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是黑暗的《使命召唤9》未来战争的思考
这个广受玩家们追捧的射击游戏系列的下一部作品几乎不需要任何的市场营销:在官方的信息发布后,游戏媒体自动成为了动视公关部门的一部分。媒体无论大小都竞相发布关于游戏最全面的报道,逐帧地讨论宣传片、揭示游戏情节片段、推测哪些新功能最可能让这个年老色衰的射击游戏重新恢复活力。
相对于原本预计出现的炒作广告,在宣传材料中看见这个以21世纪的战争为严肃主题的高质量系列“纪录片”的确令人吃惊。其中涉及了网络恐怖主义、战争中的机器人以及反暴力内容。
请容许我插几句话。伊朗门事件是在冷战历史上为数不多的能了解到谁是坏蛋的事件之一。当时为美国国家安全委员会工作的Oliver North是美国秘密向伊朗售卖武器的参与者之一(在冷战的地区冲突时期这是很平常的事情)。而这笔售卖所得款项则被用于赞助一个名为Contras的反尼加拉瓜民主选举政府的CIA特训游击部队。Contras以杀害、折磨、强奸和处刑公民的可耻罪行而臭名昭著。他们还通过毒品贩运的手段来获取资金,而这一切都据称为CIA所支持,或者至少容忍他们的这些行为。但这些指控在以CIA为首的调查队介入调查后被撤销了。
而Oliver North如何向参议院的共和党候选人以及全美各大报纸作证这些违法行为的故事,只是人们美国梦的一种美化罢了,我对此也不想再多说什么。
回到宣传片:很少能看到游戏背景内容能和现阶段的热点讨论的问题有关联;这也许不失为回应“这只是个游戏而已”鄙视的一个好方法,同时这也把军事主题的电子游戏作为现实世界中战争问题讨论的平台之一。同时请类似North的著名的政治人物来参与宣传也表明了他们明确果敢的政治立场。我个人希望看到更多的游戏厂商能够把其中的角色作为现实中的一个反映而严肃对待。
这也表明了,想要卖出一部关于黑色行动的游戏少不了打真正的黑色行动的牌子。这部“纪录片”看起来就像直接从国防部宣传中心精心美化过的一般。
而以前的宣传方式则在阿富汗和伊朗战争的失败后显得尴尬可笑,例如《美国陆军:特种部队》、《库玛战争》和《全能战士》。
从那以后,军国主义的故事风格变成了另外的调子,在《黑色行动2》中即通过难以想象的连续10年战争不断的恐怖场景刺激观众的神经,营造一种黑暗的末世风格。正如Oliver North在宣传片中所说:“我发现大部分的美国人对未来战争的可怕性毫无概念。”
宣传片中主要的叙述来自于杰出的军事专家P.W.Singer,他的叙述风格也十分适合宣传片中的语境。他所写的一本名为《Wired for War》的书籍是围绕机器人战争的文章中最突出的一本。书中主要论述了这种无人操控系统的状态,以及描述随着科技的进化在政治、道德、法律方面所出现的各种问题。这不可避免的提出了一些难以回答的问题:如果我们能在家中远程操控无人机在前线战斗会怎样?在何种情况下才能冒着牺牲无数生命的危险去发动战争?机器人的出现会导致我们在争端中更多地使用暴力吗?谁该为被无人机杀死的人类负责?是部署它们的人吗?还是行动的指挥?无人机工程师?亦或是软件的开发人员?
当然,这些深刻的问题都没有在《黑色行动2》的“纪录片”中提到过。Singer只是简单地说道“未来就在这里”以及机器人可能存在致命的缺陷,而Notrh则自顾自地说着他的Fox新闻化的故事脚本。
Oliver North的噩梦似乎和游戏中即将到来的剧情出奇地一致,一个超级反派破解并控制了无人武装机对洛杉矶发动了攻击。
在游戏中,或者说在North的预见中,未来的战争就在一只能够随时部署到任何地方的秘密黑色小队和拥有强大武器深不可测的敌人之间展开。
不理解网络恐怖主义和隐蔽行动之间的关系?没关系,这不过是用来为推导出《黑色行动2》主题而服务的毫无根据的推测罢了。但这种扯淡的理由为我们认知冲突和未来的威胁做出了有益的影响,尤其是出现在像广告一样令人作呕的重复新闻和主流文化之中。
我认为我们认知战争的方式有两种,其一是通过媒体、电子娱乐、甚至是电子游戏中获得常规化的战争场景图像。而另一种是那些让战争尽可能远离日常生活的秘密机构。《黑色行动2》也许从这两方面都影响了我们对战争的认识。
你也许会问:赞美黑色行动有何不对?
在《使命召唤》的游戏世界中,黑色行动指的是一只由现代忍者所组成的专为秘密行动而建立的精英队伍。但在现实世界中,“黑色”代表的并不是他们在不被敌人发现的情况下秘密行动,事实上,大部分的军事部署都是为了让敌人措手不及或欺骗对手。黑色行动最大的特点就在于无法被追踪,且那些赞助部署他们的机构可以轻易否认于此有关。这种行动必须保持隐秘,而其一旦被公开则将引起轩然大波并导致外交危机或各种法律问题。
现实中的黑色行动常常和恐怖活动难以区分开来。例如1985年贝鲁特汽车爆炸事件,正是英美两国特工暗杀伊斯兰牧师的行动失败,导致了近60公民的死亡,其中还包括了放学的孩童。
时间点更近的例子还有谋杀伊朗核科学家事件、Stuxnet病毒事件以及CIA领导下的包括绑架可疑恐怖分子、非法居留、秘密监狱等活动。
对于黑色行动来说最自相矛盾的地方就在于你几乎无法在西方听到任何的有关信息,而只有行动发生的地方才能知道事情的过程。委内瑞拉人民清楚地记得在2002年华盛顿曾干预他们政府的民主选举。对于那些因无人机攻击而丧失家庭朋友的巴基斯坦受害者们来说这个行动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
在西方,我们生活在认知不和谐之中,因为这种做法完全按与我们设想的道德制高点预计“输出民主”完全不同。我们则通过各种故事使自己快速忘记这些矛盾,例如购买电子游戏或把电视调到播放有关我们爱好的节目。
而在《黑色行动2》中很有可能将结束这种自我麻醉的故事,一个军事制霸的国家唯一害怕的就是他自己的武器。它也许还能通过游戏描述出战争不对称的复杂性。但我猜测我们只能看到一款精美的射击游戏而已,只不过这次敌人换成了机器人而已。
在即将到来的11月,你也许会成为购买《使命召唤9:黑色行动2》的上百万的玩家之一。也许你能够在开始体验被无人机攻击的洛杉矶和秘密士兵挽救世界的套路前好好思考一下,秘密行动的悲剧历史以及现今无人机战争的真实面貌。
也许未来真的会是黑暗的,但现在也未必如想象中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