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一博突然消失了,我在桂香居连续盯了他好几天,不见踪影。湄姨听说后,只是笑,然后照旧在空中吐个优美的烟圈:“他和我们一样,没法过正常的日子。”
轻轻照旧装失忆,胖子不辞辛劳在医院照顾她,看得出来,胖子用情甚深。除此之外,有一件事情比较特别,欧阳易来回合酒吧了。
他问我能不能单独说话,湄姨似乎有些担心,我偷偷地冲她比个V,然后笑,她不理,只是抽她的烟。这个女人。
我把他带到我房间,他上下打量一下,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这就是你住的地方?你不是住在卫家吗?”
“我只是干女儿,我没有意思想要借着这个名头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这样就足够了,而且我喜欢酒吧的氛围,湄姨是爸爸的老朋友,待我不错。你今天过来想对我说什么?”
欧阳易,这个男人,表面上看起来粗枝大叶,但我第一次见他,就觉得紧张,连湄姨,刚才也露出了担心的表情。此刻,他皱着眉头,似乎有些沉痛。
“接下的话,我只想对你一个人说,也许你会不信,但我希望你可以安静地听我说完,可以吗?”我点头,他讲述了一个比较长的“故事”。
“大约两个月以前,我暗恋的女孩子突然消失了,你知道吗?她每天早晨都会从我家门口经过到附近的车站坐车,手里握着一盒牛奶,总是一个人,我几乎没看到过她说话,也没看到过她笑。但是我喜欢上了她,她消失以后,我总是在想,我到底喜欢她什么,每天见到她,她穿的都是公司的工作服,头发总是高高挽起,没有染色,没有佩戴任何首饰,妆化得特别淡,似乎特意让人忽视她的存在。她看上去很忧伤,可是我觉得她有她坚持的东西,我不知道是什么,更不敢上去问她。看着她走过,我就觉得高兴充实。作为一名刑警,有时候通宵达旦,早晨不可能在家,错过了看到她的机会,心里就会空空的。但是,我很满足这种状况,直到有一天,我觉得我不能这样下去。”
他看了我一眼,继续讲道:“突然一天,我意外地在下午见到了她,我高兴极了,这之前,我只能早晨见到她,我觉得这是不是上天要给我一个突破口,但我看到她笑着走向一名男子,那名男子手上拿着几个尼龙袋,里面是蔬菜和水果,他们没有什么亲热的动作,可直觉告诉我,她恋爱了,她的妆比以前要浓,早餐不止是一盒牛奶了,贴心的男友为她准备了全麦面包片,是的,不能空腹喝牛奶,这个我是知道的。看到她幸福的样子,我觉得很满足,这也是一种爱人的方式吧。如果就这样继续下去,让我看着她得到幸福,我心甘情愿。可是……”
他停住了,我给他倒上茶,没有说话,这一刻,我只想听他说:“有一天,她和她的爱人一起外出,就再也没见到她了。她消失了,我询问了附近的所有房东,终于找到了她的住所,可是,得到的消息是,已经退房搬走了。我打听是谁退的房,说是她的同居男友。那一天,我在她的楼下等了四个小时,希望她忘记东西,回来拿,让我再见一面,让我有机会告诉他我是谁,可是,没有来。我很恨自己,如果自己勇敢地走过去告诉她,早餐不能只喝牛奶,或者和她一起走到站台,多看她几分钟也好,我没有,我成了懦夫。那一瞬间,我决定去找她。她的工作服上有她公司的名称,我马上找到了那家公司,利用我的身份和我找到的她的住址,查到了她的资料,可是她的同事告诉我她几天没有上班了,并且告诉我,她有可能不会回公司了,因为像这样突然走掉的职员有很多。我唯一的收获是她叫赵虹。”
欧阳易讲得很动情,我有点感动了:“那然后呢?”
“然后?然后就再也没见过她了。”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我自己也不知道,第一次在医院见到你,我觉得有种莫名的感觉,可是你和她不一样,时尚大方,侃侃而谈,她呢,是百合花和含羞草的结合,让人猜不透,神秘。可是,我很困挠,为什么对你产生了相似的感觉,上次在医院,居然冒失地问你以前是不是就姓卫,真的是对不起,抱歉了。”
“叩叩叩”敲门声响起,是湄姨:“俏儿,过来搭把手。现在方便吗?”
我应了一声,站起来,欧阳易也跟着站了起来,我们一起走了出去,湄姨笑着:“这位是谁呀?俏儿谈恋爱了吗?”欧阳易脸红了:“你忙去吧,我走了。”
欧阳易向前走了几步,突然回头:“卫******,你们不是同一个人吧?”
我笑着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