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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筱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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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 水家天香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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筱影
2010-7-30 11:54 AM
  耳邊盡是他提起有關兒時的回憶,那些只屬於兩個人的秘密,在她遺忘了以後,只剩下他守著。

  當她說不在意的時候,他是用什麼心情在聽的?是不是對她感到失望?

  「最後一次見面差不多就是這個季節,你來的時候正好我父親在找我,所以我指了一條路,要你到某個水井邊等我。結果你迷了路,雖然是水井,卻不是我說的那個,等我到的時候你……」回憶接近尾聲,不知不覺間她也快吃完整盤炸元宵。

  心,有些酸酸的。

  因為她最後想吃的是炸元宵,所以他放在心上,一直等到現在終於能做給她吃。

  他所做的一切和那些回憶在她心中漸漸被拚湊起來,以往她總看不清楚的片段畫面在腦中成形了,不像以往頭痛常發作那樣痛苦,記憶隨著他的提醒,一點一點破殼而出。

  然後,他說完,她也吃完了。

  其它人聽不見他們倆的對話,只能等待結果。

  他話說完了,也終於完成了兒時的心願,現在他幾乎沒什麼可以奢求的了。

  無論今天結果如何,最終他都得離開這裏,在結果出來之後,他必須回到禦膳房繼續他總禦廚的工作,而她亦然,兩人之間的牽絆也會消失吧!

  口中是最後一顆炸元宵,咬著,嚼著,水青絲的淚忍不住滴下來。

  彷佛在這一顆顆的炸元宵裏看見了他的努力,嚐到了他的思念,教她如何不感動。

  「好……吃。」結論出來了。

  全場的觀眾無不開心的替武香歡呼。

  「好吃並不代表結果,重點是總禦廚大人猜中三當家的心了嗎?」白衣男子的聲音悠然飄進兩人的耳中。

  猜中她的心了嗎?

  這句話令武香一震。

  他一直想著要完成約定,卻忘了方才說好的規定。

  就在武香為自己的粗心自責時,一雙柔軟的小手悄悄握住他的。

  抬首迎上的是她掛著兩行淚水的臉蛋。

  她哭了。

  武香看了好心疼,一把攬過她的腰,將她抱在懷裏無言的哄著她。

  「就算你今天沒有猜中,情況也不會變。」眼眶無法克製地泛著濕潤的淚光,水青絲道。

  「怎麼說?」武香抹去她因歡喜而落下的淚,抱著她的手像捧著稀世珍寶般珍惜著。

  「因為我會去找你,我會用好多好多理由和借口只為了見你一面,因為我不想離開你。」隨著每個字吐出口,她眼角有更多淚水潸潸落下。

  一想到要和他分開,她心頭便一陣緊縮,彷佛有人掐住了她的心在用力的擰揉著。

  她的話宛如世上最動聽的天籟,深深回蕩在他心中。

  「如果你不想,我便留下。」

  「哪兒都不去?」她像個沒有安全感的孩子急著要保證。

  「為了你,哪裏都不去。」而他,則是獻上最真誠的心,做出最信守不渝的承諾。

  「嗚……」聽見他的話,水青絲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

  往常她哭,十次有十次不是真的,因為她雖然在哭卻還是很美,很惹人憐惜,只是眉宇間總透露出一股得意,好像她哭了便能換得什麼。

  那不是真心的哭泣,只是她的一種手段。

  如今她卻哭得很醜,哭得很難過,哭得任何認識她的人見了都會吃驚不已的模樣,可是他卻知道這才是她真正哭泣的表情。

  或許別人會笑她醜,他卻覺得這是她最漂亮的神情──真正的純潔無瑕。

  長著粗繭的手輕輕在她臉上來回,拭去了一顆顆晶瑩的淚珠。

  他想要的就是她最真實的一面。

  「你知道那個紅色的錦囊裏裝的是什麼嗎?」武香突然問。

  「是什麼?」水青絲吸了吸鼻子,不解他為何突然提起那個紅色錦囊,印象中他總是很寶貝,也怕被人看到。

  「你的髮。」他輕輕吐出答案。

  「你是說那個時候被割下來的?!」水青絲驚呼,不敢相信他把她的頭髮帶在身上那麼久的時間。

  武香黝黑的臉龐略微喑紅,粗聲粗氣的說:「因為是你的!」

  哈!他害臊了!

  水青絲突然拉起他的手貼在自己的胸前,有模有樣的學他問:「你知道這裏面裝的是什麼嗎?」武香搖搖頭。

  這是她的身體,裏頭就是她啊!

