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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kelly_ns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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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 穿越时空之四 已完结 - 谢谢大家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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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O~喀喀
2009-12-24 06:10 AM
好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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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vytan -5 警告:违规内容 - 《本版条例》 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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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elly_nsw
2009-12-24 10:57 AM

第六章



今日是达也的七十寿诞。



一大早府邸所有下人就开始忙进忙出,为晚上的盛宴做准备。



耶律克如同昨日般,一早便到后边山坡练功,而婉儿拗不过费凯太的要求,一起待在一旁欣赏。



本想眼不见为净,哪知道她却控制不住地将视线全黏在耶律克身上。



瞧他挥舞著软剑,每个招式均凌厉又漂亮,如行云流水般毫无迟滞的在空中转、旋、冲、刺,七十二招一气呵成,可以想见他早已将剑诀给背得滚瓜烂熟了。



尤其是他的动作帅劲十足,拳如风、腿带劲,身形快如闪电,可让一旁的费凯太看得连连叫好。



他果真有武学天分,哪像她……爱习武却没恒心也没天分,最后只成个半调子。



“太精采了!”费凯太钦佩不已。



婉儿笑笑说:“是呀!他的功夫是南院大王亲授,完全得到真传,当然不马虎。”



“可是我听爷爷说,你的武功也是威赫将军打小教起,肯定一样厉害。”费凯太感兴趣地又说。



“呃,话是没错啦!我爹的武功在我眼中是最棒的。可能是他嫌我是女孩,总说教我防身术就好,也就变成现在这种三脚猫功夫了。”事实上也是因为萧晔担心曾经得过重病的婉儿会吃不消身体的磨练,因而只敢教她一些基本功。



“千万别这么想,如果你那是三脚猫功夫,那我就不知道变成什么了?说不定只会替人惹麻烦呢!”费凯太对练武有兴趣,只可惜费家是文人之家,爷爷打从以前就不赞同他舞刀弄剑。



如今年纪渐长,即便想练也心有余而力不足呀!



“怎么会呢?通常会闹事的多半是那些会几招功夫就自以为是天下无敌的人,所以别这么想。”



瞧耶律克直在她面前晃来晃去,她再也无法表现得无动于衷,于是站了起来,“我们是不是也该回去,今儿个是达也爷爷的寿诞,我想帮点忙。”



“也是,那我们回府吧!”费凯太站起,又望向耶律克,“是不是该跟统领说一声呢?”



“不用了,别打扰他练功,我们还是离开吧!”婉儿说完,就逃也似的迅速回头。



回到府邸后,她便帮著大伙搬椅擦桌,做最后的布置,一整天都和下人们混在一块儿,蓄意在有说有笑的气氛中忘掉让她心痛的事,还有那个人。



忙碌之中时间过得飞快,不一会儿已到了晚宴时刻。



在这之前,已有不少宾客到来,随著夜晚的来临,前庭大门都点上灯笼,华丽气派、喜气洋洋。



眼看宾客一个个前来祝贺,达也也乐开怀,“谢谢,请各位移驾偏厅用膳。”



就在宾客全都转往偏厅不久,这时木罕匆匆步进大厅道:“老爷,外头有位姑娘前来祝寿。”



正站起身欲转往偏厅的达也又坐了下来,“好,请她进来。”



耶律克和婉儿、费凯太也同时止步,不一会儿就见一位穿著紫衫的姑娘走进大厅。



顿时,耶律克浑身一紧,猛地震住!



月姑……她怎么来了?他都做到这地步了,她还不肯放过他和婉儿吗?



“姑娘,你是?”达也看了她半天,自认不认识对方。



“我叫月姑,是……”她笑看著耶律克,“我是耶律克的未婚妻,得知他来这儿为费老爷祝寿,我当然也得过来呀!”



“什么?统领,原来你有了未婚妻!”达也意外的大笑,“干嘛隐瞒呢?快……快带月姑一块儿去用膳。”



倒是婉儿完全傻了!



她怔怔的望著月姑,突然想起来了!她不就是前阵子在酒肆遇到的姑娘?记得当时耶律克直拉著她拚命跑,就是不想让她们打照面,难道他是想隐瞒这件事?



天,他何必多此一举?



既然他不爱她、不喜欢她,让她知道他有未婚妻又有什么关系?



然而话虽这么说,为何她的心还会这么难受?



“克,你怎么一句话也不吭就跑来东京,害人家追得要命。”月姑走近他,还将脑袋倚在他肩上。



耶律克深吸口气,却只能忍著怒骂出口的冲动。



“只是送份礼,为什么要跟得这么紧?”他冷冷的说。



“人家爱你呀!当然要紧紧跟著了。”她望著他,并朝他眨眨眼,暗示他别揭露她的身分。



“去吃饭吧!”耶律克板著张脸直往里走,而月姑则笑容满面地跟著。



“婉儿,我们也进去吧!”费凯太对著动也不动的婉儿说道:“你的脸色好难看,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呃……没。”她摇摇头,“进去吧!”



