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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kelly_ns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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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 穿越时空之四 已完结 - 谢谢大家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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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elly_nsw
2009-11-17 10:14 AM
   离开学校后,江玮凌决定放自己半天假,开车四处晃晃。


不知不觉中,她竟把车开到大学时租赁的住处前,想着过去,心一点一点的紧束,最后她难过的埋头哭了。



上次见到他是半个月前,隔天她因为疯狂想念、极度后悔,前往原地找人,但是已不见他的踪影。



他再次从遥远的古代跑来这里,要怎么生活呢?当时她完全没想到这点,而现在才想找他,是不是太多余了?



推开车门,她徐步走向那栋老旧公寓,这些年来这里改变了不少,新建不少高级公寓,而这栋老公寓矗立其中显得特别沧桑。



看着顶楼灯光亮着,应该还是住着人的吧?



摸摸冰冷的石灰墙,还有斑驳的红漆铁门……她强忍住鼻酸,在眼泪滴下之前迅速要逃回车里。



可突然,她听见铁门被推开的声音,似乎有什么牵引她回头一看──



就在这一刹那,她霍然愣住,眼睛睁得圆亮,方才强忍的泪再也忍不住一颗颗掉出眼眶。



“你来了!”萧晔见了她,也是充满意外。



她急急想走,可走了几步又听见他喊道:“我有话对你说,留下一会儿可以吗?”



江玮凌终于止步,转身望着他,“你还要说什么?由我先说好了,没有你我一样活得很好,晚上一沾枕就睡着,早上不到日上三竿是不会起来。”



“那很好。”他点头笑笑。



“很好?”



“对,我一直担心你过不好,这次回来至少知道你是好的,那就够了。”他望着她的眸光充满爱意,“尽管你恨我,我也不会放弃你。”



“你不放弃又能怎么样?”



“我会等你愿意跟我走。”萧晔一步步走近她,“跟我走吧!我努力这么久、奋斗这么久就是要带你回去。”



“你太异想天开了吧?”她冷冷哼笑,“我在这里过得惬意又舒适,谁要和你去那个落后的野蛮地方。”



“玮凌,我知道这委屈你了,但是我会好好的对待你、照顾你一辈子。”他激动的表示。



“好好的待我?”她咬着唇,直瞪着他,“说好两年却让我等了足足七年,或许对于你而言这七年根本不算什么,但是却让我从期待变成为失望,而后彻底的绝望。”



“我知道我对不起你,虽然我很急着要回来见你,但是却无计可施,因为我根本找不到那位叫元分的巫师。”他上前想抱住她。



“不要!”她用力推开他,“既然如此,当初又为什么要对我许下承诺?我宁可你告诉我你再也回不来,我也不会心存期待。”



“当初是我想得太容易,但是我真的尽力了,请你原谅我……”他再也不顾她的反抗,用力将她拉进怀里,强吻住她。



她亟欲挣扎,但萧晔仅是稍加用力,她就无法抵抗,只好任他狂肆地吻住她的小嘴,啮咬她两片柔软的唇瓣。



江玮凌的呼吸急促了,七年前的吻一直留在她脑海,但是她从不敢回想,而这个吻不但勾起她从前甜蜜的回忆,他还益发加深唇舌的力道,令她招架不住、全身直发热。



虽然她一直告诉自己不该这样,但是他激狂的吻已渐渐淹没她内心的恨,抗拒的力道也慢慢变弱了。



“我感觉得出来,你还爱着我。”萧晔半眯起眸。



江玮凌闻言,立刻推开他,“你别胡说,我早就不爱你了。”



“真的吗?早就不爱?”他半眯起眸,压根不相信。



“你不信我也没办法,我就要结婚了,请你不要再来烦我!”她不得不说谎,以打消他想追回她的念头。



“你要结婚了?”萧晔的表情很奇怪,像是仍带着深深的怀疑。



“对,所以你不该来破坏我的婚姻。”她的泪凝在眼底,直刺激着他的心。



“你真要嫁给别人?你是我的妻呀!”她的泪让萧晔自责不已,但是他绝不可能祝福她。他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才回到这里,为的就是她,她怎么可以对他这么残忍?



“谁是你的妻,你不要胡说八道了。”说完,江玮凌便冲回车子旁。



“我不会放弃的!”她听见他说。



她用力拉开车门,又听见他的声音──



“以后不要再熬夜了,如果需要钱,就算日夜做工,我都会帮你。”



江玮凌赫然一震,惊慌的回头望着他,“你……你怎么知道我熬夜?”



“我常见你住处的灯一直到半夜两三点还亮着,虽然不知道你在忙什么,但不要糟蹋自己的身体。”他也是在这个星期才查到她的住处,白天他要工作无法前往,只能晚上在外头默默陪她一两个小时。



“除此之外,你还看到什么?”她全身神经豁然紧绷。不知他发现婉儿了吗?



他眯起眸,“我还要看到什么吗?”



“没……当我没说。”江玮凌坐进车里,开着车从他面前离去。



老天,为什么他会知道她住哪儿?那么她还能带着婉儿毫无约束的进出吗?



她更不懂自己刚才为什么要对他扯那些谎,难道她忘了自己曾去找过他,也忘了自己这阵子夜里为谁哭到断肠?


