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年前 马来西亚(马家):人界
【小彪彪,生日快乐!】曹雅莉捧着一个不大不小的蛋糕缓缓地走近她最爱的儿子。【小彪彪,妈咪特地做了你最爱吃的CHEESE CAKE, 妈咪还特地在上面放了一朵你最爱的蔷薇花,是黄蔷薇,它的花语是“永恒的微笑”,妈咪希望你可以用笑来看这个世界,不管你遭遇了什么事。】语重心长地道。
【嗯,妈咪您放心,只要有你在我身边,我都会用笑来看着这世界。】10岁的马文彪笑着说,还惯性地依偎在他母亲曹雅莉的怀里。
【小彪彪------】曹雅莉楸心地抱紧怀里的爱儿,努力压制欲堕下的泪水。【小彪彪,妈咪的意思是就算将来妈咪不在你身边,你也要永远笑着,妈咪最喜欢看小彪彪的笑容了,好帅哦!】
【我也最喜欢看妈咪的笑容,可是妈咪为什么你最近都很少笑?还有昨晚我起来想上小号时,经过妈咪爸爸的房间时看到妈咪你在哭,妈咪你怎么了?是不是爸爸欺负你?你别怕,我会保护你!】虽然只有10岁,但马文彪此时的表情像个一心保护心爱母亲的男孩。
看着爱儿的表情,曹雅莉感到又喜又忧,还有------不舍得。
曹雅莉不敢想象如果离开了,爱儿会变成怎样?
但如果不离开, 她又怕自己有天会做出让爱儿失望的举动。
曹雅莉陷入两难中。
而就在这时,门口转来开门声。
曹雅莉和马文彪同时转向门口,而他们看到————
【文彪,你看爸爸给你带来了什么“生日礼物”?】马天龙抱着一个婴儿,缓缓走向他最爱的妻儿。
【爸爸,这是谁家的小孩?】马文彪离开他母亲的怀抱,跑向他父亲。【哇,她好美噢,是女孩吧?】马文彪一看到父亲怀里的婴儿,就喜欢上她了。
【文彪真聪明,一眼就看出这是你妹妹,你喜欢她吗?】试探地问。
【妹妹?】马文彪一脸狐疑地来回看着父亲与母亲,正要说什么时,他母亲先开口————
【你一定要选今天把她带回来吗?难道你忘了今天是小彪彪的生日?还是你----已经把我当透明了?!】最后一句问话是喊出来的。
而这一喊把马文彪吓住了,只见他一脸受惊地盯住最爱最尊贵的母亲。
【我怎么会把你当透明,你可是我最爱的老婆----】马天龙欲解释,但————
【我还是你最爱的老婆吗?】曹雅莉受伤似地盯住曾经是她一片天的老公,道:【那为什么会有苏姗?还有这女婴?还是你想要告诉我你有两颗心,可以同时爱两个女人?!】失控地喝问。
【我对姗姗的只是情不自禁,我-----】
马天龙的解释还没说完,突然被一把哭泣声打断————
【哇-----】马天龙怀里的女婴突然哭起来。
【汶欣乖,别哭。】马天龙忙着安慰哭个不停的女婴。
【妈咪,你不要讲话这么大声,吓坏妹妹了。】马文彪被哭声惊醒,帮着父亲哄正在哭泣的女婴。【妹妹别哭,哥哥秀秀噢!】
曹雅莉惊讶地看着最疼爱的儿子竟然跟心爱的丈夫一样,一心向着“外人”————
【小彪彪,连你也不要妈咪了吗?】曹雅莉心痛地问。
马文彪头也不回地道,:【我没有不要妈咪,只是----今天的妈咪----】回头看了曹雅莉一眼,续道:【今天的妈咪跟平时不一样,变得好----可怕。】小声地道。
【可怕?我的儿子竟然说我可怕!】曹雅莉没漏看儿子眼里的害怕,道:【对不起,妈咪该死,竟然吓着了我的小彪彪,我应该负荆请罪。】一说完,趁马家父子不注意,抽出一早准备好的匕首往自己腹部刺去————
听见倒地声,马家父子才看向声音发源处————
【妈咪!】
【老婆!】
马家父子焦急地跑向躺在地上的曹雅莉,只听她虚弱地道,:【想不到我的义肢还有-----其他用处------就是-----藏匕首-----哈哈-----】看着眼泪直流的儿子,抱歉道,:【----小彪彪----对不起-----妈咪今年-----给了你----难过-----的----礼物----】说到这里,曹雅莉就昏死过去了————
* * *
17年后 嵘海集团底下停车场: 人界
【妈咪!】