婉儿、费凯太和耶律克、月姑正好被安排在同一桌,彼此面对面却无话可说。耶律克因担心月姑会对付婉儿而浑身紧绷著,而婉儿则是有一口、没一口的吃著,心思混乱到不行。



“对不起,我吃不下了,你们慢用。”好不容易熬了大半时间,婉儿终于忍不住将碗筷一搁,朝费凯太点点头后随即离席。



“婉儿!”费凯太立刻追了去。



耶律克也站起,却被月姑按住手,附在他耳边轻声笑著,“她的事就让他们去解决,你这局外人插什么手?”



耶律克用力推开她,沉声问道:“说明你的来意吧!”



“何必这么难相处,我刚刚说的是真的,想你、爱你就来找你了。”月姑娇软地笑说。



“够了,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他掐住她的下巴,逼视著她,“给我记住,我已经决定疏远她了,如果你还不放过她,我也不会放过你。”



“干嘛呀?你弄痛我了。”她挥开他的手,“这个我知道,但我得仔细瞧瞧这一切是不是演给我看的。”




“好,那你就给我好好看个仔细,反正我明天就要回西京了。”



“别这样嘛!我难得来此,就带我四处玩玩啰!你也给我过几天再回去,这样我才能看个透彻。”月姑奸佞地扯开嘴,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kelly_nsw
2009-12-24 11:04 AM

“你怎么了?早说你脸色不好,肯定是哪不舒服,我去派人请大夫过来。”费凯太追上婉儿,直望著她苍白的脸色。



“不要,今天是达也爷爷的寿诞,怎好请大夫来呢!”婉儿拉住他,直摇头。



“可是你──”



“我没事,我不是不舒服,而是心底难受,凯太你快回去,达也爷爷如果没看到你一定会难过的。”此时此刻的她已是心乱如麻,根本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件事。



“难受?为什么难受?”



“我现在真的不想说,对不起。”她红了眼眶,“你快点回宴席上,等下爷爷一定会介绍你,快去。”



“好,那你好好休息。”看来费凯太是真的喜欢她,再三叮咛后,这才回到偏厅。



婉儿捂著脸,赶紧进入房间,却已是控制不住的趴在床上痛哭不已。



以往,对方没现身,她总是给自己太多理由,告诉自己事实不是这样,耶律哥哥绝没有心爱的女人。



甚至于这阵子她决定收心,也还存有一丝丝幻想,期待他会突然察觉到不能没有她,而求她爱他。



可是现在,这一切全都完了,她和他之间彻底完了!



也不知她哭了多久,突然听见扣门声!



她突然坐起,心想该不会是耶律克,他因为不放心而来看她了?



赶紧抹去泪水,她走到门边哑声问道:“谁?”



“是我,月姑。”外头的娇俏嗓音让她又一次震住。



但婉儿还是将房门打开,“有事吗?”



“见你就这么跑了,我怕你不舒服,所以来瞧瞧。”她半眯著眸,仔细打量著她,“气色不太好呢!”



“谢谢关心。”婉儿垂下脸。



“外头真冷,我能进去坐坐吗?”她看出婉儿无心让她进屋,因而要求道。



“好,请进。”她都这么说了,婉儿不得不敞开门。



月姑这才踏进房间,看了看屋里的摆设,“这位费老爷还真不得了,连客人住的厢房都布置得如此精美。”



“这是他的待客之道。”婉儿扬起双眸,这才有机会仔细看看她,果真她的肌肤看似吹弹可破,好个美丽佳人。



“我经常听耶律克提及你。”月姑突转话题。



“哦!”



“他常说他有个很可爱的小妹,从小两人感情就很好,所以我这次来也是为了见你一面。”月姑眯著眸,笑若牡丹。



“是吗?他是这样说的?”这是多么可笑的一厢情愿呀!



她直觉脑袋一阵晕眩,彷似空白一片,她甚至不知道以后该用什么样的心情面对耶律克?



“对呀!难道他说错了?”月姑试问道。



“没有,他的确当我是小妹……可有可无的小妹。”婉儿抚著太阳穴,发现胸口又难受得亟欲作呕。



“你怎么了?”月姑拍拍她的背。



“没什么,只是肚子不舒服。”婉儿不停的吸气又吐气,这才稍稍缓和胸臆间的滞闷,“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你问呀!”月姑一手托著腮,笑容极为灿烂。



“你……你和他是怎么认识的?同住西京吗?”以往她也曾陪爹娘去西京拜访耶律叔叔,可是从没见过她。



“你是说耶律克呀?哦!我不住在西京,而是住在中京。”



“什么?你住在中京?我也是。”婉儿又急问:“你住在中京哪儿?”