   
算了,她不能再想了,否则她的思绪会更乱心情会更糟,下次不知道还会说出什么无法收拾的话来。


[ 本帖最后由 kelly_nsw 于 2009-11-17 10:20 AM 编辑 ]
kelly_nsw
2009-11-17 10:29 AM
   萧晔如果不聪明,绝对当不了契丹的大将军,就因为聪明,他立即从江玮凌的话中听出疑点。

    第二天他请了假守在她住处外,终于在中午看见江玮凌开车回来,除了她之外,车里还有一名年约六七岁的小女孩。

    “妈咪,我们为什么要搬家?”刚刚在车上妈咪告诉她要搬家。

    “难道你不想搬到离学校更近的地方?”江玮凌只好这么问。

    婉儿闷闷的嘟着小嘴。

    “怎么?不想搬家呀?”带着女儿下车,江玮凌锁上车门后,笑着拍拍女儿的脸颊。

    “人家舍不得邻居的小朋友。”婉儿在这里也已经有自己的朋友。

    “可是……”江玮凌叹口气说:“好吧!让妈咪再考虑一下吧!”

    牵着女儿的小手,才要步进公寓,她惊讶的发现萧晔站在门外瞧着她们母女。

    “这小女孩是谁?”他激动的指着婉儿。

    江玮凌的心脏狠狠一跳,差点从喉头跃出!

    她连忙将婉儿拉到身后,发着抖问:“你怎么来了?到底想干嘛?”

    “我再问你一次,这个小女孩是谁?”萧晔的嗓音提高,起伏的情绪一点都不亚子她。

    “我是婉儿,叔叔,你是妈咪的朋友吗?”婉儿挣开江玮凌的手,从她身后探出可爱的小脑袋。

    “她是你妈妈?”萧晔蹲了下来,摸着她红嫩的小脸,发现她的神韵跟玮凌如出一辙,而她的鼻、唇、眼……根本就是和他同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契丹人特有的深刻五官,和那双微带深紫的瞳心、挺直的鼻……老天!他已经能肯定她是谁的孩子了!

    “不要碰她。”江玮凌立刻将她抱起。

    “你几岁了?”萧晔却不理她,又问婉儿。

    “七岁,我刚上小一喔!”或许是父女天性,婉儿一点也不怕他,甜甜的笑说。

    “婉儿,不要回答他。”江玮凌急着阻止女儿。

    “为何不让她回答?她是我女儿,对不?!”他眯起眸,激动地说:“原来你还瞒着这件事,为什么不让我知道?”

    婉儿闻言,大眼睛直望着萧晔,“你是爹地?”

    “婉儿,别理他,我们进屋去。”江玮凌很诧异他如此直接的断定婉儿的身分,想否认,可是又说不出口。

    她只好赶紧将婉儿抱进公寓,可是婉儿直踢着双腿,吵着要下地,她不得已只好放下女儿。

    婉儿慢慢地走向萧晔。

    萧晔蹲下来望着她,“对不起,这几年没能陪在你身边,爹……不,爸爸对不起你。”

    “你不要再说了!”江玮凌捂着脸哭出声。

    婉儿见妈咪哭得伤心,立刻安慰她,“妈咪,你每次想到爹地都哭,爹地回来了你就别哭了。”

    “老天!”江玮凌这下哭得更凶了。

    萧晔心疼地看着她,抱起婉儿对她说:“听妈妈的话,爸爸会再来看你。”

    “爹地……”

    听着她稚嫩的嗓音喊他,萧晔的心都快要融化了。

    “你不可以再离开妈咪和婉儿喔!”她朝他勾起小指,“我们打勾勾。”

    “呵!你跟你妈妈一样,都喜欢打勾勾。”萧晔笑着伸出手与她打勾勾。

    这一幕看在江玮凌眼中还真是百感交集。

    “好了婉儿,你先进去找警卫叔叔玩,妈咪有话要跟……跟他说。”她用力瞪了萧晔一眼。

    婉儿看了看他俩,小小脑袋瓜不知在想些什么,鬼灵精怪地说:“好,妈咪和爹地慢慢聊喔!我先进去了。”

    看着她蹦蹦跳跳的进去后,萧晔已感动得红了眼,“她叫婉儿。”

    “嗯。”她没好气地回答。

    “谢谢你……谢谢你生下她,还把她教得这么好。”萧晔这辈子从没这么感动过,他从没想过自己有一个这么大的女儿!

    “不要灌迷汤,我才不吃这一套。”她一张脸绷得紧紧的。

    “你并没有要嫁人,是不?”除了他心底对她的信任外,从这一点也可以断定,她之前说的不过是气话而已。

    “谁说的?”她别开脸。

    “玮凌!”他很无奈地拉住她,“听我说,这次我能够回来可说是历尽千辛万苦,但是我能待的时间有限,最多一个月。”

    “一个月!”她心口一揪。

    “对,时间只剩下半个月了,错过这回,可能再也没机会了,所以我一定得带你和婉儿一起回去,九月十五就是最后期限。”他很坚定地说。

    “什么?”江玮凌直摇头,“这怎么可以,我不能让婉儿去那种陌生的地方!”

    “你放心,或许刚开始你们会不适应,可是久了就习惯了。”他极力劝说。

    “我不会答应的。”她咬着唇,“是,我承认我依然爱着你,但是这事关婉儿的幸福,我不能置之不理,只为了和你长相厮守。”

    “难道她跟我们回去就不会幸福?”

    “你自己想想,你在这里能全然习惯吗?何苦要为难一个孩子。”江玮凌的这句话震住了萧晔。

    没错,他没有依约回来,让她空等七个年头,如今怎能一来就要求她们和他回去,完全不顾她和婉儿的意愿?

