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雨綿綿,這是第三天連續下雨的城市,被一種很淡定的舒適感籠罩着。
連續三日的雨天,在這個排水系統很完善的城市裡,並不會造成任何的小水災禍淹水之類的小意外。
不過是,出去工作的人們有些不便。
當然,不管下雨天還是大白天,上班人士的表情總是清一色的一樣,一臉無法享受的表情。
看著號碼55的巴士緩緩的停泊在靠近她住所的附近的巴士站,一個很可愛的女生往着巴士的方向走來,我依舊按照自己的模式進行著被委託的責任。
我把鴨舌帽給壓低了下來,手裡拿著手機在遊覽我最喜歡的《灌籃高手》漫畫,另一邊的注意力卻牢牢的鎖定在她身上。
她叫雪兒,十九歲,是一名學生,週末都會在鄰近的意見糖果店兼職。
一個讓人一眼看去,就很想照顧她的類型的可愛女生。
當然,至於為什麼是選擇她被我保護?
坦白說,告訴你我不好奇是騙你的,雖然這是我進入這一行的第三次任務,但是職業操守依然是很重要的。
對於委託人,我們只問時間,地點,人物。
其他的理由,我們不需要太多,只要目標安全,就可以收錢走人。
師傅常常都告誡我,
真正的保鏢是需要有成為殺手的覺悟的。
真正的保鏢是願意以生命去守護自己的對象。
同情心,在我們這行也不鼓勵。畢竟就好像專業的醫生說的,如果我為每一個死去的病人去傷心的話,我怎麼還可以去治療新的病人?
殺手,同情心是會影響工作表現。
保鏢, 也是。
所以,我很喜歡呆在師傅的身邊,聽他訴說他年輕時的故事。當他每次提到他決定退休前的那一次行動時,他的眼眶總是有著深深的遺憾在圍繞。
我總是靜靜的聽,就只是聽著,有時說著說著師傅會睡著。
然後把他安置在床上的時候,我總是會偷偷的拿出我的日記,偷偷記錄師傅說過的話,做過的事,還有他教給我的一切都記錄下來。
我很喜歡寫字,常常都可以寫個兩個小時左右而沒有絲毫的倦意。可是,我壓根兒沒有想過要成為一名作家還是小說家。也許我身上流著的血液,有另外的宿命在體內流竄著,讓我只是照著師傅安排給我的劇本去演自己合適的角色。
我排隊在雪兒背後四個人的距離,準備尾隨她上巴士。今天星期五,她應該是前往糖果店去打工,而這也是她很開心的工作之一。
雨,還在下。
斜斜的下著。
我套上耳機,讓音樂填充我整個耳腔,讓我自己跟踪三天又擔心被抓包的情緒,有了一些舒緩的感覺。
透過手機熒幕的反射,看見雪兒正在巴士上淺淺的睡了下去,距離三十分鐘的車程,剛剛好的補眠時段。
這時候,巴士的前方,有一輛貨車正在面對面的向前駛來。
沒有錯,有的搭客整個眼睛都張得眼球快跌出來了,那麼快的時速跟那麼短距離,一但碰撞起來,那個傷害是非常的大的。
巴士司機使勁的鳴車笛,示意對方離開屬於他的軌道,但是貨車始終是直直的開來。
我的職業本能,讓我在毫無思考的情況下,站起來往雪兒身邊的座位趕過去。
說時遲,那時快,我看見有一個男人以非常快的速度從左方直奔前來,路線直往巴士與貨車之間將會碰撞的那一個點。
刺耳的巴士車鳴笛聲,以及緊急剎車,輪胎與地面突然間的摩擦力,似乎貫徹雲霄。在地上好像以為不及格的書法家,在隨手亂畫了幾筆黑色的字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