“西环山上。”月姑拨拨鬓边秀发,“有天耶律克上山狩猎,不小心被虎所伤,是我和我娘救了他,医治了他,那时他便和我私定终生,而我……早已经是他的人了。”



她说来娇羞无比,婉儿却听得心痛难抑。她说……她已经是他的人了?这么看来他们的关系已经像夫妻,只差拜堂而已?!



在自己要昏厥之前,婉儿赶紧扶住桌面,这才不至于倒下。



天,怎么觉得有股气直憋在心口,让她喘不过来呢?难道她是真的病了?



“婉儿,你真的没事吗?要不要我让你耶律哥哥来看看你?”



“不要──我再也不要看到他。”婉儿仓皇地说。



这时,房门突被推开,出现的就是婉儿不想再见到的耶律克!



只见他那双焦虑的眼瞬也不瞬地望著她,而当发现月姑在此,他立刻变了脸,“你胞来这里做什么?”



“我来看婉儿呀!你是来找我的吧?克。”月姑却先一步扑进他怀里,“是不是想我呀?”她暗地对他眨眨眼,小声说:“要配合喔!否则……”



耶律克举手想推开她,却不得不轻抚上她的背,虽然是对著月姑说,但他的目光却直盯著婉儿,“是呀!我想你……很想你……”



“你真的太让人感动了。”月姑踮起脚尖在他唇上印了一吻,妩媚笑说:“寿宴结束了吗?”



“就快结束了。”



“那你要带我去哪儿?”



“看看夜景,散散步。”他转向月姑,“婉儿不是不舒服吗?你就别在这儿吵她了,让她好好休息。”



“就说你耶律哥哥关心你,就怕我吵你,那我走了,明天等你好点儿我们再聊。”月姑回头对婉儿一笑,然后牵著耶律克的手,两人状似亲匿的离开了。



望著他俩相偕离去后,婉儿忍不住又移至窗口观望,见他们是如此亲密的走在一块儿,她难受的回到床边打开包袱看著里头那只被退回的荷包,如今她是不是该将它扔了?



可她不舍,她真的很不舍,这一扔是不是代表他们之间的缘分真的没了,就连来世也成空呢?



“耶律克……为什么下定决心要放弃你会这么困难?而好不容易放弃你,却又得要忘了你才行?”婉儿痛心不已,“而我真的可以就这样心如止水的忘了你吗?”



这一夜,她完全失眠了。
kelly_nsw
2009-12-24 11:12 AM
    “婉儿姑娘、婉儿姑娘……”


翌日正午,当丫鬟香儿发现婉儿都没有走出房间,于是敲了敲门,“你醒来了吗?要不要让香儿伺候你?”



等了半天仍没有得到回应,她心急的推门进入,就见婉儿趴在茶几上,双眼空洞的看著窗外。



“天,你该不会一晚都睡在这儿吧?”香儿睁大眸看看她,又转向窗外,“怎么不关窗呢?很冷的。”



婉儿仍没理会,而那双眼同样眨也不眨,让香儿看得直紧张起来,“好,不想说话没关系,我这就去请少爷过来。”



香儿直觉不对劲,于是快步奔向费凯太的书斋,“少爷、少爷……”



“瞧你匆匆忙忙的,到底什么事?”费凯太正在做一些新辞,打算待会儿拿给婉儿看。



这一打扰,他脑中的灵感全没了!



“婉儿姑娘她……她好奇怪喔!”香儿不知怎么形容刚刚看到的情景。



“你到底想说什么?婉儿姑娘又怎么了?”他放下毫笔,皱著眉问。



“她……她好像撞邪了。”对,香儿想了半天,就“撞邪”二字形容得最贴切。“她愣愣的,老半天都不出声,不是傻了是什么?”



“你这丫头,净会胡说八道吗?”他拧起双眉。



“少爷,我没胡说,要不您去看看。”香儿急切地解释。



“真是。”费凯太冲出书房直接来到婉儿房间。



果真,就如香儿所言,婉儿一直趴在茶几上动也不动。



“早说要请大夫来,你就是不听。”他转向香儿,“快去将鲁大夫给请过来!”



“是。”



就在香儿要跨出门槛时,婉儿突然开口了,“不要请大夫。”



“这怎么可以?你的脸色真的很差呀!”费凯太担忧地说。



“我没有病,只是愁。”她抬头望著他,“只是闷。”



“又愁又闷,那你说我该怎么做呢?”费凯太没遇见过这种事,可说是全乱了,“要不要我跟爷爷说?”



