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帖] 藏魂II

巴士（中）

「咇！」晃了晃銀包裡的「八達通」卡來附車資後，我便帶著疲憊的腳步登上了這輛雙層巴士的上層。縱使已經十分疲倦，還是堅持要到上層去的原因，是因為下層早已坐滿了乘客。不得已之下，我亦只可到上層去碰碰運氣。剛在上層站定，我便左看右看了一會。這上層原來亦早已坐著幾個乘客，不過和下面那座無虛席的情況相比起來卻是天壤之別。坐在車頭前排位置的是一個戴上耳筒聽音樂的少年；在左側中間位置則坐著一個頭髮花白的老太婆；在車尾盡頭處還坐著一對正低聲調情嬉笑的男女。

反正坐在哪裡對我來說都沒有所謂吧？我隨意地轉身坐到了一個較位接近樓梯的位置。

說也奇怪，一坐到位子上，一陣濃厚的睡意便向我襲來。隨著巴士在屯門市區裡兜兜轉轉，這股睡意變得更為濃烈，我勉力想要保持清醒，可是卻是無補於事。睡眼惺忪間，我隱約瞥見巴士已駛離屯門市區駛上了一條公路。

「咦…？」感覺上有點不太對勁。怎麼這路上的光景這麼陌生的呢？！應該是從剛才來程的原路回去九龍市區的吧？莫非要先繞到哪個新界小村莊不成？雖然還是很睏，可是我還是努力地睜開了眼皮，想要看清楚車窗外的情況。

嗯，的確是跑到了另一條公路上去了。咦？怎麼外面的天色會是如此明亮的？剛才離開客人的會所時明明已經入黑了的啊？可能是那些強力照明的街燈把這整條公路映射得如白晝一樣光亮！？「…」在這樣明亮通明的情況之下，我反而比置身於漆黑之中更加感到渾身不自在…

傳說，在人死了之後，死者的靈魂會赤裸裸地來到一面鏡前。鏡中會透出豪光，並映照出這個人生前的所作所謂、善惡種種。我在小時候聽到過這個故事後，每次身處於太過明亮的地方便會不太自在。可能，是因為自己潛意識裡覺得會被審判吧？說到底，我雖然不算是個大奸大惡的傢伙，但也不是個修橋興學的大善人。我只是個作過不少壞事也幹過些許好事的凡人而已。面對這種事，心中難免還是會感到忐忑不安。

夭壽！好端端的我怎麼會想到這種事喔？正當我在胡思亂想之際，忽然…

「噹！！」坐在左側的那個老婆婆手中的拐杖不知怎麼竟突然掉到地上，把我嚇了一大跳！
那圓頭拐杖更一古腦兒於瞬間便向前滾出了數丈，停在了前排的座位底下。坐在更前面的少年完全沒有反應，可能是因為音樂的聲音蓋過了剛才的響聲吧？後面那雙男女亦完全視而不見，根本沒打算插手此事。

看來又是本少爺出馬的時候了！

我先向老太婆笑笑，向她打了個手勢示意她先不要急著自己動身去撿那拐杖。接著我便離開了自己的座位，來到那拐杖旁的通道旁貓弓著身想要伸手去撿那拐杖。正當我快要踫到那拐杖時，眼角卻看到了某樣東西。

接著，我便嚇得渾身發寒！

坐在車頭前排位置那個戴上耳筒聽音樂的少年，是沒有腳的！！？！

巴士（下）

「…！」是我太累嗎？還是我已經到達有老花眼的年齡？怎麼前面那個小子的雙腳竟然不見了？！
我強自定神，再側頭細看。沒有花假，這個少年的小腿以下的腳部真的是看不見的！後現代點的具體說話，就好像是被人用Photoshop刪去一樣！「這…」到了這個時候，就算是白痴也該明白這是甚麼回事了。很明顯，我是夜路走多了…

接著我再扭頭一望。乖乖不得了！那個頭髮花白的老太婆和正在調情嬉笑的男女居然也是同出一徹的…
心底發毛的同時背上已滲出了冷汗，我嚇得整個身軀都僵硬起來。忽然，我想到了兩件事！