马文彪突然睁开双眼,脸上布满不少水迹,分不清是泪水还是汗水。
【文彪,你没事吧?】艾丝薇心疼地看着脸色难看的爱人。
【男人婆,你干吗怎么多事?!】眼神空洞地直视前方。【我用结界封锁那些伤痛,还对自己设下结界,不准自己对除了我妈以外的女人说出爱语,这都是要惩罚我自己!】失控地大喊。
悲痛地握紧艾丝薇的手,道:【你知道吗?17年前就是因为我的童言害我妈在我面前伤害她自己,你能体会那种痛吗?你能想像最爱的妈妈浑身是血地躺在你面前的画面吗?你能忘记最爱的妈妈在受伤后还一直向自己道歉的画面吗?你----】话未说完,马文彪已虚脱地跪倒在艾丝薇面前。【你----为什么要这么多事?为什么要我-----记起我害死妈妈的事?!】双手掩面痛哭。
【文彪,你别这样。】艾丝薇心疼地紧紧抱住全身在颤抖的马文彪,道:【封闭伤痛的记忆不代表就能忘记伤痛,就能让伤痛消失,这是自欺欺人。】
【我就喜欢自欺欺人不行吗?!】愤恨地一把推开面前的佳人,激动地喝道:【艾丝薇,你以为你是我的谁?就算你曾帮我生过小孩那又怎样?你以为这样我就要感激你,让你随便干涉我的事吗?!你别发白日梦,除了我自己,没人有权利干涉我的事!】话末,马文彪欲掉头离去。
【文彪,我不是有意想要干涉你的事,也不是想要你感激我,我只是-----希望你开心,希望你不要像我一样,以为封闭伤痛就会忘记伤痛,我们封闭的只是我们伤痛的记忆,但伤痛的感觉还是一直在我们心灵最深处,它就像个定时炸弹似的,一直在我们心里,不知什么时候会爆,但我们又不知要怎么把它移开,因为我们已经把它存在的原因给封闭了!】艾丝薇也崩溃了。【10年前,我为你生了一个儿子,原本是件开心的事,但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看到那孩子,心里突然响起一把声音,叫我杀死他,我不想照着那把声音去做,但我控制不了自己的手----】悲痛地盯住自己双手,艾丝薇自责地续道:【我-----用力地掐住他小小的脖子----用力掐、掐-----他就一直哭、哭-----】
【男人婆-----】马文彪回头看了神情错乱的艾丝薇,心痛地上前拥她入怀,道:【别这样,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如果不是君及时发现,把孩子抱走,我----真的-----可能----】神色依然不稳定,不时自责。
【艾丝薇,你够了!】马文彪突然大喊,想叫回艾丝薇分散的神志。
【艾丝薇,你看着我的眼睛!】马文彪突然捧住艾丝薇的双颊,逼她与他对视。【艾丝薇,你听好,从这一刻开始你不再是一个人,我会无时无刻陪在你身旁,不会再离开你!】一说完就给她一记长吻————
* * *
隔天 马来西亚《思心医院》的305号房外: 人界
望着眼前的病房,左以泉第37次提起右脚,僵在半空中数秒后,又放回原处。
正当他想举起第38次的脚时,有人在背后叫住他————
【几时我们一向胆大的左家少爷变胆小鬼,天要下红雨吗?】讥笑声在左以泉身后响起。
不需回头,左以泉也知道取笑他的人是昨天才刚分开的好友伙伴之一。
【日,你怎么会在这?不是去调查WENDY的真面目?】皱眉发问。
【我们兵分两路嘛,煜和王子去寻找WENDY的真面目,我和诺负责保护天使之泪的关键人物之一,阳阳。】一头红发的纪念日痞痞地笑道。
【谁是阳阳?】左以泉明知故问,双拳紧握在身旁。
【就我最爱的女人啊,我们可是很亲密的————】兄妹两字还来不及说出,突然出现一记又快又狠的拳头打在纪念日的右眼上。
【左以泉你疯啊?! 干吗突然打人?】纪念日一脸错愕兼无辜地抚住突然被打的右眼。
【如果我没记错,你不是正在追求秦氏的小公主吗?追到手啊?】左以泉一脸凝重地问。
【洁儿那么难搞,怎么会这么容易追到?况且这跟阳阳有什么关系----】
【我不准你这么叫她!】火大地揪起好友的衣领,臭着脸道。【还有我不准你------】