“不要,我没事了。”这事她还不想闹开,否则在耶律克面前只有“丢脸”了。这些年她的脸已经丢尽了,只剩下最后残存的颜面,她不想再继续丢脸下去。



“要不我再陪你去东雅湖走走,或许可以扫除你的愁、你的闷。”费凯太建议道。



“凯太……你不用这么对我,我没办法回报你。”她知道他对她的心意,可是她不想欺骗他,也不想利用他。



这种被情所伤的切肤之痛,她不想再加害别人。



“呃,其实我知道你当我是朋友,但是我一直都只知道读书,是大伙眼中的书呆子,能认识姑娘是我的福气,就算仅止于朋友,我也很开心。”虽是书呆,但仍可以拿捏对方心思。



“那你还不算书呆子。”婉儿终于笑了。



“是吗?那我们出去走走吧!”



在费凯太的陪伴下,婉儿终于走出房间,拖著无力的步子往府邸后门走去。



巧合的是,又让她遇到不想再见到的人。



“哟!费少爷要和婉儿出去吗?”月姑笑说。



“是,你们呢?”费凯太点点头。



“我和耶律克刚刚出去转了圈,没想到东京风景如画,真是让人心旷神怡呀!”月姑自顾自地说著,耶律克的眼神却瞬也不瞬的盯著婉儿。



发现她双眼空洞、神色异常,脸上少了以往的精神,一眼就看出她病了。



“婉儿,你不舒服?”他急切地问道。



婉儿抬眼看著他,接著又转向费凯太,“我们走。”



“是呀婉儿,不要这样,你这么做可是会让你的耶律哥哥担心,身子不好就该休息,请大夫了没?”月姑装模作样地问道。



“不用请大夫,我只想出去走走,失陪了。”她朝他们屈膝行礼后,便一步步朝后门走去。



费凯太本想请耶律克为婉儿的失神想想办法,可看样子是没机会让他说话了,眼看婉儿头也不回的直往外走,他只好也朝他们点点头后便急急追上。



“说,你是不是动了手脚?”耶律克逼视月姑。



“你也把我看得太扁了,如果我真要动手脚,岂止是如此而已。”月姑扯开嘴角,“她早就不成人形了。”



“你真的没有?”对她的话,他压根不信。



“唉!你不信我也没办法了。”月姑耸肩一笑,“怎么,心很痛?巴不得搂著她说爱她,还要照顾她一辈子?”



他半眯起眸,直瞅著她,“你给我听好,如果婉儿出了什么事,我不但不再受你威胁,还会要你好看。”



“哦?那你不怕我连你也对付?”月姑勾唇一笑。



“你要能对付你早对付了。”耶律克冷冷说道,“我叔叔在我小时候就告诉过我,我八字极重,任何符咒都对我无效。”



“你……你还真自满。”月姑瞪著他。



“所以,你也别太过分,不要直说些刺激婉儿的话,她的事我自会处理。”丢下这话,耶律克便加快脚步直往前行。



月姑恨得猛一跺脚,“我可是瞒著我娘跑来找你,你居然不赏脸,等我娘来了,看她怎么对付你。”



接著,她又追上他,“别走得这么快。”



“你还想做什么?”他已经厌烦了。



“我娘不会像我这么心软,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待我好点,我可以替你说几句好话。”



“谈条件?!”他冷笑,“像你这种不遵守承诺之人,还有什么资格谈条件?”



月姑抽了口冷子,“你认为我为什么来找你?”



“鬼知道呢!”



“因为我真的是很喜欢你,这六年等得好辛苦,时间一到我就迫不及待来找你了,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我何必再去对付她?我也不想惹你讨厌呀!”月姑抓著他的手臂说。



“就因为你喜欢我,所以想破坏我们?”蹙起双眉,沉痛的目光望进她眼底,“这也算是喜欢吗?”



“我不是神,别教我牺牲。”她一双利目精湛。



“那就随便你了。”丢下这话,耶律克便气恼地继续走……婉儿刚刚苍白的脸色,萧索的神情不时鞭笞著他的心。



你万万不能生病,一定要坚强──婉儿,你一定要好好的。
kelly_nsw
2009-12-24 11:18 AM

第七章



婉儿还是病了。



隔日一早
儿见她没起床,不放心的又来探视,结果发现她躺在床上,状似虚弱。


“婉儿姑娘、婉儿姑娘。”她赶紧入内,对婉儿拚命喊著。



见她一张脸红通通,小嘴不停吐出热气,香儿抚上她的额,被那热度给吓著!



想都没想的,香儿立刻疾奔出房间,正好遇上因为不放心婉儿,直待在附近观察的耶律克!



他一见香儿慌张的神情便问:“发生什么事了?”