第一，在香港，過了半夜之後，還在運作的夜更巴士(night bus) 通常都是以N字頭作編號的。比喻N260
和N24之類。現在我所置身的卻是一輛265M …

第二，我忽然想起了很多年前那宗車禍。那已經是很多年前的事了，不過慘況卻該人記憶猶新。
2003年7月10日早上6時15分，一輛載有40名乘客的德國製造雙層空調巴士由麗瑤邨開出，行走九巴265M線開往天恆邨。駛至屯門公路汀九段橋面，即將駛到大欖隧道往元朗時，於快線有一輛客貨車突然切入中線，使正在中線的一輛貨櫃拖架被迫轉入慢線閃避，貨櫃拖架繼而撞向在慢線行駛中的雙層九巴，巴士車尾的保險桿被扯脫，然後撞斷高架橋的護欄。接著，巴士翻側並直墮35米下的汀九村山坡。墮坡後，巴士車頭及車尾嚴重損毀，多名乘客被拋出車外或被壓在巴士殘骸之下。巴士司機和18名乘客當場死亡，另外2名乘客在醫院搶救無效死亡，其餘傷者中有3人一度危殆，13人情況嚴重。後來公佈的傷亡人數有21人死亡、20人受傷…
肥婆奶奶，看來這次我真的是「上錯車」了！看來這次多半是在誤打誤撞之下登上了徘徊在陰陽之間的冥車了，到底要如何脫身呢？
正當我在想得入神的時候，那個老婆婆已經在不知不覺間來到了我的身後。「別亂來…」我想要掙紮爬起，可是話未說完便被她猛力從後一推！

「嘩！」我失去重心，滾向了面前那排座位上！於電光火石之間，我的身體竟穿透了整輛巴士車身！接著，我凌空翻了一個跟斗，猛地跌落到公路旁的山坡上！出乎意料地，我居然沒有受到任何損傷，只是渾身酸痛而已。媽的，這是怎麼回事？

那逐漸駛遠的巴士上卻傳來一個聲音：「年輕人，這次你能逃離鬼門關，全因一顆善心。莫失勿忘。」

轉眼之間，便只剩下我躺在那公路旁的草坪上，呆呆地望著那夜完反覆咀嚼細味最後那番說…

照片

上篇（思念）

這一天，祺妙照舊來到了這家殘破老舊的雲吞麵店。每個月，她總會到訪光顧一次。
祺妙並不介意這裡的裝潢未夠時尚，也不在意這店的食物味道平淡，更不著意這鋪的人手就只剩下那個身為店主的老婆婆。

她來，是為了那份情懷。她來，也是為了那份回憶。

很久以前，祺妙便常常到這裡來。那時候，她還只是個剛上小學的小女孩。是她父親帶她來的。
祺妙對自己父親的印象是十分依稀矇糊的。她只記得他對自己很好。或者應該說，他對任何人都很好。每天放學後，他總會帶她到這店裡來吃上一碗新鮮熱辣的雲吞麵。風雨不改。

直至…

在某個風雨飄搖的夜晚，他消失了。臨行前，他只告訴了愛妻和女兒有緊急的事情要趕著去辦，約過一周便能回來，並吩咐她們別要擔憂。想不到，他這一去之後，便再也沒有回來…

得到亂家的照顧，祺妙母女的生活倒不成問題，可是，祺妙對自己父親失蹤一事始終耿耿於懷。
她當然亦明查暗訪過自己父親的下落，可是各人不是對此事一無所知，便是守口如瓶；就連亂言吾的父親也對她的追問三蘊其口。到處碰壁，就算莫祺妙想要追查下來也是徒然。此事，變成了她的一個心結。

而此刻，她已把碗中的食物嚥下。不過，她並未還有離去的意思。
她掏出了隨身的那個錢包。這個錢包的間格裡放著兩張照片，兩張都是祺妙珍而重之的照片。

其中一張，是她和古月言的合照。
這是三個月前在阿聯酋旅遊時拍攝的照片。那時候，姓古的混蛋居然在晚餐時於眾目睽睽之下公然同時向自己和胡妮求婚。哼！這個三心兩意的蠢驢居然以為真的可以享盡齊人之福！妄想！

看著這張照片，祺妙心裡不覺又好笑又好氣，內心就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樣，夾雜著甜蜜、妒忌、興奮、慌張、害羞、緊張、怨憤、感動…
這恐怕算得上是人世間最複雜的情感了？

註：

現在的社會依然存在著很多法律認可的一夫多妻制國家。文中提到的「阿聯酋」便是其中之一。
《古蘭經》上明文規定過，男人可娶多個妻子，但最多不可超過四個；有能力娶多妻者必須公平對待每一位妻子，如果做不到，那麼就只允許一夫一妻的結合。伊斯蘭教規形同法律，信徒皆嚴格遵守，所以，很多伊斯蘭國家現在依然保持著一夫多妻的合法性。