    “那现在不谈婉儿,你真不愿跟我回去?”他再问一次。

    “我……”她真的好挣扎,为了婉儿她只好说出违心之论,“我不愿意。”

    他眸光闪过一抹失落,望着她的小脸,他忍不住苦笑,“……老天,我怎么这么自以为是,以为自己的决定都是正确的?”

    “你……你怎么了?”她有些慌了。

    “没事。”他紧紧闭上眼,叹了口气,“玮凌,对不起,不能在未来的日子陪着你们。”说着,他转身离开,每一步都是折磨、每一步都是心伤。

    望着他落寞的背影,江玮凌不由哭了出来,她好想告诉他:他去哪儿,她就去哪儿,可她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kelly_nsw
2009-11-17 10:41 AM
   萧晔这一离开已近半个月,随着九月十五这一天的逼近,江玮凌的心没有一刻安稳过。


她曾回到过去的租屋处找他,但他早已消失无踪,那天她回到家后,夜里偷偷哭了好久好久……



“婉儿,今天中午想吃什么?”中午,她去接婉儿回家,在车上问。



“婉儿不饿。”婉儿坐在后座,从书包里拿出KITTY布偶玩着。



“怎么可能不饿,半天了耶!”



“爹地带我去吃麦当劳,还买了娃娃送我。”她天真的说道。



“什么?”江玮凌立刻将车子停在路边,回头一看,这才看见她手里的布偶,“他什么时候带你去吃麦当劳的?”



“刚才爹地来看我,跟老师请了一节课的假,带我出去吃麦当劳。”婉儿眨着眼问:“妈咪在生气吗?”



“妈咪不生气,只是想知道……他对你说些什么?”如果他有留下地址或电话给婉儿就好了。



“爹地很奇怪,一直说‘爹对不起你、爹不能照顾你’,妈咪,不是该叫爹地吗?怎么会变成爹?”婉儿天真的反应让她的心更痛了。



“没关系,你还是……还是喊他爹地吧!”这是她第一次在婉儿面前承认了萧晔的身分,“除此之外,爹地还告诉你什么?”



“嗯……爹地还说他很爱很爱我,要我记得,他会一直一直爱我和妈咪。”婉儿笑着抓起布偶,“这是爹地让我自己挑的喔!说要提前帮我过生日。”



江玮凌捂着嘴,“他是真的要走了?爹地有没有说他住哪儿?”



婉儿摇摇头,“妈咪,怎么了?”



“没事,既然你吃饱了,那我们回家吧!”她重新踩下油门,往前直走。



在经过一处热闹的街道时,婉儿的目光被街上一个摊位卖的玻璃玩意给吸引。



婉儿大声的叫着,“妈咪,那只动物好可爱,还有那个伯伯一直在对我笑耶……”



“谁?”正心慌意乱的江玮凌听了,趁空转头一望,顿时她愣住了!



她赶紧将车停到路旁,抱着婉儿奔到那男人身边。



“你就是七年前卖给我们纪录片电影票的先生!”



男人弯起嘴角笑了笑,“隔了这么久,没想到你还记得我。”



“你就算化成灰我也认得!今天会出现在这里,一定有什么事吧?”她眯着眸盯着他瞧,“是不是关于萧晔?”



“没错,当初他会跑来与你相遇,是因为和你有段情缘未了,但这缘分还无法维持一生一世。”



“所以他就非得回去不可?而你也不让他回来是不是?”



“没错,可他却坚持要回来找你,为此还与我打了赌,而我居然输给他,只好愿赌服输了。”



“打赌?!”




“对,他赌尽管过了七年,你爱他的心不会变,更不会忘了他。”他笑说。



江玮凌捂着唇,伤痛欲绝,“难怪他一直不信我已不爱他,甚至我骗他要结婚,他也不愿相信。”她看着男人又说:“那你说,为什么只给他一个月的时间?”



“他终究不属于这里,一个月已经是最大限度了。”男人望着她,“不过,你却可以过去和他团圆……包括她。”他用下巴指了指婉儿。



“不,我不能让婉儿过去。”江玮凌紧抱着婉儿。



“你不去,他也回不去,从此只能在时空之间流荡……永生永世,而这也是他跟我的赌注之一,因为他认定你会跟着他。”



男人勾起嘴角,再深深望她们一眼后,便推着贩卖车离开了。



“妈咪,那位伯伯要我们去哪里呀?”婉儿张着一双骨碌碌的大眼睛。



“去爹地那里。”江玮凌无神地说,心头好茫然,不断的想着那男人说的话。



你不去,他也回不去,从此只能在时空之间流荡……永生永世……



“我要去,我要去找爹地。”婉儿叫着。



望着女儿的小脸,江玮凌像是下定了决心,“好,我们去找你爹地。”



做下决定,她心里豁然开朗,只是她突然想到,她刚刚居然忘了问那男人,萧晔现在的去处?



“难道这是他给我的考验吗?”她自言自语道。



眼看日子所剩无几,她到底要去哪儿找人?
blue-justice
2009-11-17 01:42 PM
希望他们能相聚~
期待更新~
kelly_nsw
2009-11-18 09:29 PM
第二章


九月十五,是江玮凌最不敢面对的日子。



这阵子她好后悔,好后悔拒绝萧晔,至少她该先问问婉儿的意愿,怎么能私自为她决定一切?



“妈咪,你是不是生病了,这几天都没有笑容。”婉儿心思细腻地问道。



“没……你乖乖坐好,系上安全带。”



她发动车子离开学校大门口,在经过某个转角口时,婉儿突然喊道:“妈咪,那家店卖的东西跟上次那个伯伯卖的一样耶!”



“什么东西?”江玮凌转过脸。



“就是那个呀!”