“婉儿姑娘……婉儿姑娘像是生了重病。”香儿急得口齿都不清了,“我得赶紧去请大夫。”



“好,快去。”情急之下,他再也顾不得其他,直接冲进婉儿房里,“婉儿……婉儿……”



他在床沿坐下,望著床上病恹恹的女孩儿,仿佛六年前的噩梦又重演,让他全身紧绷起来。



“耶……耶律……”她微微张开眼,可是眼前的他好模糊。



“昨天你和费凯太去哪?去了一天,那么晚才回来,是不是吹风著凉了?”他眉头深蹙地问。



“我去竹林……看竹林飘摇著落叶……看了一整天。”她努力地坐起,倚在他肩头微微笑著。



“看了一整天,那费凯太呢?”他很震讶地问。



“我赶他离开,他……后来去哪儿我就不知道了。”婉儿悠悠地闭上眼,闻到他身上熟悉的气味真好。



想想她还真是没用,既离不开他,但是又不能不离开。好难过,真的好难过。



“你怎么可以这么做?”耶律克忍不住将她抱起,看著她苍白的小脸,感受到她身上异常热烫的体温。



说真的,他应该要好好骂骂她,为何这么不懂得照顾自己?可看她此刻一副憔悴无力的模样,他又怎骂得出口?



“我只是想静一静,你走吧!我想再睡一下。”她清楚的明白不能再依恋他,于是使尽全力想推开他。



此刻她真的好累,连一点气力都没有,又怎推得开魁梧高大的他呢?



“你别这样,你病得很重知不知道?”他的嗓音痦哑低沉,心底十分忧急。



“我没病,我很好,只是很想睡。”婉儿在他怀里挣扎了会儿,才道:“你不要抱我,月姑看了会生气。”



“别管她。”他现在只在乎她的身子,担心她会不会就这么离开他?



“怎么可以不管呢?她……她是你的未婚妻,如果……如果是我的话,我一定会把你看得牢牢的、不让其他姑娘碰你一下。”说到这,她又落寞的垂下小脸,“可惜我没资格。”



“婉儿,你病得不轻,开始胡言乱语了。”他转头看看屋外,“这么久了,怎么大夫还不来?”



“我不要大夫,我不要──”



这时,闻讯赶来的费凯太见状也吃了一惊,“婉儿,你怎么了?脸色好像比昨天还糟。”



“她病得很厉害。”耶律克口气不善的说:“我把她交给你,你却没有好好照顾她。”



“是婉儿要我离开,我不肯,她就生气、就哭,我只好去一位好友府上,等时间到了再去找她,但她已经离开了。”费凯太一脸无辜。



“不要骂他,是我……是我不好。”婉儿拉住耶律克的手,“真的是我不好……别怪他。”



“可是──”



就在这时候,大夫赶来了,一入屋内,他立即为婉儿把脉。



耶律克趁这空档,立刻飞奔到月姑房外直敲著门,“月姑、月姑……”



“做什么?我好不容易找到指甲花染指甲呢!”她伸出自己红亮亮的指尖,“美吗?”



“我不管你美不美,我要你救婉儿。”他急切地说:“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对她动了手脚?”



“你怎么搞的?我昨儿个不是跟你说了,我没有。”



“那她今天怎会病成这样?发烧、呓语,难道与你无关?”他紧抿著双唇,如果真是她,他绝不会饶了她。



“笨蛋,那叫相思病。”她长长吟了声,笑望著他,“好心痛是不是?”



“相思病?”



“对,想你呀!哎呀!她愈难受我就愈开心,表示你做得够绝,这样不是很好吗?”月姑直欣赏著自己的指甲,完全无视于他铁青的脸色。



“好,如果不是你动的手脚,那告诉我要用什么样的咒语救她。”月姑的母亲月婆可是契丹族最有名的女巫,当初他就是为了救婉儿一命,才会跟她们母女打交道。



“这种事得问我娘,我可不会。”她笑笑说:“说穿了我只会害人不会救人。”



“可恶。”他猛一甩袖就要出去。



“你去哪儿?”她惊喊住他。



“去看婉儿。”



“你怎么可以对她这么好?难道不怕我告诉我娘?”月姑愤懑地握紧拳,没想到就要达到目的了,事情又出了变化!



“反正她都已经变成那副样子了,随便你。”丢下这话,他立即走出月姑的视线。



此时此刻他的脑子已是一片混乱,完全厘不清思绪了。
kelly_nsw
2009-12-24 11:24 AM
   耶律克来到婉儿房间时,大夫和费凯太已离开,只剩下香儿照顾著她。


“大夫刚刚怎么说?”他问著香儿。



“大夫说什么……积郁成疾,我也听不懂,少爷已经派人随他去抓药了。”香儿恭谨地回答。



她直在一旁偷偷望著耶律克,发现他真的好威猛、好英挺,唉……还真是他们每个契丹姑娘心目中的最爱呀!只可惜他已名单有主,否则和婉儿姑娘真是绝配呀!