故事中的古月言在阿聯酋向莫祺妙和胡妮求婚，可能也隱諭了他平等對代兩人的心情？

照片

下篇（珍惜）

另一張照片，是一張全家福合照。
裡面的是孩童時期的祺妙，她的母親，和她的父親。這張相，是在祺妙的父親第一次帶著她們到「荔園」時拍下的。那時候，她的母親總是面露幸福的笑容。父親消失以後，莫祺妙便再也沒有看到過那種笑容了。她的母親從來沒有說出口，可是祺妙卻早知道她已心碎了。

「呼…」祺妙輕輕吐出了積聚在胸口壓得她有點屈悶的一口空氣。到底此刻自己的父親是死？是活？她不知曉。她只剩下些微關於他的記憶。往事，如煙。伸手想要留住，卻偏偏注定甚麼都不可能永遠保存。現在，這絲微的記憶也隨著時間而慢慢退色。恐怕，再過不久他的身影便會完全自她的腦海中消逝。盡管無奈，卻又無可奈何。這，便是人生。

忽然，那個麵店的老闆娘離開了她的座椅。緩慢地走著，最後，這個古稀老媼坐到了祺妙的旁邊。
「哦，在想妳的父親嗎？」用那微弱的手托了托架在鼻樑上那副老花眼鏡，老太婆忍真地注視了祺妙錢包裡那張已經發黃的照片一會後問道。
「嗯。…咦？妳還記得他？」祺妙還以為除了自己和母親之外，已經沒有別人還記得曾經有這樣一個人於這世上存在過。就好像找到知音人一樣，這個發現讓她喜出望外！
「傻瓜！」老闆娘的眼中滲出了陣陣的親切溫暖感：「他是個好人，別人當然記得他。」
這一刻，祺妙雖然強抑著顫抖，可是，她被感動這個事實卻是誰也能一眼看出來的。接著，這個女孩啞然地吐出了一句「謝謝」。

老太婆像是看穿了祺妙的心恩，輕輕地將那久經風霜的手搭在莫祺妙的手背上，柔聲述說道：「年輕人，不應過於沉緬於過去。妳更該珍惜現在，活在當下，明白了嗎？」

這個道理，知易行難。在人生路上，要有怎樣的決心才能向前跨出步伐？要怎樣堅定的意志才能卸下過去的包袱？
試問世上又有幾人能真的「放下」？

不過，莫祺妙卻已經擁有了跨出腳步的意志和決心。以濕潤的眼角望著和古月言的合照，祺妙堅強地點頭示意。老太婆也笑了。接著，她再次回到廚房裡；獨留下祺妙在這個又舊又殘的麵店裡面對眼前新的人生。



留一張照片，存一段思念…


註：

荔園遊樂場（英文：Lai Chi Kok Amusement Park，1949年4月16日—1997年3月31日）原名「荔枝園」，簡稱「荔園」，業主於1949年4月16日開業，當時是香港規模最大型的遊樂場。1961年邱德根先生購入荔園並增設「宋城」景點，開業初期成人小童入場費皆為港幣5角。

在1997年3月31日晚上，荔園與「宋城」一同結業。(至結業的入場費：成人10元，小童半價)，最後1星期平均5,000人次進場，結業當晚更吸引20,000人次進場，並在結業前印製1套4款之閃卡贈與入場遊客紀念。

2005年10月9日，《經濟日報》引述遠東集團主席邱德根透露有意於大嶼山重建荔園，政府當時稱正與該公司洽談，但未有取態。但立法會旅遊界議員楊孝華指，荔園在內地及外國也不屬名牌，恐難吸引遊客。

望夫石

第一回：多管閒事的女人與揹孩候夫的妻子

「哎…」小妮子皺眉嗔道。
這紅梅谷山頭上的草木茂盛，其中一根像尖刺般的殘枝更把胡妮穿著那件外套勾破了一個小洞。這件Millet Gore-Tex 防風、防水風褸一下子就報銷掉，實在有點可惜。小妮子抬頭遙望，發覺自己跟那著名的香港地標之間還存在著一段頗長的距離。

胡妮此刻定睛凝視的，正是香港的望夫石（Amah Rock）。

先來為各位介紹一下吧？望夫石（Amah Rock）是香港著名的地標之一，曾被選為香港最美岩石。它的形象獨特，遠觀時就像一個揹子候夫歸來的婦人一樣。正因為這個原故，所以這堆岩石背後更有著一個世代相傳的凄美故事…