她立即掉转车头,将车开到那家店外,急急带着婉儿下车。



“有人在吗?”江玮凌在店门外喊着。



没有人应声,她伸手打开门走进屋里,却看见一道金光从眼前画过,接着看见萧晔就站在金色光圈中,就如同当初他离开时一般,身影渐渐消失。



江玮凌含着泪猛摇头,抱起婉儿不顾一切地冲向那道金光,大声喊道:“萧晔等等!不要走……啊!”



一阵天旋地转之后,她像是撞到一个坚硬的东西,紧抓着婉儿尖叫了声后便昏迷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的脑袋里仿佛只转着什么东西,直到清醒后,她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古床上。



一名丫鬟上前问道:“你醒了?”



江玮凌看看她,又环顾屋内一圈,以为自己在梦里,她捏了捏自己,才确定自己不是做梦!



没想到她真的来到古代了!



突然,她想起婉儿,起身四处找着,“婉儿呢?婉儿……”



“你说的婉儿是不是一位七、八岁的小姑娘?”丫鬟带笑问道。



“对,我要找她。”她急道。



“别急,她很好。”丫鬟介绍着自己,“我叫花兰,等我为你更衣后就带小姐过来。”



江玮凌虽不安,但还是听话的让她更衣,幸好她留了一头长发,可让花兰为她梳理亮丽的契丹头。



在花兰为她梳发的时候,江玮凌不停左顾右盼,对这里全然陌生的她不免紧张,直想着萧晔怎么没来找她?



“请问萧晔呢?”她抓着裙摆问。



花兰愣住,随即忧伤的垂下脸,“将军他……他自从一年前那场战役后,就将自己关在后面石屋,再也不曾出来了。”



“啊!”江玮凌不解,“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知道,你是将军夫人,那位小姑娘是小姐,元分大师都告诉我们了,说今儿个是你们回来的日子,我想将军见了你一定会很……很开心的。”说到这里,花兰居然湿了眼眶。



“花兰,你为什么哭?”见她这样,江玮凌好紧张。



“将军他……”她捂住脸,“在那场战役里,将军为了救同袍不幸失去左臂,左脸也被火灼伤,自此就将自己关起来,再也不愿见人。”



“什么?这怎么可能,是他……是他去把我带来的,没有他我怎么可能来呢?你是不是骗我?”江玮凌好激动。



“我怎么可能骗夫人,将军真的伤得很重,虽然挽回性命,可他的个性却变得万分冷漠,就算送饭过去,他也是闷声不语的,如果待得太久,将军还会吼着要人滚开……”说到这里,花兰不免战栗。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江玮凌还是不肯相信,她立即站起,“他在哪儿?我要见他。”



“夫人稍安勿躁,我先去请小姐过来,再端来晚膳,你一定饿了。”花兰说完才退下。



就在江玮凌恍神之际,元分突然走进屋里,“你果真来了!”



一见是他,她心急地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跟你说的完全不同呢?”



“萧晔在受伤之前找过我,却怎么都找不到,因为当时机缘未到;当我现身时,他已受了重伤,就此关在石屋内谁也不见。”他叹口气,“我想他是觉得自己配不上你,于是有着放弃的打算。”



“放弃?!”她脑袋一晕,急急又问:“那你所说的赌约呢?而且我亲眼看见他来找我,当初他并没有受伤呀!”



“那是我利用心法与他的心神交会,发觉他还是非常思念你,亟欲回去找你,于是我便让他回去找你。”



江玮凌有些懂了,“你的意思是回来找我的萧晔是他的心神,他不记得曾去找过我的事?”



元分笑了笑,“正是如此。从现在起,就得靠你的爱去帮助他了。”他接着侧耳一听,“有人来了,在下先告退。”



“等一下,我还有话想问你——”



江玮凌急追出房门,可元分却像一阵风般消失无踪,只见婉儿打扮得非常俏丽地朝她奔来,“妈咪……”



“婉儿!”她望着女儿,“你好漂亮!”



婉儿转了一圈,笑眯眯地说:“妈咪也是。对了,我刚刚看到雪耶!地上厚厚的雪,可以做雪人了!”



“好,你就好好的玩个够吧!”江玮凌抱紧她,心底却直缠绕着萧晔,她真的好想立刻飞奔去见他,于是对婉儿说:“你先和这位花兰阿姨吃晚餐,妈咪去个地方马上回来。”



“好。”婉儿甜笑着,就好像天生就该属于这里,一点儿也不怕生。



“花兰,请帮我照顾她。对了,石屋在哪里?”



“夫人,你要去找将军?”花兰欣慰地笑说:“那好,这是将军的晚膳,就请夫人帮我拿去,我想将军一定会吃得多些。”



经由花兰的指点,江玮凌将路径牢记在心,连忙端着晚膳、提着灯笼直朝后面而去。
kelly_nsw
2009-11-18 09:40 PM
   府邸通往后方的路是以小碎石铺成,遇上今日刚好融雪变得更难行,而江玮凌脚底的紫貂毛靴又厚又重,走起路来更形困难。


灯笼发出的光反映出的影子摇摇晃晃,也加深了属于这地方的阴森氛围。



此刻的漆暗,融合了静谧与幽然,仿佛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走出一道壮观的拱门,便可看见那间粗犷的石屋,是如此孤寂的矗立在那儿。



她朝思暮想的萧晔就在里面吗?



拨开脚边的丛丛杂蔓,她一步步往里走,当她走到石屋大门处,就着灯笼她看见石屋壁上的山水泼墨画,画得栩栩如生。



这也是他画的吗?