“你先退下吧!”耶律克拧眉望著婉儿。



“是的。”香儿退出房间。



耶律克坐在婉儿身侧,轻抚她的发,忍不住红了眼眶,“为什么要把自己搞成这样,那个活泼可爱的萧婉儿呢?”



而她只是动动睫,却连张开眼看他的力气都没有。



“不要再这样下去了……”他紧握住她的柔荑,多想将她护在怀里呀!如果她愿意听他说话,他也愿意告诉她他的苦衷。



昏睡中的婉儿像是听见他的喊声,眉头轻轻皱拢了下,过了好一会儿才张开眼,“你……你怎么又来了?”



“我来看你。”



“你走。”她用力抽回手,“你知不知道……你如果不走,我会病得更重。”



她的确是因为想他而生了病,唯有离开他、远离他,她才会好转吧?!



“为什么?”他瞪大眼问。



她逸出一丝苦笑,“带著月姑离开吧!你不是急著回西京?我祝你们幸福。”



婉儿空虚一笑,将内心的不安与空洞藏在内心最深的角落,她要在他面前表现得勇敢,才不至于让他牵肠挂肚。



不管怎么说,即便他不爱她,但还真是个好大哥,他会为她担心、为她忙,她的要求只要不涉及男女私情,他大多会答应,而今天她变成这样,她可以想像他心底的急切。



“我不要你的祝福。”这丫头在说什么。



“不要因为我病了,就放不下我,我会好的,回到中京我保证又是生龙活虎了。”她微微一笑,但是那笑容好飘渺。



“别想太多,先把病养好才重要。你要乖一点,药汤再苦也得喝下。”他永远都记得六年前她那畏惧吃药的惊慌神情。



“我不喜欢药味。”她皱皱鼻于。




“不喜欢也得喝。”他几乎是用强迫的口气说道。



“你还是老样子,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会为你著迷,以为……以为你也喜欢我。”她的眼皮好重,可是还有好多话想对他说。



“我……我是喜欢你。”他豁出去了。



“当小妹那样喜欢吗?别再说了,说真的,我都快背熟了。”她闭上眼,“我好累,想睡了。”



“要不要吃点东西?”他看桌上的粥连动都没动。



她摇摇头,转首面对墙面,“你快走吧!”



接著,耶律克再也听不见她说话,心想不是她真睡了,就是不想听他说话。也对,这些日子他的冷淡已经伤透了她的心,原以为她会看开、会死心,没想到却让她萎靡至此。



叹口气,他来到门外,正好看见香儿端来药汤。他接过手,“让我来。”



步回房里,耶律克轻轻唤著她,“婉儿、婉儿,起来将汤药喝了。”



婉儿摇摇头,“我要让香儿伺候我。”



“我来也一样。”耶律克柔缓的压低声音。



“不要,如果不让香儿来,我就不喝。”她仍坚持著。



耶律克只得无奈地将药碗交给香儿,“你来吧!一定要让她把药全部喝下。”



“是。”香儿屈膝道:“统领放心,我一定会好好伺候婉儿姑娘。”



“好,那赶紧趁热喂她。”他站在一旁等著。



“耶律克,你出去我才喝。”婉儿没想到他还待在这里。



“好吧!我出去就是。”虽然不放心,但耶律克为了让她及早将药汤喝下,只好妥协了。



走到屋外,正好看见月姑朝这里走来。她笑看著他,“怎么一个人站在这里?我还以为你们正在屋里卿卿我我呢!”



耶律克狠狠皱起眉,“你该不会是想来再加一笔?”



瞧他一脸忧虑,她不禁笑开嘴,“怎么了?该不会是她真的病得不轻?”



“月姑,只要你安分点,我会很感激你,不要再火上加油了。”说著,他便转身回到自己房间。



看来今晚是个漫长的夜,婉儿,你一定要好好养病呀
kelly_nsw
2009-12-24 11:29 AM
    夜深了,黑幕缓缓降临。


婉儿张开眸,看著这样的夜,心底突然好想家。



“爹、娘……婉儿好想你们。”她缓缓坐起,“婉儿现在心好痛、真的好痛,耶律哥哥有未婚妻了,我却不知道……”



披上一件斗蓬,她徐徐下床,伸手往床头抓来包袱,离开房间、离开这座府邸。



她抚著胸,从不曾觉得自己这么孤单过。



记得前阵子她去北方找耶律克,当时也是一个人,但她心底却是充满希望,告诉自己有个人需要她去救他。



但现在,那个男人不再需要她,他身旁有个更能辅助他的女人了。



“星星,告诉我,为什么月亮只有一个,你们还要这般围绕著它?”婉儿喃喃问著。



“是因为月亮太美?我的耶律哥哥也很完美,但是我却不想和其他女人一起围绕他,是不是我太自私了?”