  「你。」她臉兒紅得好似滴得出血,繼續說:「我的心裏裝著你,因為我……好愛好愛你。」這已經是她所想到最動聽,最能直接表達她心意的說法了。

  心裏一陣悸動,他終於聽見了,那句最想聽的話。

  喉頭一陣哽咽的熱流,眼眶也有點刺刺的。

  武香忍不住抱緊了她,將臉埋在她的頸項間,屬於她的香味慢慢飄進鼻端,緩和了一點激動的情緒。

  「我也是!」他低吼,換來她更多的淚水和大大的笑容。

  他用一道料理換來的不只她的髮,還有她的心。

  她,是他的髮妻。
筱影
2010-7-30 11:54 AM
熱鬧歡騰的正月十五,豔城點妝宴盛況空前,照例吸引大批人潮。

  豔城年度的盛事──由豔城的七名師傅選出當年長安京最美的女人,並讓她站上豔城搭好的高台,展示新的一年豔城所有嶄新的一切事物,再加上每年都有傳聞中獨一無二的珍寶,所以點妝宴早已成為長安京百姓元宵節的重要餘興節目。

  今年的高台較往年矮,為了讓人們更清楚的看見展示的美人和寶物。

  無預警的,高台四周的燈火點亮了。

  穿著一席嫁裳的美人兒站在高台上。

  美得令人屏息驚豔。

  但是……嫁裳?

  所有來圍觀的長安京百姓都很好奇。

  到底水三當家是要展示嫁裳,還是真要嫁人?

  「今年是嫁裳嗎?」水銅鏡在豔城裏向外看。

  每年的點妝宴都是由豔城的七位師傅主導策畫,內容就連他們幾個當家也不清楚,只有等到點妝宴正式鳴鑼展開,謎底才會揭曉。

  「朝師傅特地替三姊趕出來的。」專司衣裳統籌的水綺羅對自己的左右手很是驕傲。

  為了替即將出嫁的水青絲製作嫁裳,原本已製作好的衣裳被舍棄,朝師傅日夜趕工才做出這套嫁裳。

  「今年的寶物是什麼?」凝神細看了一番,水銅鏡並沒有在水青絲身上看到任何寶物。

  「就快來了。」即使在點妝宴這天也忙著處理豔城大小事的水胭脂突道。

  「快來了?什麼東西?」水銅鏡不解的目光掃過其它姊姊,卻只得到相同的困惑。

  到底今年的寶物是什麼?

  就在幾個姊弟面面相覷,心裏閃過各式各樣猜測之際,震天價響的怒吼蓋過了所有聲音──

  「水胭脂!」

  高大金色的身影出現在長安京百姓面前,武香一身暗金色的衣裳,搭配上赭紅色的外裳,不同於尋常的新郎倌,卻也不會令人錯認──他就是豔府水三當家的夫君。

  水銅鏡瞪凸了眼,不敢置信地拔高嗓音,「那是寶物?!」

  「那身衣裳也是朝師傅親手做的!」水綺羅語氣驕傲的介紹,「為了喜氣,成親總是一身大紅色,不過今年三姊夫身負「寶物」的責任,所以朝師傅特別用了金色的內裏去點綴。」

  「這好像不是重點……」水銅鏡有些畏懼地看著怒火熊熊的武香大步走向豔城的大門,隨時都有可能殺過來。

  「大姊,你是不是做了什麼?」

  端坐案前的水胭脂,視線始終沒有移開桌上的信紙。

  「水胭脂!你給我出來!」武香站在豔城外,中氣十足的宏亮嗓音震得整個豔城彷佛都在震動。

  排行在水銅鏡上頭的幾個姊姊忍不住靠了過去,想看清楚發生什麼事。

  「大姊,我想你最好來一下。」水銅鏡忍不住開口。

  「甭理他。」正為信紙裏寫的事煩心,水胭脂沒空搭理武香。

  「可是……」

  「三妹會解決。」水青絲就在一旁的高台,等到武香冷靜下來定會發現,到時候他根本不會想來找她。

  是這樣嗎?

  幾個弟妹交換著眼神,心裏同時閃過同樣的疑問。

  高台上──

  水青絲從武香一出現便發現了,畢竟他是她所愛的人,更是她的夫君──剛拜過堂的夫君,而且他喊得那麼大聲想不發現都難呀!

  倚在高台的欄杆邊,水青絲考慮著該不該出聲喚他。

  誰教他第一個喊的名字不是她水青絲,居然是大姊水胭脂,這讓她有點吃味。

  許是感覺到水青絲的視線,武香終於回過頭正視那座架起的高台,在上頭找到尋覓已久的嬌妻。

  「噢,情況不妙。」察覺兩道濃眉揚起不悅的弧度,她嘴上這麼說,臉卻泛起柔美的笑容。

  「你怎麼會在那兒?!」武香又怒又不敢置信的朝她扔出驚問。

  她應該在房裏,應該在他們的新房裏才對!

  柳眉一擰,水青絲盡責的扮演小可憐的角色,「我……我……」

  今年是她站點妝宴,不在這裏要在哪裏?

  說來大姊也真可惡,安排她今年站點妝宴,又故意讓她在這天下嫁武香,最差勁的是不告訴武香這件事,明顯是在耍人嘛!