【念日?】突然出现一位中年美妇,打断左以泉未完的话。【真的是你这不孝子,算你还有点人性,还会来看唯一的妹妹,你---嗄,你们在干嘛?】
【妈咪,快救我,有人要----唔!】求援声被一支大手捂住了,纪念日只好无助地无声求援。
【伯母,我们只是闹着玩的。】左以泉对中年美妇,也就是纪母露出优雅地笑,续道:【伯母,我想探望令千金,不知可以吗?】
【当然可以,只不过你认识我家雪阳吗?】纪母对第一次见面的左以泉很有好感,觉得如果他跟自己女儿可以配成对也满不错的。
【嗄,面是没见过,但托念日的福,我已经听过不少令千金的事情,对她满好奇的。】还是一贯优雅地笑道。
嗄,我几时向你提过我妹的事?左以泉你满阴的!纪念日无奈地对着多年的好友伙伴翻白眼,暗道。
【哦,是吗?】听到左以泉的话,纪母突然笑开怀,心里暗自有了主意。【那你快进去看看雪阳吧,说不定这一看雪阳很快就醒过来了!】边说,边把左以泉推进女儿的病房。
而就在纪念日也想一起进去病房时,被纪母挡下了。
【妈咪,您怎么了?我也想看看阳阳啊!】天晓得他有多久没看到心爱的妹妹了。
托他工作的关系,他有一段很长的时间没跟妹妹联络了。
如果不是昨天听到妹妹遇刺,他还一直以为自己妹妹过得很好,想起来他这哥哥当得有点无能,自己妹妹都保护不了,还能保护其他人吗?
【要看雪阳还怕没机会,你就别当电灯泡。】纪母忙把儿子拉到一旁的长椅落坐。【倒是你这哥哥是怎么照顾妹妹的?令到她过得这么不快乐,我还听雪阳说你欠人钱,这又是怎么回事?】看到久违的儿子,纪母是既想念,又生气他没尽好作哥哥的责任, 不免对他一番指责。
【这事我-----】
【纪念日,你这兔崽子终于肯露面啊?!我还以为要等我死了才能见到你!】
突然一记怒喝声在安静的病房外响起, 而紧接着出现的是一脸怒容的纪父。
看到久违的父亲,纪念日有感灾难即将开始了,赶紧逃跑。【妈咪,我迟点再跟您联络,先闪!】边说,边往另一端开溜。
【兔崽子,你给我站住!】纪父注意到儿子的动作,也不迟疑地追上去。
【傻子才会呆呆地站住让你打!】纪念日边说边跑。
纪母看着儿子与丈夫在医院玩起你追我跑的戏码,一脸无奈地紧跟在他们身后,以防他们大打出手。
病房外是闹哄哄,而病房内却是静悄悄。
左以泉一脸沉思地看着安静躺在床上的人儿。
她不是美人坯子,但她就是有种让人一看就离不开视线的本事,虽然她双眼是紧闭的。
看着她,左以泉想起艾丝薇对他说的话:
【是雪阳告诉我的,她从懂事以来就一直发着同一个梦,梦里有个穿古装的男人一直叫她矮冬瓜,可是她一直看不清那男人的脸孔-----】
左以泉缓缓靠近病床,想看清躺在床上的人儿是不是他的梦中人,不意他的手碰到床上人儿戴着手链的右手,而这时有把红光从手链里射出,射进左以泉的天使之心————
突来的红光射进左以泉的心后,有不少片段在他脑里回转,有前世来不及的爱,还有今世的错爱, 还有更多他不知道的事————
左以泉抱头闭眼回想在他脑海里的片段一会儿后,若有所思地看着依然安躺在床上的人儿,道:【原来你每一世的样貌都不一样,怪不得我认不出你来,我很笨吧?】轻轻握起多年梦中人戴着手链的手,放在唇上轻吻,道:【对不起,每一世都与你擦身而过,你应该很恨我吧?】把他梦中人戴着手链的手缓缓靠近自己心脏的所在,深情地道: 【就让我负荆请罪,把属于你的天使之心还给你。】说着,便用念力把天使之心里的能量传进他梦中人 右手腕上的天使之链————
过了一会儿,左以泉看着他的梦中人,也就是纪雪阳的脸色慢慢转好,才放心地道,:【我还有事需要回台湾处理,希望待你醒过来时我的事已经处理好了,到时就是我们“算总账”的时候。】深情地在纪雪阳的额头上印上一吻,便依依不舍地离开病房。
而就在左以泉前脚刚离开,纪雪阳右手的其中一指突然轻轻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