她苦笑著,从包袱里拿出那只可怜的荷包。




“丢了吧!把这段感情丢了吧!这样我才能重新过日子。”说著,她的手一松,任由荷包落在地上。



闭上眼,她蹲在地上哭了好久好久……



然而这时候,耶律克因不放心婉儿的病情,来到婉儿房门外,见香儿已回仆人房休息,决定进房亲自看顾婉儿。



但是当他踏进房里,却不见她的踪影!



他瞬间变了脸,“这么晚了,她又生了病,到底去哪儿了?”



将床上的被褥掀起,发现一直放在床头的包袱竟不见了,他的心也随之跌落谷底。



下一刻,耶律克立刻冲出去,前门有护院看著,她应该是往后门走,他随即冲向后门,出了后山,外头一片漆黑,不见任何人影。



“婉儿……婉儿你在哪儿?”耶律克不停在附近兜转,却没有任何发现。



她到底会去哪儿?他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如此才能细想分明。



对了,她说她很喜欢那片竹林,该不会是往那儿去了?!



耶律克立刻拔腿往那儿跑,却不小心踩到一样软软的东西,他顿住步子往下一看……虽然很暗,但那白色绣线却非常醒目。



他蹲下身,颤抖的将荷包拿起,然后痛苦的压在胸口,“婉儿,你怎能把它丢了,你怎么能?”



看著这条路的方向,耶律克继续往前奔,不停呼喊著婉儿的名字。



突然,他震住,因为他已瞧见躺在前面大树下的婉儿。



“婉儿!”他冲过去,赶紧将她抱起,“我送你回去。”



“不要,我不要回费府。”她慢慢张开眼,抓住他。



“不行,你得回去躺著。”



“竹林那儿……有间小屋,带我去那儿。”既已出来,她不想再回去了。



“好吧!我送你过去。”耶律克急急的将婉儿抱到东雅湖后的竹林,很容易就找到那间木屋。



他连忙将她抱进去,放在破旧的木板床上。



摸摸她的手,他发现她虽然披了斗蓬,但是身子仍抖得厉害,看似很冷。



“你到底怎么了?”他拍拍她苍白冰冷的脸庞,“婉儿,你不能死,你绝对不能死啊……”



“我好难受!”她抚著胸,竟开始干呕起来。



“你再披件衣裳吧!”他立刻翻开她的包袱,找出一件较厚的冬衣为她穿上,就在这时候,竟然从包袱里掉出一颗橘子……已红透的橘子!



他看看婉儿,又看看橘子,像是被什么力量牵引著,不由自主的将它剥开。



里头的确是半个空的,空的地方同样有张字条和有一颗类似红豆的豆子。



耶律克连忙打开字条,上头写了一行字──



这颗可是大罗仙丹,不用可惜呀!



“大罗仙丹?这么说,这是可以救婉儿的药啰!”虽然不知道它到底是什么,但是这橘子既然救过婉儿一次,何妨再试一次。



他立刻将那红色豆子放进婉儿嘴里,让她咽下,心底开始祈求上苍一定要保佑婉儿平安无事。
kelly_nsw
2009-12-24 11:36 AM

耶律克一夜无眠,寸步不离的守在婉儿身边,目光也瞬也不瞬地黏在她脸上,就等著她清醒。




“水……我想喝水。”



“想喝水吗?好,你等一下。”他将天亮时拿到外头盛取露水的叶子给拿了进来。此时上头已盛满露水,“快喝吧!”



婉儿张开嘴,将露水全喝了,这才缓缓的张开眼,“是你!我怎么会在这种地方?”



“忘了吗?是你自己半夜跑出来,还吵著不想回去。”他笑望著她的脸,“看你的气色已经好多了。”



“我好像想起来了。”她摸摸自己的双腮,似乎已有点温度,不像前几天那么冰冷。



“你这丫头就会让人担心吗?回去吧!”见她好多了,他不禁要感谢起那颗大罗仙丹。



“我说了我不回去。”她直摇头,“我会自己回中京。”



“好,既然如此,那我送你回去。”耶律克想想也好,回去只会让月姑继续纠缠,还是将婉儿送回威赫将军府,她才能真正的平安。



“你怎么可以送我回去?”婉儿叹口气,“这几天我想很多,我不能再继续下去了,你说的对,我要收心……所以你不要再出现我面前了,何况你还有月姑。”



他痴迷地望著她那张多情的小脸蛋,事到如今他如果再不说出原委,她会因为月姑,不再接纳他。



他决定不再受月姑的威胁,要靠自己的力量来保护婉儿!



