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承墨探究的看着他,他知道他不是个轻易放弃的人,现在竟然如此轻易的答应他的要求,究竟是太在乎还是太不在乎。
他已经得到这次来的答案了,至于答案的原因,他知道这次自己要当鸵鸟了,他不要深究,他怕一旦自己知道了原因,就再也做不到义无反顾的带走她了。
“泽宇,我想今日就”
“明天再走吧,”黑泽宇打断他,笑容僵硬了许多,“珞珞的身体这两天有些不舒服,让她再多休息一天吧。”
言承墨脸上立刻出现担忧,儒雅的面容多了丝慌乱,着急的打量着凌珞希,可是后者却是低着头,仿佛周围的一切都和她没有关系似的。
手指搭在她的脉搏上,直到确定她只是有些虚弱,心才稍稍放了下来。
长吐口气,他揽住她的肩膀,笑着抬起头:“泽宇,那我就先带珞珞回去休息。”
黑泽宇沉默了许久,才慢慢的点了点头。
言承墨带着凌珞希转身朝外走去,她始终低着头,仿佛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所以没有看到黑泽宇凝视她的双眸中闪过的痛楚
是夜,月清如水。
凌珞希猛的从床上坐起,呆呆的凝视着窗外,天上挂着少了一块的月亮,但丝毫不影响它的亮度。
怔愣的许久,心中仿佛有种声音要冲出,她不由的披上衣服,下了床走出了房间。
轻轻的脚步在夜空中蔓延开来,接着越来越淡,直至消失。
穿过曲曲折折的回廊,月光不时的洒在她的身上,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双腿好像自己有了意识般,不停的迈动着,直至凉亭外。
倏地,她停住了脚步,静静的看着凉亭中那道背对着她的高大身影,如山一般沉稳。
如果不是晚风撩动他的衣袍,她真要以为他只是一座塑像。
凝视了他许久,她知道自己该转身离开,他们之间已无交集。
就在她准备离开的那一刹那,他似乎察觉到了她的想法,转身看向她的方向,月光洒在他的脸上,竟然让他的脸色看起来有些发白。
“珞珞”
他的声音干涩无比,竟然有种老态龙钟的感觉,稍稍朝她走近了些许,她看到那双金黄色的眸子不若平时那样熠熠生辉,而是多了一抹暗沉。
凌珞希没有说话,只是那样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他也没有再说什么,深深的注视着她。
夜空下,一人在亭内,一人在亭外,短短的几步距离,竟然犹如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