她没忘记他写得一手好字,那他也能画出一幅好画啰?难怪当年他看见她画的东西时,脸上尽是不能苟同的表情。



甜蜜的往事一幕幕重返脑海,不禁让她会心一笑。



只是回过神来再看看这里,她又为他担心得紧蹙双眉。



深吸口气,她上前轻叩石门三下,这也是花兰方才教她的,是送膳食的暗号,其它时候他是绝不容许被打扰。



下一刻,石门滑动了,慢慢地敞开一道缝。



江玮凌立即端着晚膳进入,但奇怪的是,一入内她手中的灯笼自然熄灭了!



里头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难不成这男人住在里面从不开灯……不,不点油灯吗?



从来人的脚步声听出不是花兰,萧晔全身霍然一绷,沉声问;“你是谁?”



江玮凌一震,心想他一定不知道她来了,甚至不知道他有个女儿,在现代与她接触的全是他亟欲找她的“心神”呀!



她轻咳两声,故意换个声调,“我是新来的丫鬟。”



“我不要新丫鬟,出去!”他一直坐在床上闭眼打坐。



“你只要告诉我晚膳放哪儿,我就出去。”她偷偷往前移步,隐约看见他的身影。



“我再说一次,出去!”



他这声狂吼还当真吓住她,她双手一松,晚膳砸了一地。



江玮凌鼻根泛酸的蹲下身想拾起破碎的碗,却因为太暗了,一个不留神扎伤了手,她痛得忍不住啜泣,“呜……怎么这么倒霉。”



萧晔立刻睁开眼,他听出来了!就算死他都不可能忘了这个声音!“你……你到底是谁?”



他的问话让江玮凌一惊,百般委屈地瞪着他,“就会凶,你除了凶我还会什么?早知道就不管你的死活了。”



她抹了抹泪正要离开,他却猛的一个翻身来到她面前挡住她的去路。



他一手钳住她的下颚,视力早适应黑暗的他立刻认出了她,“玮凌?!是你!”



听他喊自己的名字,她激动得投进他怀里,流着泪说:“你好可恶、好可恶,让我等那么久就算了,还这样伤我的心,讨厌、我讨厌你……”



她难过得直捶着他的胸,可当发现他的左臂真的不见之后,她整个人蓦然愣住,傻傻地盯着那飘飘衣袖瞧。



见状,他立刻推开她,“你干嘛跑来这里?我不去找你就算了,你还来做什么?”



“你不知道我为什么来吗?”她心碎地问。



他为什么不肯承认思念她的心?就算他嘴上说一万个不想见到她,可他心中的渴望就足以将她唤了来。



“老天,你不该来,你真的不该来!”他用力将她推到门口,“出去吧!看见没,我现在是个不折不扣的废人。”



“你不是……”江玮凌拚命摇头。



“我不是吗?”他抓住她的手去触碰自己空荡荡的衣袖,又抚上自己被火灼伤的左脸。



“我不在乎。”她直望着他,在她心底他永远是这么俊魅迷人呀!



不在乎!乍听这句话,萧晔内心有着片刻的迟疑……他好想再抱紧她、吻她、接纳她。



但是过去她曾提过,在看见纪录片中的他的那一刻,她就忍不住为他俊逸的外貌、刚猛的气势而着迷。



而看看现在的自己,俊逸的外貌已成讽刺、刚猛的气势已没有发挥的余地……



他破了相、少了只胳臂,如何能再让她为他着迷、为他痴狂……或许等她识清这一切之后,就会开始嫌恶他。



他想她……想了她好几个年头,也亏欠了她这么久,可是他要的不是她的嫌恶,更不想继续亏欠她。



她合该有更好、更完美的男人来呵护她。



“我想一定是元分把你给找下来,那家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放心,我会让他送你回去,无论用什么方法。”他难受的扶着一旁墙面,想逼她离开。



“我不回去。”她微笑地望着他,“虽然在来这儿之前我也考虑许久,但既已决定我就不会后悔。”



“你……你这是何苦?”看他的表情,江玮凌知道他内心正在煎熬。



“因为我爱你,就算你食言了,但我还是爱你。”她主动抱住他结实的腰,倚在他胸前闻着那股属于他的味道。



他僵住半晌,最后还是重重将她推开,故意说着违心之论,“现在的我只想一个人安度余生,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尤其是你!”



她瞪着他,心中涌上无限委屈,“你口口声声说不需要我,那你还爱我吗?说,还爱我吗?”



“我……不……我……”他紧握住拳头,脸上有着强力隐忍的情绪,“我不爱,我早就不爱了。”



“你说谎!”他的话让她心慌意乱。



“一个残废不懂什么是爱,你走吧!”他闭上眼,迳自回到床榻继续打坐。



他的这些话,就像在她心上捅了一刀。江玮凌脸上写满浓浓的忧郁,“好,我晚点再送饭来给你吃。”



“我不吃。”他只希望别再见到她,否则他怕自己的心会因此而动摇啊!而如今的他,又有何资格拥有她的爱?



“不管你怎么说,反正我会送来的。”一说完,她便冲往石屋外,直到一株大树下,她才抬起满是斑驳泪痕的脸,望着星月,心底直问着,“我该怎么做他才愿意接受我?”
kelly_nsw
2009-11-18 09:49 PM

江玮凌一回到屋里,婉儿便开心地奔向她,“娘,刚刚我吃了整整一碗饭耶!”



“娘?!”江玮凌笑问:“怎么改口喊我娘了?”