“我老实告诉你,我没有未婚妻。”他捂著脸,“那个月姑是咱们契丹最邪恶的巫师之女。”



“什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婉儿惊讶地眨著眼问。



“你不记得你六年前生了一场重病吧?那时候的你奄奄一息,只剩下一口气。”他眼中绽出浓热的光影,伸手抚上她的发。



婉儿疑惑地摇摇头,“有吗?我没印象……对了,我记得我娘有一次脱口说我的命是捡来的,难道跟这件事有关?”



耶律克点点头,“当时我听见一名士兵提到住在深山里的女巫,所以我就只身去深山求她。”



“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爹说女巫虽然能救人但也会害人,要我少接近那种人,你为什么还要去找她?!”婉儿好吃惊。



“因为我不要你死。”他用力抱住她,轻抚著她的背,“我绝对不能让你死,你是我心中的仙女,我怎能让你就这么离开?”



“耶律哥哥!”她愕然地瞠大眼。



“知道吗?我多怀念你喊我一声耶律哥哥。”他轻轻笑了。



“可是你……你表现出来的却不是这么一回事!我完全被你搞迷糊了。”她发现自己的脑袋都快要混成浆糊了。



“月姑和她娘月婆都曾被男人玩弄过,所以痛恨男人,但见我这么关心你,她们竞起了护心要拆散我们,她们愿意救你,却要你也尝到被抛弃的滋味。”他仰起脑袋回忆,而这件事也成了他挥之不去的梦魇。



婉儿瞪大眸,倒吸好几口气,“我懂了,她们想夺走你对我的爱,逼著你不能爱我?”



他痛苦的点点头。



“你真傻,我宁可死,也不要你那样对我,你怎么这么傻?”她难过的直捶著他的胸,痛哭流涕。



“婉儿,我好不容易才救回你,怎能让她再夺去你的性命?所以当时我只能妥协,我不敢对你好,就怕会愈陷愈深,甚至想著只要对你冷淡,你就会远离我,然后好好的活著。”



耶律克忍不住低头轻吻她的嘴角,“可是……你非但赶不走,还像萝藤般紧紧缠绕住我的心,你这丫头简直快书死我了。”



“耶律哥哥──”她开心又喜悦的抱住他,“我真的好开心你告诉我这些,我以为我这辈子都无法得到你的爱。”



她非但得到了,而且早在六年前已将他的心紧紧拴住。



“瞧你开心成这样,都不怕自己的性命安危吗?月姑和月婆当年就告诉我,六年后要来找我,要我娶月姑来证明对你已不再留恋,虽然我没答应,但她们似乎不放弃,还是来了。”望著她兴奋的小脸,他真不知道该不该笑她的天真?



“你不能娶她。”婉儿坚决地说:“怎能屈服呢?就算我死,我也不要你去娶个自己不爱的女人。”



“事到如今,我还能娶她吗?”他吁了口长气,“坦白说我的心好乱,不知道这样做到底对不对?”



“管他对或不对,我已经决定要跟著你一辈子了。”她甜笑地倚在他怀里,“耶律哥哥,我们躲起来好不好?”



“躲起来?!”



“对,躲起来,如果月姑找不到我们,我们就平安了不是吗?至于我爹娘那儿,我们可以捎信给他们,让他们知道我们是平安的。”靠著他还不够,她索性伸出双手将他的腰捆得紧紧的。



“你当真这么决定?”为了她,他已无所谓。



“嗯,可是你呢?身为飞翼统领,可以丢下一切不管吗?”她倒是为他担心,毕竟得罪可汗可不好。



“这个嘛……我们就先躲一阵子再说吧!”他不想让她担心,更不想让自己为这些事瞎操心。



“真没关系吗?过去几年我害得你这么辛苦,未来我不希望再这样,我想为你分忧解劳。”她双手交错在他的腰际,紧紧贴著她。



“丫头,你长大了。”他摸摸她的发,轻柔一笑。



“这么说,你一直当我是小孩呀?”她抬起脸,对他柔柔一笑,“人家……人家已经十六岁,是个女人了。”



“瞧你。”耶律克掬起她的小脸,“知不知道现在的你有多诱人?”



“讨厌!”她害臊的拿起斗蓬掩住小脸。



“你才刚好些,还是多睡会儿,我会一直陪著你。”耶律克柔魅一笑,然后扶著她躺好。



“那你不能食言喔!如果我起来看不到你,你就该糟了。”她举起小拳头稍稍“恐吓”他一下,这才安心的闭上眼,慢慢的入睡。




耶律克笑看她这副开心的模样,知道他的婉儿回来了,只是未来……他这么仿是不是种冒险,他已不能掌控,就看老天的安排吧!
【幸福の纶回】
2009-12-24 01:44 PM
哭了...
好感动em0027
【幸福の纶回】
2009-12-27 06:03 PM
留个脚印...em0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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