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梦的写生?”Yoki疑惑不解地重复了一句。她转头望了一眼张医生,意思是要他解释一下。
张医生扒着Yoki的耳边说:“和精神病人说话,就得以他的思维逻辑来聊。你不是要调查近期的群死事件吗?”
“对呀。”Yoki小小声地说。“那跟他的画又有什么关系呢?”
张医生说:“等会儿你就明白了。先这么哄着,然后等他相信你是真心要买他的画的时候再·····”
“你们俩说啥悄悄话呢?”不知什么时候,刘字已经站在了Yoki和张医生的中间,并且还伸着耳朵在听呢。
张医生和Yoki都被吓了一跳,不过看刘字的表情,显然是没有听到他们刚才的对话。
张医生给Yoki使了一个眼色。Yoki当即会意,说:“啊对,我今天特地赶来,就是为了买你的《盗梦的写生》。能拿来给我看一看吗?”
“拿不来。”刘字很干脆地告诉Yoki。
“为什么?”Yoki萌萌地问着。
“因为它已经被你踩在脚底下啦。”刘字指着Yoki的脚下,说。
“啊。”Yoki赶忙抬起脚来,低头一看,并未发现自己脚下有踩到任何东西。
“一鞠躬。”当Yoki低头向脚下看的时候,刘字拍手笑着说。“哈哈哈,一鞠躬!”
如果刘字不说,Yoki还真不知道自己被耍了。她虎着一张脸,心里恨恨地骂了一句:“幼稚!”
刘字看见Yoki有些要生气的意思,于是赶紧收起了嬉皮笑脸,正色地说道:“跟你开个玩笑,别介意。《盗梦的写生》是我最用心画的一幅作品,怎么会随便乱放呢。”
“那它在哪儿啊?”Yoki问。
刘字说:“我把它画在了天花板上,你抬头就能看见了。”
Yoki随着刘字的指向抬头看去,见病房的天花板上除了一盏灯,什么都没有。心知又上当了。
“‘二B朝天’!哈哈哈····”刘字指着Yoki抬头的样子,很有典故似的地说。(二B朝天:东北脏话。后被融合进了肢体语言中;一般指一个人抬起头来不知干嘛的时候,便会被别人这样骂。据说现在可当成语来用。)
一旁的张医生恨恨地拍着自己的脑门儿,因为刚才他也抬头看了。
Yoki这回可是真‘急眼了’,不到五秒的时间连续被这个精神病耍了两回,放在谁身上也受不了。这简直就是最大的侮辱。(急眼了:东北惯用形容词,指极其生气的意思。)
于是她攥起拳头,对着刘字就是一个街霸白郎似的‘豪优跟’钩炮带连踹。
刘字还没来得及收回笑容,就已经猛地向后仰了过去,然后‘微笑地’趟在了地上。
咚!
“我操,你给打坏了咋整啊!!”张医生见状,赶紧拉开Yoki,俯身去瞧躺在地上的刘字。“哎呀,哎呀,都吐沫子了。操-----你知不知道,万一死了人我这个值班医生是要负责的。”张医生抱着刘字,翻着他的眼皮。
“谁让他耍我了。”Yoki气鼓鼓地说。“我都估计他能得精神病,肯定是没少挨打。”
“行了,别整没用的了。”张医生急道。“《盗梦的写生》只有他一个人知道放在了哪儿;你说你把他打死了,我们上哪去找?”
一听张医生这话,Yoki顿时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了。她很是自责地看着刘字,心想该上哪整一盆凉水来把他叫醒呢。
“画在···在床下面。这回是真的了,骗你们是小狗儿····”躺在张医生怀里的刘字,气若游丝地说了这么一句,然后又昏死了过去。
Yoki和张医生瞅着刘字发了一会儿愣,随即便钻到了床下,果真就找出了那幅名为《盗梦的写生》的素描来。
“对了,就是这个。和电视报道的一样。”张医生指着那幅微着尘土的画,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