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1-12-3011:32:12
2014年5月11日晚9点香港旺角洗衣街后巷凶杀现场
刘廷和周斌转过了后巷,看到一小片空地,前面是一个花园,后面是一个饭店的后门,还堆着垃圾和杂物,空地的草坪上,用白布盖着的是受害者的尸体,一群制服警察正在排队做地毯式搜索,尸体旁边站着一个穿白衣的法医,赵允生,正在给现场周围拍照。空气中有一点尸体腐烂的味道。
刘廷走了过去,法医看到了刘廷,朝他点了点头,刘廷蹲下身子,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了手套,一边问赵允生说:“什么情况?”
赵允生走了过来,同时说道:“你揭开白布前,我劝你做一点心理准备。这个尸体看了会让你很不舒服。”
“是么?”刘廷挑了下嘴角,揭开了一点白布,看到了尸体的左腿,在大腿根那里被切开了。
赵允生说:“我初步检查了一下,女性,22至25岁,黄白混血,右边躯体完好,没有找到明显损伤,但他妈左边就不一样了,显然受的是不一样的待遇。”
“怎么不一样?”刘廷放下了白布,站起了身子,准备听完赵允生的描述再去看实物,刘廷的手在微微颤抖,胃里也很不舒服,显然现在状态不佳。
“死者左边的眼球,乳房、左臂、左腿、还有生殖器的左半部分,都被割掉了,整齐的摆放在尸体旁边,腹部有切口,可能有部分器官被取出来了,切口用钢丝线缝合的,很粗糙,应该不是医生之类的专业人士干的。死者的血液也都给放干净了,所有的伤口都经过了清洗,左边身体各处,胳膊和腿上还有数不清的烫伤和小片的割伤,但都不足以致命,具体的死因我要回去做进一步的尸检才能确定……”
一旁的周斌撇了撇嘴,说:“这他妈是在上生理解剖课么?”
赵允生勉强笑了笑,摇了摇头说:“我看不像,所有被切下来的残肢的刀口,都非常粗糙,看来是用粗笨的钝器切的,我在后背还找到了两处挂钩的痕迹,就在后背的肩胛骨上。”
“挂钩?”刘廷皱着眉头问道,“什么意思?”
“就是屠宰场用的那种挂猪肉的钩子,死者生前可能被人吊起来折磨过……就像那些猪肉……一样……”
“还有什么有用的线索?”刘廷感到自己的胃翻腾得更加厉害,偷偷的把手伸进了口袋里,开始拧里面装的镇定剂药瓶。
“死者死亡时间大概距现在36-48小时,现场没有搜集到有用的dna样本或者指纹,也没有行刑的痕迹,这里应该是第二现场,死者是先被折磨致死,然后被分解了尸体后,被运到这里来的。”
刘廷手已经拿出了两个小药片,作了个摸鼻子的动作,同时一转身,把药片塞到了嘴里,不动声色地咽了下去,胃里翻腾得更厉害了。
刘廷强忍了一下,药物融化了,立即起了作用,刘廷感觉像是被打了强心针一样,立即精神起来,拍了拍赵允生的肩膀,说:“谢谢,辛苦。解剖尸体的时候记得叫我。”
赵允生点了点头,就走开了,刘廷转头对周斌说:“怎么发现的尸体?”
日期:2011-12-3013:52:00
“一个捡垃圾的中年妇女发现的,已经做完口供了,说是在后巷检包装用的硬纸板,这个尸体就是用这种纸板盖着的,那个女的被吓得不清,我们录口供费了很大劲。头,你要不要自己问问他?”
刘廷摇了摇头,说:“不用了,记得把外面那些记者都挡住,不要让他们拍到现场的照片,要不然明天所有的周刊都要拿它作封面了。”
“记者是没问题。”周斌说到这里,犹豫了一下。
“怎么了?有记者拍到照片了?”
