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純冰撇了撇嘴,沖著雍博文一皺鼻子,轉身走出電梯。
羅婉嵐又從衣兜里掏出張名片來遞給雍博文,“這是我的名片,以後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幫忙的話,可以打電話給我。”
雍博文隨手接過名片,看也不看揣進兜里,毫無誠意地道︰“一定。”
羅婉嵐倒也不在意他的態度,很有風度地微一點頭,轉身離開。
對于雍博文而言,初次與法師從業協會的接觸並沒有留下什麼好印象,他也不認為以後會再與這個見鬼的協會生什麼關系,所以當他來到一樓走出電梯的時候,就基本上把這件事情忘到了腦後。
離開寫字樓之後,雍博文在附近的小飯館隨便吃了點東西填飽肚子,然後在飯館買了斤袋裝的?度散白酒,提著酒袋走出來,叫了輛計程車便直奔市政府。
這市政機關屬皇氣,在風水學上來說是至陽孤煞之地,雖然這地方本身有些邪氣,但用來鎮壓凶煞厲鬼卻是再好不過。雍博文初次捉鬼便踫到了鬼蠱這種至邪之物,雖然成功化掉,但心里老是覺得不踏實,既怕這鬼蠱沒死透,又怕養蠱者前來報復,索性下了狠心,決定以借氣鎮攝之法鎮壓鬼蠱殘渣,這樣一來這鬼蠱就算沒死也永遠沒有翻身現世的機會了,而更主要的是鬼蠱主人與鬼蠱氣神相通,連帶著也會因此而氣運大減,從此易犯官威是非易惹血光之災,嚴重的還會得上精神病。
當然了這些都是書上寫的,至于是不是真這麼靈驗,那可就不知道了。
雍博文進了市政大院,偷偷摸摸地避過保安,直上市政大樓天台,見樓頂無人,選了塊陽光照射充足的地方,將那裝著鬼蠱灰燼的瓶子拿出來,撕開酒袋,往瓶里灌了一些,再把瓶蓋擰緊,置瓶于地上,沾著酒液在瓶子四周地面畫了張大符,然後踏步捏指**動咒語,將剩余殘酒一飲而盡,舉著打火機放在前面,鼓起兩腮一噴,一道烈焰噴射而出,立時將那地面大符引成火符。
天台煞風甚大,便見那火符閃著幽藍光彩在風中搖曳晃動,卻就是始終不熄。藥瓶下方的地面好像突然變成了流沙,隨著燃燒,藥瓶慢慢下沉,片刻工夫便完全沒入樓頂,四下里的火焰就在同時迅向著藥瓶沉沒的方位流去,如同水被吸進了下水道口,忽喇喇眨眼工夫淌得一干二淨。
原本在放著瓶子的地面上僅僅留下一個小小的圓形淡痕,瞧起來好像是什麼東西瓖進了水泥里面。
雍博文站在那里瞧了圓痕一會兒,怎麼看都覺得挺扎眼的,老是擔心有人會看到,萬一看到的人一時好奇把它挖出來,那可是大大的不妥,他便琢磨著去弄點水泥把這最後一點痕跡蓋上,來個徹底的毀尸滅跡。可還沒等他去找水泥,手機卻先響了起來。
一听到那熟悉的《金剛經》梵唱,雍博文便立刻知道是誰的電話,這是艾莉芸親自給他設的來電鈴聲,她倒也不是信佛,只是覺得這梵唱很好听,而且還可以隨時用佛家式律來提點男朋友不要拈花惹草。他連忙把種種擔憂放到一邊,先接女友電話。
“小文,雙塔文化那面我已經聯系好了,三點鐘過去。我的車停在你們樓下停車場了,你開車到診所來接我吧。”艾莉芸在電話里的聲音听起來已經完全恢復了正常,這讓雍博文放心不少,當下在電話里答應著便即轉身離開天台,暫時把掩蓋痕跡的事情忘到了腦後。
雍博文離開天台不過三兩分鐘的工夫,一人低著頭閃閃躲躲地走上來,好像身有重病似的踉蹌著徑直來到方才施法之處,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雙手摸著那圓痕,如喪考妣般嗚嗚痛哭,把腦袋往地上磕得砰砰直響,“完了,全完了,一百年啊,一百年的心血全都完了。我對不起列祖列宗,對不起子孫後代……”
這人正哭得起勁,忽听有人喝道︰“你是干什麼的?要哭出去哭,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
那人受到打擾,收了哭聲,猛然抬頭看去,便見一個保安正站在天台入口處,橫眉冷目地望著他。
保安一眼看到那人的面部,立時臉色大變,好像見了鬼般渾身篩康,喉嚨間出咯咯輕響,嘴唇輕動擠出一絲怪聲,也不知是嘟囔了句什麼,隨即轉身就跑。但他剛剛邁出一步,便覺一只冰冷奇寒的手掌捏在了脖子上,下意識扭頭看去,眼前卻是一片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