  「總之你別動,我上去!」發現四周並無梯子可上下,武香不希望她下來時摔傷了,決定親自上去把她帶下來。

  在他心裏甫過門的小妻子絕對沒錯,千錯萬錯都是在她背後控製的大魔頭水胭脂!

  「好。」吐了下粉舌,水青絲乖巧頷首。

  謎底揭曉──當那個一副新郎倌模樣的男人,帶著熊熊的怒火出現在高台下,嚇退一幹人等,並要人架起梯子讓他上去之後,再沒有人敢懷疑水三當家是真的要出嫁……喔,不,是已經嫁做人婦了。

  軟嫩嫩的小手拉了他一把,武香順利翻進高台裏。

  看著眾人又驚又訝的眼神,武香擰起眉,占有性的攬過她的腰,不喜歡這個特地為了她架起來的高台。

  「你怎麼老愛站在台子上。」他想起長樂宴上的景象和現在相比,都令他極為不快。

  「你又嚇到大家了。」小手環住丈夫粗壯的腰,她將腦袋靠在他胸前,嬌軟的嗓音似撒嬌又帶著玩味。

  武香眉一橫。

  「誰能忍受新婚之夜妻子偷溜出房?」沉硬的嗓音除了熾烈的怒火,更透露出另一種熱火。

  被灌完酒好不容易能進新房,誰知道前腳才踏進去,他便慌了!

  他的妻子不在?!

  明明就是在拜堂後由媒婆送進新房的,怎麼會不見?

  他抓來媒婆一問之下,才知道新娘連踏都還沒踏進新房便被娘家派來的人給接了回去。

  這要他怎能不勃然大怒?

  就連兩人的大婚之日水胭脂都能搞這些把戲,武香不禁懷疑水胭脂的勢力到底有多大。

  「沒辦法,今年是我要站嘛。」水青絲拍拍他因怒火而不斷起伏的胸膛,試圖安撫稍早已經正式成為她夫君,卻無法好好享受洞房花燭夜的武香。

  真是苦了他。

  雖然她也覺得大姊這麼做有點可惡,但點妝宴向來是豔城一大盛事,容不得她耍任性的。

  「那個女人鐵定是故意的!」武香指的正是豔府水家的頭頭水胭脂。

  故意在這一天舉辦婚禮,又故意要絲兒在這種地方拋頭露面。

  搞清楚!現在他是她的夫,這種事沒他答應就不行!

  他的霸道和醋意明顯寫在臉上。

  見狀,水青絲甜甜的笑開了。

  「喔……」一見她笑,所有人都醉了。

  人美如花,國色天香。

  惡狠狠的視線掃過底下看熱鬧的長安京百姓,武香脫下新郎倌的紅色外袍披在妻子身上,怎麼也不願意讓人多看她一眼。

  「說到故意,你一開始還不是不願意告訴我忘記的記憶。」水青絲仰起小臉質問。

  「這有什麼好說的!」他重重吐息,再次拜倒在妻子每一個眼波流轉之下的媚態。

  老天!現在該是他的洞房花燭夜,為何要在這浪費時間?

  水青絲挑眉,就像他最常做的那個表情,只不過臉上還是帶著一貫的微笑。

  「這麼說我來站點妝宴,也用不著你管囉。」

  「這不一樣!」武香低喝了聲。

  他是她的夫!

  「哪裏不一樣?」眨眨眼,她擅長的無辜神情,在承認愛他之後有功力大增的傾向。

  武香突然瞬也不瞬地盯著她,眼神既灼亮又火熱。

  她臉上那抹天真無辜的神情正中他的心,很對他的胃口,讓他實在忍不住了。

  剛從兩人的洞房花燭夜溜出來的水青絲當然懂得那眼神的「別具深意」。

  臉兒一紅,她嬌嗔道:「你快回去啦!」

  「好。」他想也不想答應。

  水青絲一愣,下一瞬被他打橫抱起。

  「啊!你幹嘛?」

  「回房。」他說完躍下高台,毫不戀棧。

  他才不管水胭脂會怎樣,或是其它人怎麼想,總之,他必須立刻回到新房。

  「不行,點妝宴還沒結束。」水青絲一雙媚眼心虛的朝水胭脂所在的位置瞟去,其實她也不想再站了。

  武香沒停下腳步,銳利的眼神瞪了水胭脂所在的豔城一眼,明顯傳達出要是她敢來破壞,他絕對會提刀跟她拚了的氣勢。

  「可是……」水青絲還是很猶豫。

  她也想回去,但不能不考慮拋下點妝宴的後果呀!

  武香回過頭,看著她的目光又變得熾熱,彷佛她身上未著片縷。

  驀地,一陣長嘯震天──「回去洞房!」

  水青絲羞得抬不起頭,整個人躲在他懷中不想出來。

  這下好了,明天起,她又是長安京的大話題了!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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