周斌说道:“不是,不是记者,是一个20出头的年轻人,那个报警的女人没有电话,向他借的手机,然后他就给尸体拍照了。我们也找他做过口供了,没有可疑,就是个路过的,但他说他已经把照片发到微博上去了,但愿没传开。”
刘廷摇了摇头,说:“这下麻烦了。”
正这个时候,刘廷的电话响了,刘廷拿出电话,看了一眼,对周斌说道:“何总督察的电话。这次有的忙了。”然后按了接听键,到一边说了几句,把电话挂断了,回来后,对周斌说,“把所有的兄弟都召回局里,一个小时后开临时会,照片现在在网上都快传疯了,他们还给这个女尸起了个代号,叫黑桃皇后。这次我们有的忙了。”
一个小时后,旺角警局,特别罪案调查科屋里乱糟糟的,除了刘廷那组的组员外,还有好多穿了制服的警员,各部门的头头,以及从别的组调来的便衣,刘廷拍了拍手,以引起大家的注意,然后简单讲了一下案发现场的情况,然后刘廷的上级,总督察何恒生走上了讲台,低头看了一眼手表,说道:“各位,我简单说几句,十五分钟后,我们将召开一次记者招待会,专门给这个案子开的,原因很简单,尸体的照片在网上曝光了,现在可以算是全港瞩目,刚才一哥(香港警察最高长官,警务处处长的俗称)给我打电话,说这个案子案情恶劣,在香港也算首屈一指,让我们务必尽全力尽快破案,展现我们香港警察的良好形象,给新闻媒体和香港市民一个交待。为了尽早破案,这个案子由我总负责,特别罪案调查科高级督察刘廷负责具体执行,军装PC、冲锋队、还有特别罪案调查科四个小组,全部都参与进来,大家明白了么?”
“明白了,长官。”下面的人一齐答道。
“好,下面由刘廷具体分配一下任务。”何恒生说完,放下了麦克风,转头对刘廷小声说道,“你布置完任务,也去招待会那边。”
刘廷勉强笑了一下,点了点头,何恒生拍了拍刘廷的肩膀,说,“这次全看你了,好好干。”然后就出去了。
刘廷拿起麦克风,说:“刚才说了大概得现场情况,下面讲一下工作安排。我们到达现场后,在现场作了地毯式搜索,不过很遗憾,没有找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只有覆盖尸体的纸壳子和尸体本身,现在相关物证也已经送到鉴证科去化验了,暂时还没有结果。现场周围3公里范围我们做了封锁,以扫黄为理由,突击检查了区域内的洗浴中心,小旅馆和夜总会,带回了一些嫌犯,正在进行筛查,不过按照鉴证科的初步分析来看,尸体被抛尸后,到我们赶到现场为止,时间已经超过24小时,所以能够逮到嫌犯的可能性很小。明天我们的主要任务,是先进行挨家挨户的调查取证,除了留下来在局里值班的人以外,剩下的所有人,包括我在内,每两个人一组,一个楼,一个门栋的进行访查,询问他们是否看到可疑的人,听到可疑的声音,有什么可疑的线索。我要提醒大家注意一点,就是那一片地区全都是老楼和老住户,还有北姑(大陆来的妓女的称呼)、偷渡客、卖走私货和盗版光盘的、还有黑帮成员,鱼龙混杂,大家要小心应对,如果发现可疑情况,要第一时间回报给我,不准擅自行动,大家听明白了么?”
这时候旁边一个警员过来了,小声对刘廷说:“鉴证科那边马上要解剖尸体,问你过不过去。”
刘廷听了,又想起了那具女尸,胃里一阵翻腾,刘廷想了想,说:“我现在要去记者招待会那边露个脸,你让赵允生等我来了再动刀。”
那个警员答应了一声,转头走了。
刘廷对下面的警员拍了拍手,说:“散会。”
刘廷走下讲台,正准备离开,一个警员立即叫住了刘廷,说:“头,报社的电话。”