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类,你不是说今晚7:30要去参加一个你爸爸安排的重要上流宴会吗?现在7:30早过了耶,你怎么还没去?”
“什么宴会啊?我有说过我今晚要参加宴会吗?”他打游戏打得正起劲,说话的时候根本就看都没看我一眼。对于和我在这里的偶遇更是冷淡
得不得了,没有半点惊喜。
“你当然说过啊,你昨天才跟我说的,你忘了,我昨天打你电话时你告诉……”我还没说完就听到迟冷类盯着游戏屏幕发出了一声不爽的咒骂
:“晕!又死了!”原来,他根本就没有在听我讲话,他的心神早就被游戏勾走了。也太不尊重人了吧?
我有点生气,加大分贝对他说:
“类,今晚根本就没有什么宴会对不对?你又在骗我对不对?”
“对!”他的眼睛还是紧盯着游戏屏幕,声音冷酷而陌生,仿佛对待一个无关紧要的路人,连辩解都懒得辩解一下。
我好难过,鼻子瞬间涌起狂大的酸潮,声音发颤地问他:
“干吗要骗我?你知道我不喜欢你骗人,我会生气的!”
“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了,你一早就知道我是个习惯性撒谎的人,你又不是第一次被我骗了,有什么关系!”他完美无缺的俊脸毫无表情、
寒光凛凛。
“怎么没有关系?有关系!有大大大大的关系!我讨厌你的欺骗,我讨厌死了!我之所以可以一再地容忍你,那是因为……因为……因为你对
我来说不是普通的人,我很重视你!但是,如果你因此而得寸进尺,那就是你的不对!我告诉你,我的容忍可是有限度的!”
“我很累了,我要回去了!”迟冷类像没听到我的话一样完全避开我的话题,他从游戏机前站起来,转身往外走,我大声喊住他:
“类——”我的声音里已经不由自主地带起了哭腔,迟冷类在听到我的声音后又走了几步,最终,他还是停了下来,站在原地没有动,冷酷僵
硬地背对着我,修长英挺的背脊恍若雪夜里铸就的刀锋。
我走到他面前去,深深地看着他:
“你怎么了?你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
“我没怎么!”
“那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大声地质问他,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他怔了一秒,然后皱起漂亮浓密的眉毛,很不耐烦地看着我:
“我怎么对你了?我一直都是这样的人!”
我很不满意他的回答:“什么一直都是这样的人呀?你对我的态度根本就是时好时坏!你不要口是心非了好不好?难道……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
迟冷类尖锐地瞟了一眼一直静默在旁边的长腿,不说话。
我敏感地捕捉到了他这个不爽的眼神,我哭着问他:
“是因为纪初年吗?因为我今晚跟他单独出来打游戏,所以你产生了误会?”
“不是误会!你和他本来就一直有暧昧吧?”迟冷类雕塑般的面颊上流淌着隐忍的嫉恨:
“住得那么近,他又是你的绘画专训老师、每天在同一个教室上课,还是来自同一个城市的老乡,他对你温柔体贴关怀备至,你那么崇拜他在
绘画上的非凡造诣,你认识他比认识我更早,你每天和他见面的时间比和我见面的更多,他长得不比我差多少,他的腿还比我长,你有理由不
对他动心吗?”
他就这么不相信我吗?他就这么不相信我?
“我真的没有!除了你,我从来没对任何男生动过心!”我又着急又生气,还很伤心,颤抖着大声反驳他,然后喑哑地问:
“你真的就这么不相信我吗?”
“我不知道……”他痛苦地闭上眼睛,“我……好像……真的……很难相信任何人……”
然后他就转身走了,把我一个人孤零零地抛在原地,承受周围或好奇或怜悯的视线。看热闹的人们已经纷纷转过头,回到了自己的游戏世界里 ,大厅中很快喧哗起来,似乎刚刚的争执从未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