“夫人,是我教小姐的,因为这件事只有我们几个人知情,其它下人并不知道,他们只晓得你是将军在江南认识的姑娘,却因为某种因素无法前来大辽国,这次是你们排除万难前来找寻将军。所以如果小姐的称呼不改过来,恐会引来众人质疑。”花兰赶紧解释道。



“我明白了,以后我和婉儿会多注意言行。”江玮凌拍拍婉儿的小脑袋瓜,“还习惯这里吗?”



婉儿用力点点头,“马僮将子答应要教我骑小马,那么小的马儿喔!”她比了比马儿的高度,不过到她胸口。



“不能只贪玩,还得乖乖念书,懂吗?”江玮凌又对花兰说:“将军没用餐,我想借一下厨房,做一些他爱吃的东西给他吃。”



“夫人,你还没吃呢!先去用膳吧!让花兰送去给将军就行。”她见江玮凌一脸疲惫,着实不忍。



“不,我不饿,我要亲自下厨帮将军做饭。”在她的坚持下,花兰只好请另一位丫鬟来照顾婉儿,由她领着江玮凌前往灶房。



由于不会用石灶,江玮凌先让花兰教她生火,“谢谢你,剩下的我来就行。”



她想着几年前他陪伴她的那段岁月,两人经常煮火锅来吃,这里的食材虽不同,但勉勉强强可用,于是她放了鱼片、肉片,和一些青菜,再加一些牛油,做成材料丰富又可口的火锅。



将火锅盛进陶锅内,她小心的捧着,打算再次前往后面的石屋。



提着灯笼,她慢慢地朝前定,虽然已经走过一次,但是此刻天色更暗,好几次她都拐到脚,差点将陶锅内的汤给溢出来。



一路上,晚风轻拂,手上的灯笼颤悠悠地轻晃,眼前的景物也随着光影闪动着。



“天,他没事住这么后面做什么?阴森又可怕!”她悬着一颗心,心底仍不免空口怕。



好不容易到了石门外,她两只手臂都酸透了,又没有多余的手敲门,只好喊道:“萧晔,我带东西来给你吃了,是我亲自做的,快开门……”



屋里的萧晔猛地一震,但他仍闭着眼,无动于衷地打着坐。



“我的手好酸,外面又冷,让我进去好吗?”江玮凌将陶锅放在地上,双手直搓着。



萧晔张开眼,脸上满是犹豫,但是他告诉自己绝不能让她进来,他这副连鬼都不如的模样,该如何再次面对她?



“你就这么狠心吗?而我又是为什么来到这里?萧晔……”她愈说愈小声,感觉全身愈来愈冷,她紧抱着自己,慢慢坐了下来。



门外说话的声音突然消失,却也没听见她离去的脚步声,她怎么了吗?



这一年多来始终冰冷淡漠的萧晔,不由心浮气躁起来,片刻过后,他终于忍不住走出一年多未曾踏出的石屋,但令他心口漏跳一拍的是,江玮凌居然坐在门口睡着了。



再看看她面前的锅,他心一热,再也无法强装冷漠,他俯身将她抱进屋里安置在石床上,再出去将陶锅端进来。



“醒醒、你快醒醒。”真糟,她全身都冻僵了。



突然,他打开陶锅,一阵热气蒸腾而上,他赶紧为她盛了一碗,看着里头熟悉的食材,他的眼眸控制不住浓热了起来。



“来,喝一点暖暖身子。”他舀了一匙汤进她口中。



江玮凌喝了口,慢慢张开眼。



见她直勾勾的盯着自己,萧晔立刻转开脸,“我不是说过不想吃,你干嘛要拿东西来?”



“你吃点嘛!”她望着他的侧面。



“我说过我不饿。”他依旧沉着嗓。



“萧晔!”她气得哭了出来,“你不要太过分,你以为我来这里就是为了看你冰冷的脸孔吗?”



“你又何必来找我?”他深吸口气,口是心非的说。“真不懂你为什么这么做!”



她吸吸鼻子,强颜欢笑道:“你什么都不知道,当然会这么说。可我已经来了,你也清楚要回去不是件容易的事,为何不大胆面对我呢?”



“够了!就算你回不去,也可以去找个好一点的男人,根本不必理会我这个残废!”他压抑不住的对她喊出这句话。



她猛地震住,泪光莹莹地望着他,“这就是你心里的话吗?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说完这句话,江玮凌便推开他,哭着冲出石屋,她忘了拿灯笼,一路上又跌又撞地奔离。



萧晔紧握起拳头,望着她跌跌撞撞的背影,又是心疼又是无奈,他不懂,自己不是一心想逼她走吗?但是见她就这么离开,为何心口会抽疼得这么厉害?



他颓然坐下,望着眼前的陶锅,仍忍不住舀了一碗慢慢吃着。



然而每吃一口,入口的滋味全化成心酸……
kelly_nsw
2009-11-18 09:51 PM

“夫人,你怎么了?”花兰见江玮凌哭着回来,急问道:“难道将军又不肯吃了?”



“我放在那里,不知道他吃不吃。”江玮凌眨去泪水,赌气地说:“但随便他,我再也不管他了。”



“将军是不是又发脾气了?难道对夫人也……”花兰忧心地问。



“他心里有病。”突然她想起宋艾,“对了,那个……南院大王府邸离这儿很远吗?”



“夫人是想?”



“我要找南院大王的夫人。”她好不容易来到这里,一定要去见宋艾,看看她过得好不好。



“可是他们在半年前搬到西京去了,已经不住在中京。”花兰想了想说。



“西京!很远吗?”



