的地方。
“快一点。”
最后的“点”字已经非常潦草了,甚至连中间的一字我都无法辨认那究竟是“一”还是手指失去控制而不小心划落的笔画。
“不行,我们还是想办法去找解药吧。”
“没时间了。下一步的计划是撤离,再不走我们就都没机会离开了。”我推开不忍心下手的李警官,这样的事情果然不适合女人来做。
“与其死在那帮渣滓手里面,不如让我亲手来为你解脱吧。如果还有下辈子的话,随时欢迎你来找我讨还这一刀。”
不顾两个观众惊诧的目光,我的右手在他们面前缓缓地融化再凝固,等到不在变幻的时候,已经变成了一把闪着寒光的直刃匕首。我的目标是他的大脑,根据游戏里的经验,只有破坏了那里,才能让人彻底死去。
“对不起。”
在那一刻,两条作为眼睛的细缝里,再次闪烁出我可以读得懂的情绪。当然,也有可能是我的错觉。那种情绪说,“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