話說，在某年某月某日，一個小漁村裡靜靜地上演了一幕悲劇。年輕的夫婦喜獲麟兒本是喜事，可是，計算過後，以丈夫微末的收入跟本難以維持一家三口的生計。為生計，也為了家人，男人只好離開這個喚作香港的小漁村，到廣州做苦力另謀生活。

生離死別，總是折人。

臨離別前，男人再三承諾，每隔三個月，便會回家跟妻兒團聚。婦人帶著襁褓中的孩子再三送別，依依不舒地站到山嶺上遙望夫君遠去的背影。然而，她並未料到，匆匆一別，卻已成永訣。
三個月歸期轉眼已至，可是男人卻音訊全無。
「是他忙於工作未能抽身回來嗎？還是出了甚麼意外？不，不會的。他一定會吉人天相、平安回來…」每分每秒的等待對這個女人來說也是種煎熬。婦人每天幹完手上的活之後便會揹著襁褓中的嬰孩充滿希望地跑上山崗上期盼著丈夫歸來。可惜，日落後總是失望而歸。

日復日，月復月。所有一切皆在變，唯獨時間的流逝沒變。

當村裡的人都已漸漸習以為常的時候，事情又發生了驚人的變化。
他們發現，婦人和她的孩子均不見了。

在那個年代，在那種小漁村裡，人口平白失蹤可算得上是震動全村的大事。結果，村民們在經過商量之後，決定由村裡的壯丁們四出尋找失蹤了的婦人和孩子。

結果，他們在那個她常常留連的山頭上發現了一堆以前從未見過的岩石。遠看之下，倒有幾分像是揹著小孩的婦人的背影。莫非，堅貞的妻子和孩子化作了石頭，繼續等待那個尚未回來的人？

永恆的等待，永遠的思念。勿論真相如何，這個哀怨凄美的傳說還是留傳下來了…

註：

香港的望夫石（Amah Rock）曾經於世界新七大自然奇蹟（New 7Wonders of Nature）的初選中勝出呢！它能與美國大峽谷、中國珠穆朗瑪、澳洲大堡礁等名勝地標一起進入最後7強，在香港曾經成為一時佳話。

第二回：麻煩頂透的任務

美人配美境，豈不賞心悅目？不過，這山頭上的景緻就算再漂亮，小妮子也無暇欣賞。因為，她要趕在十二時正到達那聞名已久的望夫石的所在地。胡妮來到紅梅谷，當然不是為了欣賞這裡的明麗景色和參觀那望夫石。她在烈日當空的時段跑到這雜草叢生的郊野來，不用說也是因為這個女人又接下了甚麼古靈精怪的任務了吧？鳳凰無寶不落，這是天性。

「哎…」小妮子再次皺眉嗔道。這次，卻是因為她發現要再多費點功夫才能賺取那傭金。
隨著而來的是一聲悲鳴。
小妮子無聲無色地打出的兩枚暗器已深陷在後面鬼鬼祟祟地跟蹤而來的兩個傢伙喉頭上。剛才在沙田新城市廣場用餐時小妮子便已發現他們了，想不到他們居然不知好歹跟到這裡來，結果在這緲無人煙的山頭上丟了性命…

解決了這兩個傢伙後，小妮子卻更為緊張了。因為，這兩個替死鬼充其量也只能算是陣前卒的小貨色而已。真正能對小妮子構成威脅的傢伙還未現身。小妮子此刻亦只能憑借本能和直覺來感應出對方的存在，這就證明了來的是一等一的腳色…

忽然，熱風捲起了那漫天花粉，接著，胡妮便消失不見了！

「！」一直隱藏在左側山坡草叢後的那個高手不由自主地深呼吸了一下，接著他便凝住不動了。因為他發現到自己和胡妮之間的角色在瞬息之間已經對調！

剎那之前，胡妮就在自己眼前而她卻不知道自己身處何方。換句話說，胡妮在明而自己在暗。這個女人無時無刻都要小心防備著自己，只要她露出破綻自己便能送她歸西。
剎那之後，胡妮已在自己眼前消失而自己卻顯露了氣息暴露了自己的位置。換句話說，自己在明而胡妮在暗。現在已變成自己要無時無刻都要小心防備著胡妮，只要稍有差錯自胡妮便能要了自己的命。