“快马三天应该会到。”



“快马!”江玮凌抚额,“我根本不会骑马。”



“过阵子等夫人习惯这里的生活,可以让牧里总管命人送你去。”说起牧里,花兰又说:“刚才总管来找你,正好你送膳食去给将军,总管说明儿一早再过来。”



“哦!”江玮凌虽然对这里仍感到陌生,但这儿的每个人都待她极好,让她安心不少,“婉儿呢?”



“小姐已经睡了,她的房间就在隔壁,夫人可以随时去看她。”花兰恭敬地说。



“谢谢你,花兰。”江玮凌握住她的手,“多亏你不怕我这个从另一个地方来的人。”



“其实之前我有点害怕,可是见了你之后,不但安心了还很开心,我真的庆幸你就是将军夫人。”



“谢谢。”江凌璋真心的感谢,“另外,我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件事,暂时别让将军知道婉儿的存在。”



“为什么?”花兰不解。



“我不希望将军是因为孩子而改变,等着瞧,我绝对会让将军走出石屋的!”虽然口口声声说不想管他,可是她不会轻易放弃他的,毕竟她深深的爱着萧晔。



“夫人,我相信你一定有办法的。”花兰对她可是信心十足。



“花兰,你如果还不想睡,能不能说说将军在受伤前的一些事?”江玮凌偏着脑袋问道。



“我只知道将军在那之前消失了好一阵子,结果有天他突然现身在后院,当时正是战役频传之际,将军立即率兵上战场,期间他还不停找着元分大师,却始终没有着落,因此整个人脾气变得非常暴躁。”



听花兰这么说,江玮凌的心突变酸涩、揪疼,原来他没骗她,他真的为了实现对她的承诺而做了努力。



“我想可能是因为这样,才使得将军无法专心作战,只是没想到……将军竟会伤得这么重!”花兰感叹地垂下脸,“唉!希望将军能早日看开,至少他保住了性命,其余一切根本不算什么。”



“你说的对,他该早日走出来。”江玮凌抿唇一笑,“对了,花兰,请你明天帮我准备一支榔头,愈大愈好。”



“啊!夫人,你是要……”花兰捂着唇。



“敲掉那间石屋,看他还能怎么躲。”江玮凌勾起漂亮的唇,得意一笑,“好了,你可以去休息了。”



花兰瞪大眼,半晌才意会出她的意思,下一刻竟忍不住笑了出来。她笑不是因为夫人打的算盘,而是夫人太小看那间石屋了。



“你为什么笑?”



“那……没这么简单的,夫人。”花兰不得不劝阻。



“就算不简单也要试试,没听过铁杵磨成绣花针吗?”她露出俏皮的笑容,一点儿也看不出是个七岁大孩子的妈妈呢!



“好,就依夫人的意思,不过在这之前我得去厨房为你端来晚膳,你都还没吃呢!”花兰说着,就迅速离开房问了。



江玮凌摸摸肚子,经她一提还真有点饿了。



西京……宋艾,等我处理好萧晔的事,一定会去找你。
kelly_nsw
2009-11-18 09:58 PM

第三章



翌日一早,花兰请府邸的工人准备好凿石的工具。



可是,这些东西对江玮凌而言真的太重了,但她不死心地要下人将工具搬到石屋外,而后遣退其它人,一个人在寒冬中对着冰冷的石屋又敲又打。



“外面是谁?”石屋里的萧晔听见这不寻常的声音,立刻喊道。



江玮凌顿了下,并不理会他,继续敲着石墙。



“到底是谁?给我住手!”他运足内力狠狠吼了出来。



这道声响足以震痛人的肺腑,江玮凌不禁捂住耳朵蹲了下来,“呃……”



萧晔听见声响,立刻冲出来,刺眼的阳光让长时间躲在屋里的他差点睁不开眼,但他还是勉强张开眼。



只见江玮凌蜷着身子,难受的呻吟着,“痛,好痛……”



他立即抱紧她,缚锁着她的身子,“这样好些没?”



她急促的呼吸慢慢和缓,然后抬眼望着他,伸手抚上他毁容的左脸,“你终于肯出来了。”



“别碰我。”他立即避开她的碰触。



“你不用躲我,我真的一点都不怕你、更不嫌弃你。”她清丽的小脸漾着万般柔情。



“在这里,女人最好不要主动碰触男人,会被说闲话。”他依旧板着脸、僵硬着身躯,说着这些欠揍的话。



“我是你的妻子,有谁会说闲话?!”她紧蹙双眉。



他没回答他,只看向地上一堆工具,“你这是做什么?”



“我要把这石屋给拆了。”说着,她又赌气的拿起大榔头,一下下地用力敲着,但是榔头又粗又重,才敲几下她就没力气了。



萧晔在一旁看着,忍不住摇摇头,“凭你,敲十年也不见得敲得掉一块砖。”



“你就这么看不起我?”她咬着唇,“就算敲不垮这石屋,我也要天天来,扰得你待不下去。”



“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他蹙起眉。



“堂堂威赫将军把自己关在石屋里,像话吗?你都不管府邸所有的人,也不管大辽国百姓的死活了吗?”她睨他一眼,虽然拿着榔头的双手发着颤,但她还是不放弃地继续敲着。



萧晔眯起眸,看着她执着的身影,不禁想起在现代的她,不也如此固执吗?好想……真的好想牢牢抱住她,将她拥在怀里,可是看看自己这副残缺样,他能再带给她幸福吗?



“如果我答应你搬回府邸,你就会停止这种行为吗?”他缓缓开口。



“当然,你以为我爱敲呀?”她抿唇笑望着他,“你的意思是愿意回去了?”



