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若雨和青蜂兒聽了,連忙飛昇上天,往狹長窄道竄去查探。
飛蜓接了兩柄大戟,也不理會四周騷動,連連朝翩翩攻擊。
翩翩卻已無心戀戰,她記得阿關最後一次傳來符令之時,曾說神仙會於十日之後發
動攻勢,此時離當初不過七日,神仙便已經展開了攻擊,使她慌了手腳。
『飛蜓大王!敵人來襲了,要搶你的洞天寶座!』翩翩連連閃躲,一面喊著。
飛蜓哼了哼,手上攻勢未曾停歇,吼著:『好啊,讓祂們來搶,來一個我殺一個!
』
幾隻負責大鐘的精怪,連連敲著鐘,發出了陣陣鐘聲,一傳千里,猶在平原上嬉戲
的精怪們,全叫嚷了起來,紛紛舉起了已備好的石斧長矛,吆喝著往古木碉堡聚來
。
紅耳領著衛隊,往狹長窄道聚去,才一靠近,就見到青蜂兒的身子如脫線風箏一般
飛了出來,是給打出來的。
窄道裡若雨正和幾個神仙纏鬥,以少敵眾,連連敗退,只得仗著飛空速度,退回了
黃板台。
『好痛!是七海來了!』青蜂兒讓紅耳扶起,揉著他的臉,臉上又多了兩塊淤青。
『唔?』飛蜓正殺得性起,隱約聽見了青蜂兒說話,這才停下了動作,有些愕然:
『是誰來了?』
青蜂兒大嚷著:『飛蜓大哥,是七海來了!』
『他在哪兒?』飛蜓一聲大吼,直直往青蜂兒竄去,七海是他年幼伙伴,時常在那
水潭大石上爭奪那洞天第一勇士的頭銜,當時飛蜓和花螂、七海、鉞鎔幾個少年,
競爭得最是激烈。
一聽見舊日對手要來搶洞天大王位置了,飛蜓總算沈穩了些,落在青蜂兒身邊,青
蜂兒指著狹長窄道,飛蜓看去,只見到斗姆威風凜凜的坐在花轎子上,前頭七星開
路,斗姆身後還跟著其他神仙、天將。
而七海,果然便穿著靛藍色戰甲,佇在七星陣中,和七星一同前進。
若雨和青蜂兒面面相覷:『怎麼七海去跟斗姆了?』
原來黃靈、午伊見己方直屬大將一個個跑了,便在牢裡操弄著惡念,試圖收化那些
能夠聽祂們號令的神仙,作為臨時的大將供其驅使。
七海便是其中之一,黃靈用收買飛蜓的法子,令天公工打造華麗鎧甲和一柄散發著
銀藍色光芒的三尖兩刃刀,將七海自階下囚升格成了歲星大將,在玉皇的命令下,
隨著斗姆進軍到最前線,等著大夥會合再一同出陣。
黃靈、午伊此時猶在大牢裡挑選著合適神仙,卻料不到新收伏的頭號大將,已隨著
為了搶功的斗姆殺進了洞天。
飛蜓一見七海,便要衝上去殺,讓紅耳一把揪住,往後扔了老遠,他們的戰術是在
黃板台上打狹長窄道,自然不能衝進去硬碰硬。
七海一見飛蜓,也是新仇舊恨一併升起,舊恨自是那幼時打架恩怨隨著惡念而成了
強烈鬥爭恨意;新仇則是那午伊日日夜夜和七海說著這干叛逃部將的壞話,說是只
要能夠殺了這一干叛徒,玉帝準會大大賞賜。
『看我立下頭功!』七海大聲吼叫,勢子快如飛電,他是洞天蝗蟲精,一跳一躍已
經到了窄道入口。
紅耳當先攔在前頭,揮動那柄大木棒,阻下了七海。
斗姆手一招,七星都停了下來,斗姆向身後天將使了眼色,天將們立時群聚往紅耳
攻去。
後頭跟上的熒惑星瞪著眼睛問:『你做什麼?怎不一口氣殺去?』
斗姆嘿嘿笑著:『那精怪凶悍,苦差事讓那獄羅神的爪牙去做,本部將士當然留著
,你想想,要是本部將士戰得零零落落,而那獄羅神又存有私心,從魔界手下裡分
派些酒囊飯袋給咱們,那咱們可不是吃了虧了?讓他的手下去拚,咱們領著自個的
手下坐收漁利不是挺好?』
『就只會想這些賊點子!』熒惑星哼了哼,卻沒有動靜,似乎也覺得斗姆說得挺有
道理,轉頭看了看己方部將,綠言和三辣也是洞天精怪,綠言是洞天蛙精,三辣是
洞天蛇精。
熒惑星:『你倆也住過洞天,怎麼攻最妥當?』
綠言支支吾吾,比手劃腳卻說不上來,三辣只好說:『洞天精怪沒有征戰經驗,更
無心機,除了紅耳,再也沒有對手,此時只是多了歲星叛將,,咱們緩緩進攻,等
著主營兵馬支援,穩操勝卷。』
三辣說得含糊,有說等於沒說,熒惑星拿不定主意,看著紅耳揮動大棒,又打飛了
兩個天將,只看得手癢起來,也想上去打打。
斗姆這方的天將有數十位,個個手持大斧,全往窄道出口擠,有些飛得較高,想掠
過地上紅耳守勢,硬殺進黃板台。
幾聲尖啼,一團團金紅烈焰撒了下來,是洞天鳳凰聽了鐘聲,紛紛趕來支援,朝著
狹長道裡吐火。
兩邊都是山壁,前後左右都是火,靠近出口處的窄道,一下子金金亮亮,不少天將
給燒得進退不得,想要飛昇去打鳳凰,卻又讓翩翩等打落下地。
七海速度飛快,閃過了紅耳,進了黃板台,看不到遼闊的洞天平原,只見到黑森森
的古木碉堡,著實嚇了一跳,不知洞天何時多了這玩意兒。
『七海!』飛蜓兩隻手都拿著戟,方才久戰翩翩不下,讓紅耳揪著拋了老遠的怒氣
一下子迸發出來,背上現出了黑紋翅膀,鼓動極快,掀起一道道龍捲風柱,乘著風
殺向七海。
七海不甘示弱,使著三尖兩刃刀撥開了一道道風柱,和飛蜓在黃板台上大戰。
這頭,紅耳又打飛了一個天將,只見到前頭火勢更大,艷紅火海蓋過了金黃焰光,
鋪天蓋地的掩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