想不到一剎那之間的差別竟是生和死的極端！

「…嘖，好，我認我栽了。」那個高手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小妮子已經站到了他的身後。當然，「罪」亦已經抵住了他的背門。
「…妳最近還好嗎？」咦？這個敵人和胡妮是舊識？
「好的很，嗯，直到你出現之前還是滿好的。」小妮子嘴皮上說得輕鬆，可是手中的罪卻仍然蓄勢待發，只要前面的傢伙略有異動，準叫他嘗嘗後心被貫穿的滋味。
「喂，喂！妳不認得我了嗎？別亂來啊！」男人背門被罪的尖鋒頂住，已經成了殂上之肉。
「哼，我當然認得你是誰，可是，這並不代表我不可以反面不認人啊！」說這話的時候，胡妮的眼中已透出了殺機。

接著，血光四濺…？！

註：

在中國民間有一說，就是「鳳凰不落無寶地」，凡是牠停下的地方都是有寶物的（比如著名的和氏璧傳說）。
後世以此作為諺語，比喻某些人對自己無利可圖的事情不會做的情況。

很好奇怎么没回复的，故事不够精彩吗？

故事完了？好像没结尾的？

还没，有事忙。呵呵！

第三回：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是殺氣！小妮子有所驚覺的同時，來者已經扣動了機板！
「劈啪！」被抑音器壓低了的槍聲響起的時候，小妮子和神秘男子已各自閃身躲避起來。可惜，小妮子終究還是慢了一步，Millet Gore-Tex風褸上又添了一個破口，而且她的玉臂上更出現了一道微微的血痕！
「你帶來的人？」順勢滾進草叢裡的同時，胡妮狠狠地問道。
「不，我帶來的兩個棄卒都已被妳幹掉了。」那個跟胡妮認識的男人也匆忙地閃到了一塊岩石後面以作掩護。
「劈啪！劈啪！」她們閃避之間再次連續傳來兩發槍聲，不過都沒有命中。
「媽的，是半自動步槍，而且好像是前陣子才新鮮出爐的Heckler & Koch UMP。妳到哪裡招惹上職業僱傭兵了？」男人氣呼呼地問。
小妮子當然沒有再應聲。發聲暴露自己的位置的話，她便恐怕要變成蜜蜂窩了。

「嘿嘿，姓胡的和姓楊的也在啊？好得很！」遠方傳來了一個小妮子熟悉的聲音。那是一個甜美的女性聲音，可是，那像蜜餞般甜美的聲音中偏偏隱現著濃鬱的殺意。聲音的主人頓了頓，繼續說：「先包圍住她倆，再慢慢收窄範圍和角度。不留活口…」看來，來的不止一個人；而且，她們一開始已打算置小妮子和神秘男子於死地！

「喂，喂！現在的女人都流行反臉不認人嗎？怎麼一點都不念舊，一上來就想拚命的？」男人似乎也是認得對方的女性頭目的。
「你想談判嗎？沒問題，先站出來吧！」神秘女子冷笑道。
「喂，喂！Rose，妳真當我是白痴嗎？」這個女子的名字喚作Rose嗎？玫瑰花雖好，可惜多刺…
「再說，我和妳可無仇無怨啊。妳要算帳也只該找姓胡的吧？」男人繼續口沫遮瀾地說著。從他的話中可以看出，小妮子和Rose之間準是有著不太愉快的過去…

小妮子沒有和他們搭訕，只忙於包紮好傷口並計劃著如何突圍而出。這次對方是有備而來的，而且來的居然都是訓練有素的職業僱傭兵。這可完全超出了當初的預計啊！只收取那個委托人五十萬的酬勞，實在是虧大了！可惡！姓楊的真的不是和她一黨的？還是…？

靜靜地等待對方接近的同時，小妮子的腦海中更浮現出段段往事…

註：

槍械滅聲器（抑制器）的原理是使槍管內的高壓氣體在噴出槍口之前得以緩慢地膨脹，由於降低了氣體噴出的速度，便能顯著地降低噪音（如同慢慢打開一罐碳酸飲料時聽到的是噝噝的聲音而不是「啪」的一聲）。

值得一提的是，電影常常造成了大家認為聲音抑制器可完全消除武器的聲音、或是把射擊聲減弱成一種很小的嘯聲的誤解。其實這和真正的情況是相去甚遠的：當安裝於手槍或衝鋒槍時，抑制器可將聲音減弱為一種響亮的氣體「劈啪」聲，大體上聽起來像是射釘機射出大型雙腳橫釘時的聲音（在數百米外仍可聽到射擊的聲音）。這種對聲音產生的改變某種程度上使之聽上去不像是槍聲，所以會降低或者消除射手招來的注意（因此，芬蘭人的說法是：「消音器不能使槍手真的不出聲，但能使他不被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