“别逼我,给我几天时间想想,如果我再听见敲打声,那我就搬得更远!”说完他便步进石屋。



“你——”江玮凌又被他隔绝子外,“你怎么可以这么绝情?”



“不是绝情,而是为你好。”熟悉的嗓音从石屋内飘出。



“你口口声声为我好,又知道什么是真的对我好?”她走到一块大石边坐下,负气的说:“难道你真要我去找别的男人?”



“我——”他忍住到口的话语。



“你真的不知道我为什么来?又是什么力量让我来到这里的吗?”她吸吸鼻子,“你怎么可以完全没印象……”



“一定是元分搞的鬼,告诉我他在哪儿?”



“你找他做什么?”江玮凌瞪大眼,“你不要把我丢给任何人,否则我不但会恨你,还会看不起你!”



“你难道不想回去?”见他变成这副样子,她应该后悔来此才是。



她摇摇头,也不懂为什么自己会这么坚决的认定这地方,似乎就和婉儿有一样的感觉,她们本就是属于这里。



“我知道我辜负了你,这七年让你等得心酸,你早该恨死我才是。”他凝着嗓,缓缓说出这段话。



“对,我好恨你,真的恨不得永远忘了你,但是每每愈是想忘了,就偏偏忘不了,你就像水蛭般牢牢黏在我心口,吮着我的血、咬着我的肉。”她说着,眼中散发出坚定的光芒,“但我却不后悔来找你。”



“为什么?”他皱起眉。



“因为我知道你是爱我的。”她漾出抹动人的微笑,“就算你说出再难听的话,我也知道你是爱我的。”



“你真的这么认为?”老天,她为什么要说这种话来弄拧他的心。



“我就是这么想!好冷,让我进去好不好?”她嘟着小嘴,站在门外低哑地恳求道。



萧晔原以为她会知难而退,没想到她居然不肯离开,不得已只好按下开关让石门慢慢移开。



江玮凌见了,立刻笑眯眯的走进去,“求求你别把门关上,太暗的话我会撞伤耶!”



他果真没再关上石门,只道:“你为什么还不走?”



“我想和你聊聊嘛!”她没逼近他,就怕他又开始逃避。远远地,她看见摆在桌上的陶锅,“昨天的晚膳你吃了吧?”



他不语,好像不知怎么回答。她直觉疑惑地走过去,打开一看,立刻笑开嘴,“吃了就吃了,为什么不愿意承认?”
kelly_nsw
2009-11-18 10:05 PM
   “不吃浪费,下次不必再做了。”他依旧坐在床上,状似心无旁骛地打坐。


“你真的一个人关在这里一年多了?”她看看屋里,幸好现在是大白天,如果是晚上,她连一夜都待不住。



“嗯。”他轻应了声。



“为什么要把自己关在这里?你不害怕吗?”她偏着脸问,“害怕的时候是不是会想我?”



“我早已经忘了你。”他闭眼沉定的说。



“你真的没有一丝留恋吗?不曾想起我们甜蜜的过往?”她企图唤回他心中对她的渴望。



她的这番话让他的眉头突地紧揪,身子还隐隐发着抖,“别再说了,那些已是过往云烟,我不是说我早忘了一切,有关你的一切!”



江玮凌咬咬唇,再也忍不住地冲向他,直捶着他的胸口,“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怎么可以……”



他钳住她的小手,“别乱来。”



“我就要乱来怎么样?你告我呀!你最好派人将我抓起来,反正你是将军,还有什么事做不到的?”



望着她闪着泪水的灿灿眸心,他双目圆瞠,加上左脸的丑陋疤痕,让他的五官突变狰狞!“你到底想做什么!赖着我这个像极了恶魔的丑八怪有什么好处?“你以为我还可以给你什么吗?”



“我……我不要你给我什么,只要你承认我是你的妻子。”她用力抹去泪水,哽咽地说。



“你!”他深吸口气,“可以,你要我回去我就回去,但我回去的第一件事就是休了你,让你不能再做将军夫人!”



他的话让她深深受了伤害,迭退数步后,她忍不住心痛地说:“你就这么讨厌我,非得赶我走吗?”



“我……”



“好,我就答应你,如果你搬回府邸,我会马上离开。”她咬紧下唇,吐出这段话后立刻旋身走人。



“这个女人真是……”萧晔再也受不了她身上那股熟悉百合花香气的诱惑,忍不住将她拉回来压在炕上,深深吻住她。



她身子一绷,明白他尽管努力要漠视她,但那股深浓爱恋还是从这个吻中毫不隐藏的泄露出来。



他的唇舌强而有力地占领着她的小嘴,每一次探索都带着狂肆的火焰,让她的身子渐渐发软,只能靠在他身上颤抖得不成样。



为防止她滑下去,他一手扣紧她的腰,灼烫的唇持续往下,直到她的衣襟处,他才猛然察觉自己已没有另一只手来帮忙,这个突然的发现狠狠刺激了他。



他立刻推开她,吸口气说:“你走吧!”



“你为什么这么狠?”她咬着下唇。



“我明天会搬回府邸,你就不要再来缠着我了,那只会害了你自己。”他愤而站起,走到里头最阴暗的角落。



“好,我不再缠着你永远不会再缠着你,但你得遵守承诺,明天就要搬回去。”她慢慢转身走出石屋。心底难过的想:难道她的爱抚慰不了他的心?或是她根本没那个能耐去安慰他?这一切的一切又是元分所胡诌的?



仰首看着天际,明天之后她就得离开,可是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她能带着婉儿上哪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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